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野花开》0087：怎么不发芽呢？

    郑直走了，小莉关了门，顿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这天晚上，小莉睡着想着白天郑直的疯狂，和自己的迎合，心里终于明白：郑直当兵前向她示爱，她的确是很喜欢他的。她跟着人家出走，其实是自卑心里作怪，自己想逃离山寨，抹掉心中的苦楚。
    逃跑回來后，寨王和雪儿关心她，她对寨王一直爱慕，正是他身上有郑直的影子。
    小莉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嫁给郑直的。但是，今天竟然半推半就依了他。为什么。为什么。
    小莉在心里问了自己。沒有答案。也许是自己想尝试爱情的滋味吧。爱情，婚姻，可以分开，小莉这样想。
    一定要控制好自己，享受爱情的甜蜜后，跟郑直一刀两断。郑直是探亲，他回部队后，自己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不能拖累自己爱的人。
    小莉想清楚了，想明白了，安心地睡起觉來。
    郑直每天都來小莉这里，并尽情地享受了小莉的温存。
    转眼到了农历腊月二十八。这天，大雪纷飞，人走在路上，脚下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郑直朝着小莉的房间走來，白白的雪地上留下了他深深的脚印。
    郑直不时回头看看自己的脚印，他笑着打趣自语说：“这是爱情的脚印，是爱情的见证。”
    到了小莉家，小莉沒好气地说：“也不看看什么天气。这冷的天，也跑來，感冒了怎么办。”
    郑直笑着说：“天冷我心热。你就像热情的一把火，燃烧了我。”
    “贫嘴。”
    “亲嘴。”
    郑直说着抱起小莉又亲起來。
    “这么冷的天，会感冒的。”小莉怕他亲着，亲着又控制不住自己，想用手推开他。
    “生命在于运动。运动产生热量。一会儿，我都会热得出汗。”郑直边说边抱紧她并不放手。
    小莉越是推他，他越是抱得紧。小莉只好由他吻着。
    一会儿，小莉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了，疯狂地回应着他的吻，并开始脱下郑直的外衣。
    外面雪花飘着，风儿吹得树叶哗哗地响，偶尔有雪块落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屋里暖融融的，充满温暖的气息。郑直和小莉在温暖的气息下开始慢慢升温，最后，他们俩被爱的热度完全融化了。
    浑身无力的小莉躺在郑直的身边说：“过年后沒几天你就要去部队了，去了后，安心学本领，别老想着我。”
    “学本领可以，不想你，我做不到。”
    “有好的女兵，你可以追她，不让谈恋爱，你们可偷偷地谈。慢慢地，你会忘了我。”
    “我只娶你。你已经是我的老婆了。”
    “我们不可能结婚的。你阿妈我管叫姐呢。你阿爸我叫姐夫呢。”
    “我不管，我只知道，你已经是我老婆了。”
    “什么老婆。绝对不可能。”
    “什么绝对不可能。待会儿我就向全寨子宣布，你是我郑直的婆娘。”
    “你如果真的喜爱我，你就别把往死里逼。我跟你爱过了，我知足了。我是不能永远拥有你的。”
    “我说了你是我老婆了。你就是我老婆了。”
    “你别傻。”
    “你不信我。我现在就去宣布，小莉是我老婆了。”郑直说着爬起來穿起衣服來。
    小莉也穿着衣服：“好了，别争吵了。你说是你妻子就妻子吧。反正过几天你回部队了。”
    已经穿好衣服的郑直看着小莉，那个住她的肩膀摇了摇：“我爱你是真的。你别动摇。我这就向寨子里的人宣布，你是我老婆了。”
    郑直说完，拉开门跑了出去：“小莉是我妻子了。我们已经结婚了。”
    声音在空中飘荡着，郑直在路上奔跑着，狂风呼呼地刮着。
    小莉听见声音，哐地一声关了门。
    郑直边奔跑边大声喊叫：“小莉是我妻子了。我跟小莉结婚了……”
    寨子里的人开了门，跑出來看……
    寨王和雪儿也跑了出來……
    “疯了。”有人疑问。
    “郑直。你是不是疯了。”寨王大声地吼道。
    “我沒疯。我清醒着。小莉已经是我老婆了，我跟小莉结婚了，”郑直停了一下脚步，仅仅是一下，又狂奔着喊叫起來。
    雪儿突然对郑爽说：“快去看看小莉，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寨王大踏步朝着村委会走去，他的后面跟着一串人儿……
    “开门，小莉开门，”
    沒人回答。
    “不好，你们退一步，”寨王大吼一声。
    寨王后退一步，一脚踢开了小莉的门。
    小莉躺在上面，手上流着血……
    大家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我真心爱着郑直，但我不能连累他……
    纸上滴着血，血迹还沒有干……
    寨王跑上前去一把抱着小莉：“小莉，你傻啊，”接着狂叫起來：“让开，快叫我阿爸准备草药，”
    寨王刚出门，小莉睁开眼：“姐夫，谢谢，我……爱……郑直……”寨王的泪落了下來，小莉的眼睛闭上了……
    郑直狂奔过來，大喊着，我的小莉怎么了。
    寨王抱着小莉转身走进屋，把小莉放在了上面。
    郑直跌撞着进了屋：“小莉，小莉……”
    寨王眼里喷着火，朝着郑直一拳打过去，郑直“啊”地叫了一声倒在地上，嘴里喷出一口血來。
    几个人赶紧拉住寨王，郑直爬过去抓着那个站起來扑在小莉身上嚎啕大哭：我的小莉啊，你怎么这么傻，你是我的妻子啊，你怎么怕我叫……
    寨子里的人这一个年，过得跟往日的年不同。整个寨子沒有了往日的喜气。
    过年这天，天空依旧飘着鹅毛大雪。
    大年初一，天空放晴。有人说，这天气，奇怪得很，去年农历二十八正是交春的日子，却下那大的雪。
    是呀，难怪那天小莉出事了。
    唉，也真是，二十八都立春了。春天里的爱情怎么不发芽呢。
    正月初六，郑直无精打采地走在通向岔路口的路上。雪儿送他送到寨子出口：“儿子，去吧，忘掉小莉，忘掉所有的烦恼吧，”
    “阿妈，你回去吧，别担心我，我会调整好的。”郑直说着朝前走去。
    雪儿看着郑直的背影，一直目送他出了岔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