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七零不做炮灰》第31节

    这头陆驰一路上招摇过市地带着乔念往家骑,见人就大方地抬手打两下招呼,意气风发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带新媳妇回门。
    “哥!你回来啦!”
    “哇!酷!自行车!”
    还没进门,院里头听到动静的两个小孩就从里抽出了门栓,一见到大哥骑的自行车眼睛都挪不开了,直围着转悠,弄得陆驰都不好进门。
    顺手揉了一下陆飞理的整齐的短发,一脸的好笑:“你这词儿在哪学的,什么酷不酷的。”
    “乔知青教的,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哥快!快进来,我给你擦车!”
    陆飞东窜一下西跑一下,眨眼又进了院子,把院门拉开得大大的,眼巴巴地瞅着他哥把车子推了进来。
    把自行车的后撑脚撑住,陆驰任由两个小孩兴奋地摸着自行车玩,陆星还是第一次知道自行车,这会儿也是初次见,可一点儿都不妨碍她的兴奋劲儿,小圆脸蛋都激动得通红。
    陆驰把带来的大包袱放在堂屋的木桌上,从里面拿出了两个瓶装的东西,磨磨蹭蹭地敲响了乔念的房门。
    乔念正在橱柜里拿衣服,准备先去冲个澡换身舒服的衣裳,听到敲门声走到了屋门口。
    “怎么了?”自从知道陆驰不是原男主后,乔念对于他的态度倒平和了不少,至少没以前那么阴阳怪气了。
    “呃,这个给你,谢谢你替我照看陆飞陆星。”
    陆驰垂眸盯着眼前的姑娘,视线在她脸上一寸寸地游移,乔念恍若未觉的接过他递来的东西。
    “沐浴露?洗发水?f国的?”
    乔念有些诧异,还是个很经典的老牌子,在她记忆中的后世,也依旧属于轻奢品牌,产品的确都挺好用,乔念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细挑的眉毛微皱:“你该不是在做走私吧?”
    这干投机倒把跟走私看似差不多其实区别可大了,他现在干的“投机倒把”再过几年就完全合法了,甚至国家还会大力支持搞个体户,而走私不管啥时候,都是违法的。
    她还是不太希望他干走私,毕竟还有两个弟妹要靠他养呢不是。
    陆驰听到她语出惊人的话,赶忙摇头否认:“没有,这是我在羊城托人买的,听他们说女同志都喜欢这个,我就想着,给你带一瓶试试。”
    一口气说完,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两声,变白的皮肤再也藏不住他的害羞,一双黑眸静静地看着乔念。
    第32章
    许是对方的视线太过灼热, 乔念双眸不自在地微微下瞥,两把小扇子似的卷翘睫毛遮住眼底略有些慌乱的情绪。
    手指无意识地摸索着沐浴露的按压口,造型圆润有弧度, 摸起来很顺手。
    两人谁都没说话, 就这么相顾无言的站着,空气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氛围, 身材高大的男人低头温柔的注视着身前的少女,女孩垂眸不知道在看哪里。
    仿佛就这么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哥, 你们在干嘛?”
    陆飞充满疑惑的声音传来。
    小妹闹着要坐上自行车,陆飞刚有自行车高, 哪有那个能耐抱她上去,只得兴冲冲的来找他哥。
    寻了一圈才发现他哥站在乔知青房门口, 两个人跟木桩子似的相互不说话,气氛还有点奇怪。
    “哥?”
    陆飞不解地抓抓后脑勺,又凑近喊了一遍。
    乔念有些微窘,抬起头见他还傻不愣登地看着她,直接翻了个白眼, 拿着刚刚衣柜里取出来的衣服,径直从站得跟松柏似的男人跟前走出去。
    松散的麻花辫的发梢轻轻扫过男人的手臂,隔着一层棉布料, 不清晰却又不容忽视的感觉传来。
    陆驰微侧开身子, 垂眸望着少女破壳鸡蛋似的脸颊难得泛起了一丝红晕, 心里突然跟吃了蜂蜜似的甜滋滋的。
    乔知青的背影都看不见了,陆驰还傻登登地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清隽的脸上还挂着一丝傻笑。
    头回见自家哥哥露出这副表情的陆飞,忽的打了一个哆嗦, 抬手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脸发现了大秘密的模样凑近他哥。
    “哥,你是不是想要乔知青给我做嫂子?”
    陆驰这才看向旁边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的陆飞,臭小子长高了不少,都快到他胸口了,不过还是个小屁孩,一巴掌搭在他脑袋上,一顿揉搓。
    “你跟个瘦黑猴似的,谁乐意做你嫂子。”
    说完便脚步轻快地往灶屋走,得多去烧点热水,光乔念热水瓶里的水肯定不够她用。
    独留陆飞一个人站在原地,一副颇受打击的样子,他现在顿顿都吃得饱,以后肯定长得比大哥还壮实。
    天还没擦黑,陆家四人坐在堂屋吃饭,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以防止两个小孩得近视,乔念点了一盏煤油灯搁在桌上。
    今天晚饭是陆驰做的,切了一块带回来的熏干肉,做了一个蒜苗腊肉,虽然没有乔念做的好吃,但是因为舍得把油还是荤菜,便格外地香,两个小孩吃得满足得直打嗝。
    “我打算后天回蓉城一趟。”
    乔念夹了一筷子拍黄瓜朝着其他三人开口。
    “回家去?”
    陆驰端着饭碗的手顿了一下,突然有点不舍,他刚回来乔念就要出远门,心里顿时冒出陪她一起去的念头,思绪一转就状似无意的开口。
    “我想起来,蓉城那边有一批货,我后天可以跟你一道去。”
    乔念看了眼他说这话时,轻颤两下的睫毛,心里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一副看破他小心思的模样开口:
    “那你等我回来再去吧,你也不好把陆飞陆星自个丢在家吧。”
    “对呀,哥,你才回来咋又要走!”
    听着乔知青要回老家,本就比较感性有些不舍的陆飞,见他哥也要走,顿时急了,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就急急忙忙地附和。
    陆驰暗含警告的眼神瞟了陆飞一眼,没接收到他哥信号的陆飞一脸的委屈,眼巴巴地瞅着他哥。
    本来就是,两个都要走,留他跟小妹在家多孤单。这叫啥蓉城的一去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
    “还小了吧,往常你跟小妹在家不都好好的,我也可以请田婶子照看一下。”
    乔念看着两兄弟之间的眉眼官司,直接干净利落地下结论:“就这么定了,我自己去蓉城。”
    陆驰见她态度坚决不让他陪,也只得做出退让:
    “那我送你去南城坐火车,要先去平安县坐车去南城,这边大巴不准时班次也少,我怕你错过了,放心,我把你送上火车就走。”
    亲眼见着了乔念身手有多好,陆驰自动吞下了担心你遇到小流氓这句话。
    隔日一大早,陆驰就骑着自行车载着乔念往平安县去。
    清晨的露水还没干,空气里都夹杂着湿润的气息。
    乔念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开司米坐在车后座,许是赶时间,陆驰的车速比前天回乡的时候快了不少,又快又稳。
    后座还被他用了几块旧棉布包裹住,做了一个软乎乎的坐垫,就算石子路有些颠簸,乔念的小屁股也没被跌疼。
    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拽着前头男人的外套,深蓝色的布料衬托得那只手更加地莹白如玉。
    乔念手指微微勾了一下男人的腰侧,宛如羽毛般的轻轻扫过,正努力摒除杂念认真骑车的陆驰,背脊瞬间僵直,那腰侧的触感直接传到了尾椎骨,浑身都感觉酥麻起来。
    车身不自觉地又开始剧烈扭动,恶作剧成功的乔念心情莫名舒畅了起来,直接笑出了声,少女清脆的声音从清晨的小路上响起,如珠落玉盘。
    陆驰怕摔着她,忙稳住车身,心里有些无奈又格外的甜蜜。
    两人赶到平安县的时候正好有辆开往南城的车要出发。
    这个年代的大巴都很小,座位就二十多个,赶得早的才有位置坐,后来的人只能一路站到南城,往往能塞多少人就塞多少人,跟后世的公交差不多,携带的行李都放在车顶上,用网绳固定住。
    往南城的一路上都有人上下车,乔念跟陆驰被人流挤到了靠窗的位置。
    陆驰两只胳膊撑在乔念脸颊的两侧,宽阔的后背阻隔在拥挤的乘客与乔念之间,仿佛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小空间,防止有人挤到她。
    许是这一男一女的长相都太过出挑,车厢里的众人都朝着两人看去,旁边的一个大妈见着这一幕,一张喜庆的圆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哎哟小姑娘,你这对象不错,还知道怕你被挤着。”
    在这个年轻男女走在大街上都恨不得隔一米远的年代来说,凑这么近,年纪又相仿,没人会怀疑两人不是情侣关系,乔念深知这个年代的谨慎,也没有多此一举的出声解释。
    只故作害羞状地朝那个大妈笑笑。
    仿佛是才察觉两人之间的姿势过于亲密,陆驰的耳朵忽地爆红,顺着耳后到脖颈都泛起一片红晕,这纯情的反应太过直白,旁边的大爷大妈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被他圈在怀里的乔念听到阵阵笑声,耳根子突然也有些发热,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抬头瞧了一眼陆驰,谁知他竟然窘得挺直的鼻梁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噗嗤一声也跟着笑出了声,既然有人比她更尴尬,那她就不用尴尬了。
    十一月的南城穿件开司米就行,到了蓉城基本上都要穿棉袄了。
    乔念裹紧了身上深蓝色的小袄,从火车的卫生间走了出来,做旧的衣服上还特地打了两个补丁。
    编着两个又粗又黑的麻花辫,一笑起来一脸的憨相,整个人又瘦又小,白净漂亮的脸蛋也被涂得蜡黄,鼻梁两边还点了不少雀斑,任谁看了也认不出这个村姑,就是上火车时那个漂亮洋气的女同志。
    等火车停稳,乔念就率先下了车,顺着记忆回了乔家所在的筒子楼。
    七十年代的筒子楼在这时候,还格外的洋气,墙面刷的都是雪白的墙灰,没有一点乱涂乱画和鞋印,贴着颇具这个时代特色的标语,显得气派又积极。
    乔家是七二年才搬过来的,乔建仁在钢铁厂干了二十来年,才爬上车间副主任的位置,得以分到这里的一套房。
    原本一直住在肉联厂的职工大院儿,自乔母去世后,单位便三天两头地来催,要收回职工房,没办法,毕竟工人多,分房指标一直就不够。
    站在楼下调出系统面板确定家里有人,乔念这才上了楼,乔家的大门锁着,可怜原主连钥匙都没有,回自己家还要敲门。
    “谁啊?”
    屋子里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女声,声音尖细听起来年纪不大,应该是原主的便宜姐姐。
    乔晓梅正在往脸上抹芦荟胶呢,手上都是黏糊糊的粘液,这时候还没下班,谁这么烦人来她家,仔仔细细地把手上的芦荟胶都刮到脸上,一头火地去开了门。
    门外是个不认得的乡下姑娘,穿着一身洗得泛白的灰蓝色棉袄,款式老旧还打了两个补丁,一张脸面黄肌瘦的,皮肤粗糙得都长斑了。
    乔晓梅在心里撇撇嘴,懒散地靠在门框上,抬起一只手继续按压脸上的芦荟胶,这人跟人就是不一样,毕竟谁也不像她皮肤这么好,还这么会保养。
    说出口的话又尖酸又刻薄:“谁啊你逮着死敲门,我们家可没有你这种穷酸亲戚!”
    只敲了两下门的乔念,毫不在意这个便宜姐姐的态度,自顾自地开始按照自己的流程来。
    双眼盈满了泪水,将落不落,一把握住乔晓梅的肩膀,打着补丁的手肘处还挂着一个破旧的包袱,带着哭腔的声音,在乔晓梅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就响了起来。
    “姐!我是乔念啊!不是什么穷酸亲戚!我回来了!姐我可想死你了,呜呜呜。”
    声音凄惨又嘹亮,嗓门大得隔壁几户的屋门都打了开来。
    探出几个脑袋来看热闹,这乔家三天两头的就得闹出点动静,四周的邻居都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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