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野花开》0135：桌子慢慢地平着升起

    寨王王七十大寿这天，一大早，寨王和雪儿便拿了红包，放了鞭炮，给他祝寿了。
    寨王王哈哈笑着说：“你们说了不收红包的，怎么自己反而给我送好包了，”
    “这是我们特别孝敬您老人家的，祝您长寿一百二十岁。长命百岁，不稀奇了。其他的人红包，一个都不收。”寨王笑着说。
    “哈哈哈，百岁足够了，好好，你们的红包，我收着。”寨王王满脸红光，精神抖擞，声音洪亮。
    一会儿，鞭炮声便热闹了起來。來的人都带了红包。寨王说：“拿了红包的，都装进自己的口袋里，别给我们，我们接了又给你们送，麻烦，”
    有几个人硬要送，寨王说：“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今天接一个红包，我寨王就成了不守信的人，你们谁想坏的名声，好了，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大家互相转告，后來的人，放了鞭炮，就是给我阿爸祝寿了，中午，听见炮声，主动來吃中饭，”
    大家见寨王说得干脆利落，只好不再讲究送红包的礼节。來做事的，主动开始忙起來。沒安排做事的，几个人一起说说笑笑，或者放了鞭炮回家去忙自家的事了。
    雪儿让人在几桌上安排了茶水和糖果瓜子。她笑着说：“沒安排做事的，回家也沒事的，就自个儿倒茶，嗑瓜子，叨家常吧，今天人比较多，我就不拘小礼了，请大家也别讲究小节了。”
    大家都说：“好，我们自己安排，雪儿你就别管我们这些闲人了。”
    有几个爱玩的，凑在桌子旁边玩起牌來。
    寨王笑着说：“玩牌高兴下，助兴可以，不过，不能超过一元。你们玩大了，今天派出所李所长也会來的，他说你们赌博，抓你们去了，我可不管啊，”
    “一元一局沒事吧，”有人大声问了一句。
    “沒事，不超过一元，抓了我保，哈哈哈，”寨王大笑起來。
    寨王王也转着谈笑着。雪儿的阿妈微笑着跟在他的身边。
    半上午的时候，镇里的袁书记、欧镇长、潘主任、计生员小张、司机小郑和派出所的李所长等几个干部都來了。他们给寨王红包，都被挡了回去。
    玩牌的几个人看见派出所的真來了，赶紧把放在桌上的散钱抓起放进口袋里。寨王见了，笑着说：“告诉你们今天玩小牌沒事，娱乐开心一下吧，不算赌博，李所长，是不是呀，”
    李所长笑着说：“沒事，沒事，你们自个儿玩，玩小点儿，不抓你们，放心。”
    大家便都笑起來，又从口袋里把散钱掏出來。李所长看了一眼，桌子上连张十元的钱都沒有。他想，这个寨王说话，顶钱用，他肯定先给大家说了，只是玩玩而已。
    寨王把他们带到一桌有茶水糖果的桌子，让他们自个儿喝茶嗑瓜子。雪儿见了，也过來打了招呼。
    雪儿见了小张，夸了几句。小张笑笑，说寨王能干，雪儿有福气，难怪显年轻。两人说笑了几句，雪儿再次打过招呼，去忙别的了。
    又过了一会儿，张队长和云雀來了。寨王见了招呼他们坐到另一张桌子。可是，张队长却硬要往寨王的口袋里装红包。看红包的厚度，里面装的钱还真不小。寨王拒绝了几次，拒绝不了，他虎着脸说：“你问问在场的所有人，我收了一个红包沒有，只要收了一个，我不收你的，就是我见外了，如果沒收，你还硬送，就是你见外了，沒把我当兄弟了，”
    张队长听寨王这样说，不好再坚持，把红包装进了自己的口袋。云雀只看着寨王笑，脸上的酒窝显得更明显了。寨王却不看她。
    雪儿见來了新客人，忙过來打招呼。寨王把张队长和云雀介绍给了雪儿。雪儿见了云雀，夸她漂亮。云雀笑着说：“我听说，你是山寨第一美女呢，”
    “那是过去时了。现在呀，是山寨第一丑女了，”说着她咯咯地笑起來。
    “你现在也是美女。你的声音真好听，脆脆的。”云雀笑着说。
    寨王见她们俩聊天，打声招呼去了别的地方。
    快近中午的时候，寨子里的人陆陆续续地來了。
    桌子上开始摆酒杯喝碗了。
    摆好酒杯、碗，开始上菜了。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筷子是要等到菜基本上齐，放炮后才发的。放炮后，一般等五分钟开始正式开餐。
    这五分钟是最难等的时候，因为面对一桌子的好菜，闻着香喷喷，看着都想流口水，但却沒有筷子，不能吃。
    放炮了，大家正准备开饭，看筷子从哪边发起呢，寨王王大声说：“各位父老乡亲，各位亲朋好友，很久沒有这样跟大家一起聚了。今天，郑爽和雪儿孝顺，请大家來给我凑热闹，我无比的感谢大家，”
    大家拍起巴掌來。
    寨王王挥挥手：“为了感谢大家，我今天给大家表演一个小节目，助助兴，好不好，”
    “好啊，”大家齐声叫好，不再盼着筷子了。
    寨王王抱着拳朝大家打了拱手，“好，我开始了，”
    寨王王洪亮的声音在空中盘旋着。
    寨王王先伸出双手，做了几个扩胸运动，然后又踢踢腿，起蹲了几下，大家正疑惑他在做操呢，忽然见他深呼吸了一下，蹲下去，一个扎实的马步桩子蹲了出來。
    然后，他把右手伸过桌子的一只脚去，反转了手臂，手臂紧挨着桌子的脚，他的手掌一握，抓起桌子的脚，叫一声：“起，”
    大家看见桌子慢慢地平着升起，寨王慢慢地站了起來。
    一时，掌声，喊叫声，彼起彼伏。
    寨王王站了一会儿，又慢慢地蹲下去。有人惊呼：“好功夫啊，酒都沒有滴一滴，桌子上沒见一滴酒啊，”
    “好，大家开心地喝酒吧，”寨王王声音依旧洪亮，连粗气都沒喘一口。
    大家坐下，筷子早已发到了桌子上。大家沒有急于拿筷子，却还在津津有味地夸着寨王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