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小将之筑梦人》第八章.黎明（15）

    很快，当天最后一场、也是最受瞩目的一场比赛开始，由东道主法国对上现代足球的发源地——英国。
    法国队入场时，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到法国队的10号：艾尔·皮埃尔身上，他头发飞扬，神情轻松，穿着球衣也风度翩翩，潇洒地对全场观众挥手致意。
    露华看到岬来回打量着球场旁的大屏，上面用法语列出了两队的首发名单，他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翼也发现了：“岬君，你在找什么？”
    “我在法国队的训练场上看到一个前锋。”岬又看了一圈场上球员，最后肯定地说，“他没上场。”
    “是那个最后跟皮埃尔搭档射门的人吗？”发问的是淳美，岬点点头：“不知道他的名字，你也有印象吗？那个人的射门非常厉害！”
    远藤用相机光圈对准皮埃尔，不在意地说：“也许想保存实力。如果是厉害角色，应该会上场的吧？”
    比赛已经开始了，由法国队先开球。大家目不转睛地看着皮埃尔的动作，看了不到一分钟后，表情都变得十分认真。
    “这人真厉害，带球、传球，好像没人防守似的……”就连石崎都被震住了，喃喃地说，“简直好像，看到了小学时的贵公子！”
    翼“嗯”了一声，三杉没说话。露华认为，皮埃尔比当时的三杉脚法更加成熟，英国球员们也绝不是小学生的水平，然而石崎的这个比喻非常客观地反映了场上的状况：法国核心皮埃尔带着球左右腾挪，如入无人之境，面对英国队逐渐缩小的包围圈，他的身影华丽而流畅地前进着，几乎是一眨眼就将球带到了英国的球门前。
    面对出击的守门员，皮埃尔把球向后传去，21号球员博尔奇冲上来射门，球却高出了横梁，笔直地飞向观众席。
    浪费了一次好机会的博尔奇向队友们做了个抱歉的姿势。轮到英国队进攻，他们从两侧边线前进，顺利来到法国队的半场，并紧贴着禁区两侧来回进行长传，守门员有点儿懵，英国队9号球员抓住机会快速射球，英国队率先得分。
    先驰得点后，迎着全场几乎一边倒的助威声，英国队再接再厉，深入敌方半场反复传、控球，法国队则退守在己方半场，应对得束手缚脚，似乎非赢不可的主场压力影响了他们的发挥。当英国队的第二次射门被惊险化解时，法国少年队的总教练、也是昔日法甲名宿卡波那拉提出了换人请求：3号下，20号上。
    “就是他！”岬一直留神着法国队的前锋，见到这名新上场的20号球员背影，立刻认了出来，他的足球伙伴们似乎也知道这名前锋，正在交头接耳。岬同他们快速交谈了几句，对翼和其他球员们说：“路易·拿破仑，来自布雷斯特青训的球员，还没有加入职业俱乐部。听说，他的实力非常突出。”
    正在说话，皮埃尔已经将球传向前方，刚上场的拿破仑没有停球，直接抬脚射门，射球带着强烈的旋转飞进了球门。
    全场欢呼，演播室中的解说员也在激动地大喊着，这位奇兵前锋——拿破仑果然实力不俗，立刻就扳平了比分。在他的带领下，法国队其他球员们逐渐灵活起来，更多人开始参与进攻。
    下半场第7分钟时，由皮埃尔助攻，拿破仑再次射门得分，一度被英国队压制的法国队终于反超了。
    “这么厉害的选手，为什么不首发呢？”翼疑惑地问，岬观察了一会儿，才回答：“可能……因为他不太跟其他队友合作吧。”
    “不过，这两个人的合作真是利索啊！总觉得他们的配合很像……”石崎左右看看，脱口而出，“岬君和日向！”
    一个脚下灵活，一个射门有力，露华在心里赞成，并觉得石崎今天的比喻都非常恰当。不知是不是因为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让脑子转得快了？看来，以后应该多让他们看看别人的比赛！
    比赛即将结束时，皮埃尔再次将球传到前场，拿破仑近距离射门，英国队守门员洛普森跳起接球，球却脱手而出，法国队得到第三分，如愿地获得开门红，路易·拿破仑成为本届大赛第三个完成帽子戏法的球员。
    “守门员明明碰到球了，他的射门这么难接吗？”裁判吹响了终场哨，法国观众们对连得三分的拿破仑交口称赞，露华小声问邻座的若林，若林比划了几个手势，同样小声回答：“他用脚外侧踢球的侧边，你看到了吧？这种带旋转的快射不能直接硬挡，否则会借着冲力反弹到球门的其他位置。一般的处理方法是像这样，顺着球旋转的方向，把球快速地拨到另一边。”
    “——还有更好的方法，直接抱在怀里。”头上突然响起一个说日语的声音，露华和若林同时向上面一排看去，说话的是若岛津，他俯视着若林，嘴角微微弯起，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如果反应够快的话。”
    “这种射门难在守门员很难判断球的方向，但是踢球的人同样很难准确控制射球。”若林回过头来，把这句话说完就紧紧地闭上了嘴。
    若岛津擅长空手道，对近在眼前的动静反应速度极快，他一直存着一种跟若林一较高下的想法，不过这应该算是守门员之间的良性争辩。露华看着若林的侧脸，刚想缓和一下气氛，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会给这个临时法国号码来电的也就那么几个人。露华只好先去看手机，是片桐发来的一封即时信息。
    【今晚有事不在。明早九点到宾馆大门前，带上你的录音笔，跟我去办另一件事。跟见上请个假，就说是我说的。】
    作为片桐的助理，工作内容着实有点儿杂乱，先是占用工作时间帮他办“私事”，现在竟然连球队平日的训练和观赛都不必参加了。露华有些凌乱地收起手机，无奈地想。
    才开赛第一天，谁能告诉她片桐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啊？
    （第八章完，第九章·黄金一小时·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