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小将之筑梦人》第十一章.无可替代的那个人（2）

    一个洪亮的英文男声在耳边响起，打断了露华的遐思：“Hello，请问，我们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Yes，please（请随意）。”露华下意识地回答，转头去看是谁。问话的男孩跟她年纪差不多大，个子在175公分左右，长着一头淡金色短发，一双湛蓝的双瞳熠熠生辉，身后还有一对手拿托盘的夫妻和一个同样是淡金发的小女孩。领头的是卡尔·施耐德，后面几位大概是他的家人。
    露华并不认识他的双亲，立刻想起若林说过，施耐德的父母已离婚，所以只是简单点了点头。卡尔·施耐德把托盘放在离露华右手隔了一个的位置上，似乎因为什么事情而心情很好，冲她微笑，说着一口流利的伦敦音：“你好呀，秋庭小姐。”
    “你好，施耐德。”居然认得她？露华放下涂了一半覆盆子果酱的面包，跟施耐德握了握手，“你的英文说得真棒啊。”
    施耐德大大咧咧地坐下来，一手拿起两片面包，另一只手用叉子把培根和煎蛋捅进去，咬了一大口，边嚼边含糊地说：“一半德国人都带有英国血统，我也不例外。秋庭小姐的英文也很赞呀，听说你是美日混血儿？”
    露华颇感诧异，扬起眉毛问：“是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若林说的。”施耐德把面包一口吞下，又拿起两片，语速很快地说，“昨天晚上，我们队上的人逼问了他很多关于你的事情。在你做出那样一篇精彩发言之后，你觉得小伙子们、媒体们，会对你这样绝无仅有的大美人无动于衷吗？”
    他对露华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呃……谢谢你。”露华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昨晚跟岬的约会应该没有被跟踪吧？她可不想在这个年纪，私事就被传得沸沸扬扬，“我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让你们见笑了。”
    “你说得棒极了，让人心潮澎湃！”卡尔·施耐德咬着面包，咧嘴笑道，牙齿一用力，面包片啪地掉到了咖啡杯里，他动作敏捷地立刻把杯子拉出一臂远。这个孩子气的举动让露华大感意外，不好装作没看见，于是冲他微笑，端起自己的杯子啜一口咖啡。
    “对了，你将来准备从事足球相关的工作吗？秋庭小姐？”施耐德对此到是毫不在意，大方地一口把咖啡连同面包一起咽下，湛蓝的眼睛一直看着露华，等待她的回答。
    露华不清楚施耐德为什么要问她——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这个问题，她略一思考，决定先听听施耐德是什么意思，便回答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现在不能确定，不排除这个可能吧。”
    施耐德似乎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一笑，把话说得更明白了些：“昨天，你们踢得很精彩，表现非常震撼，足以让整个世界刮目相看！哦，接下来就会有一大堆媒体、经纪人、球探要来打听你们的成员了吧？我只是预见到了，先下手为强——将来，如果有这种荣幸的话，非常欢迎秋庭小姐来德国工作哦！”
    露华没想到施耐德竟会跟自己说这些，一口咖啡含在嘴里，差点儿呛到，她赶紧把杯子放下：“对不起？”
    “我父亲即将担任德国一家足球俱乐部的教练。”施耐德解释，冲父亲抬起下巴，露华看向施耐德先生，他也在听他们的对话，对她友好地点点头，施耐德继续说：“昨天，他们来看我的比赛——好吧，结果有点儿遗憾，但是，有亮点，值得。若林源三以前和我在同一家俱乐部的青训队，你知道。我父亲叫我问问你，将来，秋庭小姐若是想像若林一样，在世界足球舞台上大显身手的话……”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严肃，湛蓝的眸子似乎凝固一般：“或许你可以优先考虑，加入德国的足球联赛俱乐部？”
    这些带有口音的英文不难，露华全听懂了，但是，为什么要问她呢？露华看着施耐德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她也想不出他在他们都即将离开法国前，来消遣自己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的理由，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你是不是问错人了？施耐德？”露华也非常认真地回答，“我是我们队的助理教练，是挂临时牌上岗的，我跟你们一样，不满15岁。关于球员的事我不能做主，如果你父亲想打听我们队中某位队员的话，可以跟我们的总教练联系。我想，他们会非常乐意为你们安排见面的。”
    噗哧——这次换施耐德被咖啡呛了，而且他是真的呛到了，在他母亲责备又担忧的目光中拍打了一阵胸口，这才干咳着开口：“秋……小姐，你没，听错……是在问你。”
    露华奇怪地看着施耐德把纸盒里的所有纸巾都扯了过去，不由地问：“你不是在逗我玩吧，施耐德？我是个女生，半点儿足球也不会踢。你父亲就职的一定是男足俱乐部吧？德国的母语是德语，俱乐部……要我做什么？当球童？帮忙捡球也拿不了几个啊。”
    施耐德花了半分钟擦干下巴，抬起头来，他看起来非常想笑，但仍用了正式的口吻回答：“你太妄自菲薄了，秋庭小姐。在你没有自我介绍前，我、我们队上的所有人，包括我父亲，都认为你就是职业的足球工作人员——普通的中学女生会不打腹稿就说出那样一篇官方发言吗？更不要说，你还有那么到位的战术指挥——也是若林透露的，他说，你从小学六年级时就开始学习当足球教练了。”
    源三这是在做双面间谍啊！露华想着，回去是不是给他上点眼药时，听施耐德继续说：“我们还年轻，可我父亲踢球、当足球教练已经20年了，他说，有志不在年高，你必成大器。我相信他的眼光不会错，而且我也有这种感觉——真正对冷板凳感到亲切的恐怕只有木匠，不要埋没了自己，秋庭小姐。”
    （第十一章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