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小将之筑梦人》第八章.黎明（9）

    作为队中唯一的女性成员，显而易见的好处是可以住单间。在巴黎，露华享有一间带超大独立浴室的豪华套间，与见上领队和住友教练的双人间相对，坐落在走廊尽头。隔壁就是大大的落地飘窗，一旁还有一条直达一楼观景台的安全通道，通向酒店后门，假如她半夜想要赏个月、买杯咖啡，下楼非常方便。
    结束与若林的谈心后，像查寝一样，露华到男生们的房间中挨个走了一遍，确保每间宿舍里人都齐全、气氛良好。时间已是晚上十点钟，露华一身轻松地靠着飘窗，欣赏并不存在的月光，深觉自己真是尽职尽责的模范教练！
    正在贪看夜景，隔壁一间四人间的门突然打开了，从房间中走出来的是岬，脚下还习惯地带着一颗球，看样子正要回家。见到露华站在走廊中，他对她笑笑，走到飘窗前轻声说：“这家宾馆真不错，从这里，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战神广场、埃菲尔铁塔。”
    露华“嗯”了一声，半坐在窗台上看着他的脸，随意地问：“太郎，明天就是第一场比赛，是不是有点儿紧张？”
    岬先点头，很快又摇头：“虽然是‘世界大赛’，不过，对手都是15岁以下的同龄人，应该比不上职业联赛的强度吧？我——踢法乙友谊赛时，可能比现在还要紧张些。”
    他不会说谎。露华微微点头，尽量轻松地说：“我也三年没看到太郎的比赛了。明天你应该不是首发，但如果有机会上场，正常发挥就好。”
    “我会的。先不说明天的比赛吧？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边说，岬边向露华伸出左手，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
    露华盯着他伸出的手，不解地眨着眼睛。这是要干嘛？握手吗？
    “这些天，露华给全队都送了伴手礼吧。”岬笑了，手掌向上摊开，“怎么没有我的呢？”
    露华有些惊讶地看着岬，他是认真的吗？这些天送出去的礼物其实就是那天中午拜托岬采购的一堆小玩意儿，送礼是个引子，真实目的是要挨个和他们聊聊，好凝聚人心，目前看起来成效还行，就连最傲慢的日向也能听立花兄弟说几句笑话而不冷着脸装没看见了。
    说起来，这些天协调队员关系，岬在男生更衣室里帮了大忙。想到这个事实后，露华惭愧地发现，自己竟然压根没想过要给岬买件东西……
    不过随机应变是露华的强项，她转转眼珠，示意岬等她一会儿，然后打开房门，走进房间把箱子翻了一遍，拎出一件宽宽的纯棉T恤递给岬：“太郎，试试看！”
    “这是……露华自己的衣服吧。”露华没有特别给他买东西，让他代买的小礼物是用来分给大家，让他们彼此团结的，岬都猜到了。被露华视作不用刻意拉拢的“自己人”，让他有些欣慰，队中人人都有的伴手礼偏偏没有他的份，又让他有些别扭。
    在这种复杂的心情之下，岬才脱口而出，问有没有给他的礼物。问出口的同时，或许他也带了一丝期待，可露华给他的东西……让他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这是中性款。纽约现在非常流行，尺码有点儿大，我一次也没穿过。”露华理直气壮地说，仿佛为了说服自己一般，用力点了点头。其实那是路德买给她的夏季新睡衣，已经剪了标签，还是有穿过好几夜的。没穿着走出房门就不算骗人，露华安慰自己，把岬和衣服一起推进了洗手间：“太郎应该能穿！”
    岬笑了笑，仔细地打量了手里的T恤好几遍：淡淡的麻灰色面料，胸口处由左向右印着一个有力的连笔单词“vigorous”，没有其他花纹，款式的确非常简单。他竭力不去注意从领口上传来的一缕咖啡香味，放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长度刚好，好像也不是不能穿……
    “怎么样，大小合适吗？”露华背靠着洗手间的门大声问，“大家都带了便服训练服来，太郎可以把这件放在宿舍里，当个冲澡后替换的衣服——”
    “挺合适的。”岬打开门走出来，让露华看效果，灰色T恤已经被他穿在身上，丑丑的蓝色旧御守挂在脖子上，原本的衣服拿在手里。露华绕着岬看了一圈，再次厚着脸皮感慨自己眼光一流：这件衣服在她这儿只能当睡衣，给岬穿却让他显得文雅清隽，气质全开有木有！翩翩少年横空出世啊！
    她当即兴致勃勃的要去拿其他衣服来，岬连忙笑着阻止：“一件就够了！我买衣服也是这个尺码，真的用不着全都拿给我试！”他眼尖，看到露华的手正在伸向一条牛仔背带裙，赶紧强调了一遍。
    露华微感遗憾地咧了咧嘴，让岬试穿裙子的想法泡汤了。岬不敢再停留，忙说，应该把这件换下来的衣服放回宿舍——他的床位上面，就准备告辞。出门时，他停下脚步，仿佛想起了什么，从裤兜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回过身冲露华晃了晃。
    “香水？”露华条件反射地接过来看，瓶身上刻着银色英文“Deepwater”，是巴黎当地的品牌，细长的透明玻璃瓶子，只有三英寸高，盛着淡蓝色的液体。她拔开瓶塞闻了闻，香气也是淡淡的，不甚明显，“哪儿来的？”
    “前天逛街时我买的。”岬嘴角微翘，“露华喜欢吗？我认为这个味道很适合你。”
    “给我的？”露华大感好奇，摇了摇瓶身，立刻在手腕上喷了几下，她和岬一起深深地吸鼻子辨认：一阵清爽的柠檬味在空气中散发开来，隔了几秒，是柑橘皮略有些苦涩的清香，又过了一会儿，似乎又闻到了咸咸的海盐和甜美的热带水果混合的味道。
    “闻起来……很好吃。”露华不懂香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气味适合她，但她听说过这个牌子，非常受OL们欢迎，就真诚地道了谢：“谢啦，太郎。其实我没有用香水的习惯，让你破费啦。”
    “以后会用上的。”岬带着笑容走向宿舍。他顿了顿，似乎别有意味地说：“我觉得，这个香气，比咖啡味更适合露华。”
    （第八章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