《深渊里的修骑士》第三百四十九章 利用价值

    “你确定他没事么？”兰斯洛有些担心的问道，“这座城市对于一个孤狼式的密探来说太危险了……”
    “我们昨天看到的那个徽记还很新，说明至少前几天他还好好的。”阿克席安将身体贴在窗边的墙上，仿佛是担心有人监视着这里，“我们还是耐心的再等等吧…”
    用过早饭后，兰斯洛和卡拉林两人还是出了门。作为研究深渊的学者，卡拉林实在是很难抵御出门一观的诱惑，所以就厚着脸皮求兰斯洛带他出去‘考察考察’。而仔细考虑一番后，兰斯洛同意了这个提议。
    不过他让卡拉林把他的霍华德便利袋留在了房间中，这样一旦遇到紧急情况，他就能将学者直接塞进次元袋里，然后溜之大吉。
    要说打，在这儿可能真会碰到比较棘手的人物，他还得分心保护自己的施法者同伴；但要说跑，无论是从小竹简中学来的身法，还是从黑暗编织者那里夺来的阴影跳跃能力，这座城里大部分恶魔也奈何不了他。
    毕竟是修真者嘛，生存能力是最重要滴。
    兰斯洛前两次都是抱着执行任务的目的快速穿过高门狄科利亚的街巷，这还是他第一次以观光的心情漫步在这座恶魔的城市中。下意识的，他将这里与之前呆过的双桥镇、绿洲堡以及摩格隆达尔做对比。
    除了迥异的建筑风格，另一个明显的区别就是街道上没有任何卫兵或是守卫。之前提到过，高门狄科利亚不是一座中立城镇，这里没有势力会试图去维持秩序，为市民和访客提供任何安全保障，所以街道上的行人大部分都是成群结队的出现，警惕的注视着每一个迎面走来的人。
    而兰斯洛和卡拉林自然就召来了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大部分都是像昨天那群黑暗精灵一样的外来访客，看上去都是他的同行——佣兵。而他们出现在此的原因，毫无疑问是整个多元宇宙中唯一重要的战争：血战。
    “血战不仅仅是两个邪恶种族之间的战争，它的核心矛盾在于宇宙的主导规则到底应该是秩序还是混乱。”卡拉林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街道，一边向兰斯洛介绍道，“现在冲突的主力还是塔纳厘和巴特兹，但已经有不少没有善恶倾向的中立种族开始选边站队了。”
    “比如你我这样的人类？”
    “人类其实不能算。”卡拉林摇摇头，但没有做进一步的解释，“血战就像一个黑洞，无论扔进去多少兵力都填不满，而且双方都拒绝后退半步，这使得整个下层位面，从九层地狱到无底深渊，所有的势力都在招募更多的雇佣兵，即使是安卓林纳这种远离前线的层面也不能独善其身。”
    “在这种情形下，出卖武力的佣兵们可是能将自己卖上一个好价钱呢。”兰斯洛笑了笑。他对此并不陌生，尽管这里和他原本所在的世界天差地别，但战争的面貌确是那样熟悉。
    “魔鬼和恶魔们都开出了非常诱人的价码，但不是所有人都有命享受自己挣得的报酬”卡拉林耸了耸肩，“还记得那个凯隆王子吧？他老爹‘乌黯主君’格拉兹特就是整个深渊中最慷慨的雇主之一，有不少人能够活着回来，炫耀他们在乌黯主君麾下效力的经历和得到的财富。”
    “是么？”兰斯洛的声音充满怀疑，“这些人会不会是深渊领主故意放回去的，好吸引来更多的佣兵？”
    “永远不要排除关于深渊领主意图最坏的猜测，因为那很可能是真的。”卡拉林的表情突然变的严肃，“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对吧？”
    “我知道。”兰斯洛点了点头，心中出现了一个美丽的影子。
    “她是个魅魔，尽管有爱洛提西雅这样的例子，但那毕竟是…少数。”学者的语气非常谨慎，“兰斯洛…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你……”
    “你说吧。”人类骑士叹了口气，知道朋友们真的是出于关心。
    “我不觉得你帅到了天使的那种程度，能让一个魅魔为你改邪归正。”
    “……我给你重新组织一次语言的机会。”
    “……提嘉娜迄今为止确实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实际上，她对我们这帮人相当不错。”卡拉林耸了耸肩，“这有两种解释，第一种是她是个好魅魔，而且隐藏的很好，而且还能在深渊这种强敌环伺、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建立并且守住了双桥镇，成为权力的天平上举足轻重的一块砝码……”
    “那另一种可能呢？”
    “我们对她来说不过是一群没什么利用价值的呆瓜，根本用不着花心思来从我们身上榨出什么油水来。”卡拉林叹了口气，“但以后怎么样可就难说了。兰斯洛，这段旅程中我对你的实力算是有了清醒的认知。别说十个我，一百个我……”
    “一百个你同时冲我扔魔法，我肯定打不过。”人类骑士打断了卡拉林夸张的比喻，“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说的是，随着我们展现出越来越大的能力，提嘉娜对我们的态度可能会…发生改变？”
    “是的。”学者点了点头，“我认为她会对你越来越好，甚至给你一些…非常棒的甜头。但你最好保持清醒的头脑，明白她想要你拿什么来进行交换，并且仔细考虑这是否值得。”
    “好。”兰斯洛轻声承诺。“如果我接下了任何让你们感到不安的任务，你随时都可以告诉我，不要有心里负担，我绝对不会强迫你们和我一起踏上某段危险的旅途。”
    “我会的。”卡拉林简单的答道。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道：“这次不算，这次我是真心想帮魅魔圣武士的。”
    “我们所有人都是。”兰斯洛点了点头，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那天他们转遍了高门狄科利亚的大街小巷，除了有人看守、无法进入的区域。学者对此并无怨言，他只是想要大致了解这座城市的全貌，而不是刺探什么秘密。当夜色降临，两人回到了自己的伙伴们之中，期待的守在那扇窗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