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世记》255.猪、虎都不好扮

    世间万事都会有好有坏，而且好坏又不绝对，对你来说可能是好的，对我来说可能是坏的，对他来说可能不好不坏。
    所以当任双浅说“益处”的时候，陆安不置可否，并没有太上心——
    就算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他还能怪任双浅和无云梦吗？别说嘴上不会怪，心里也不会怪。
    毕竟只是为了几个不相干的，力量有限的“外人”，陆安没有理由不站在任双浅、无云梦一边。
    “先不提应季华和云林右英，单说白苍。”看到陆安不太在意的样子，无云梦有点儿不忿，任双浅却习以为常，直接施施然的开口解释道。
    “这个云梦姐姐口中的小白，对云梦姐姐的话奉为圭臬，即使云梦姐姐不让他回我们这里，他也会想办法回来的，而云梦姐姐交给他任务，恰恰是他求之不得的。”
    任双浅没做长篇大论的分析，只告诉陆安：这个白苍是无云梦的忠实拥（tian）趸（gou），无论怎样都会帮无云梦做事，做任何事。
    “嗯…”陆安沉吟起来——如果这么看，把白苍放出去，确实比押在这里当摆设强。
    “至于应季华，那是一个执拗的人，从她鼓动我们攻击顶上宗就能看出。”
    “把她和云林右英一起放出，反而是种约束。”
    “放应季华一个人回仙界，她还有机会颠倒黑白，说自己是逃出去的，顶上宗是我们决定攻击的。”
    “可有了云林右英，应季华这个仙界的叛徒是没法洗白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陆安微微瞥了无云梦一眼，心中琢磨：这倒霉点子是谁想出来的？这么心思鬼魅，居然让云林右英成了应季华的监督人…应该不会是璐儿吧？
    肯定不是璐儿！
    璐儿生在官宦之家，从小锦衣玉食，不至于这么阴暗！
    陆安虽然书（外界信息）读了许多…不仅仅是许多，可算是诸天万界第一多，但他并了解自己最亲近的人，从父母到师妹、妹妹都不了解，仍旧把任双浅和陆蝉当作天真少女！
    实际上，这个方案最初是无云梦提出的不假，可细节全部出自任双浅之手。
    “云林右英嘛…”任双浅说到最后一人时，停顿了一下，“存在比较大的变数，不过她是聪明人，越是聪明人，越会想太多——”
    “比如我们会不会留下后手？她有没有被暗中下了什么法咒之类的；”
    “再比如，她贸然回到仙界，无论是去沧浪宗还是去仙宗，会不会被人怀疑，会不会处境遭遇比我们时还差？”
    按照任双浅的心理剖层次析，陆安发现这几个被放走的人，似乎都没什么退路，只能暂时先给自己一方“打工”。
    “倒是合情合理…”陆安突然想到一点，“他们是走什么通道回的各自上界？”
    “走的艾黎那个通道，艾黎临时更换了几次通道路线，把他们送去指定的上界。”无云梦接过话，“要不是艾黎现在很重要，幻儿还没摸透空间通道变换的规律，本打算将艾黎也派去神界的。”
    艾璐尔原本是修士中的咸鱼，自身实力大半得自天授，曾经有过一段努力奋进的时候，但那时是为了寻找“回家的路”。
    当道路彻底断绝后，陷入了低潮期，基本上得过且过。
    现在又有了陆安给予的动力，正兢兢业业的当着通道管理人员，为陆安一方四处“骚扰”上界。
    有了艾璐尔和天承大阵的时空通道，陆安就像是有了爱因斯坦-罗森桥，还是随时可以定向的那种，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
    短时间内，还仅限于上界，以后跟未明界相关的时空信息充足了，终阶议会留下那些世界坐标吃熟了，想去诸天万界都不再话下。当然，前提是他们的能源足够。
    在没有量子能源之前，陆安觉得想太多没用，他们连符文-2型的能源都无法设计成恒定无限的，不需要再生的，更别说爱因斯坦-罗森桥那么强大的装置了。
    来往上界的能源，暂时可以靠天承大阵收拢的时空乱流来提供，可总有一天会用光，陆安不得不早做考虑——比如加快未明界的“重生”，让它和万界这些维度联系更紧密，能量达成远古之前那种循环。
    “只要能循环起来，未明界就又会变成四处抢维度的姿态，能源会从外部源源不绝进入，到时候也能缓解一下！”陆安的习惯就是这样，总是想着储备储备再储备，从不怕多，只会怕少。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该有上界到来！”陆安神游天外之际，无云梦轻声却凝重的说道。
    “你们不是早准备好了？”陆安看到无云梦和任双浅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再说，今天能到的，只是一些侦察斥候吧？”
    “准备永远不嫌多。”无云梦还是带着担忧，“斥候才是最麻烦的，我不想暴露全部实力，以防敌人第一拨太过强大，让我们缺少后援。”
    关于战争长远态势，陆安、无云梦和任双浅想法一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有利！
    从这方面思考，无云梦的藏拙有一定道理。
    “可是上界的修士也不是傻瓜，顶上宗一界遭到覆灭，假如我们的实力很弱，他们怎么可能相信？”
    “这个展示度才是让我头疼的地方！”无云梦同意陆安的顾虑，并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之处，“特别是机甲这种士兵，在上界中从未出现过，一样会给那些精明的斥候带去警惕感。”
    无论示强还是示弱，都是战争中的关键战术，但知道容易，做起来极难，即使无云梦这样的百战精英，也很难做到尽善尽美。
    “我把小白、应儿他们派出去，算是当作一个后手，也许能有奇效。”无云梦不间断的盯着监视屏幕，“如若不能…我们恐怕得打游击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