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少杰袁小琴》第3章 死鱼

    两千块钱对我来说，可是笔巨款。我犹豫了片刻，硬着头皮跟上了她。
    “啪！”突然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我头皮一颤，急急转过身，原来是门被风吹得关了起来。
    房里还是上回我进来时一样的布局。想起袁克良被一条看不见的绳子吊在空中后又摔死的情形，凉意顺着脚尖一路向上攀爬。
    我缩了缩肩膀，感觉这屋里的空气似乎都比外面阴冷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理作用。
    看着没事人一样的古惠欣，我心底有些钦佩，她在这刚死了人、鬼气森森的屋子里竟然住得下去！
    而古惠欣在进屋后，径直朝床走去，并且当着我的面，爬到了床上。她撅着翘臀趴在床上，四处翻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我视线最初还随意打量房间，渐渐就不受控制地移到了她的臀上。
    我目眩神迷，难以自持地心猿意马，她在邀请我吗？触碰，抚摸，还是……更加过分的事情？
    孤男寡女，独身的男人，新寡的少妇，这般诱人的姿态……我不确定她是不是有意，但我确定我被勾引了。
    似乎过了很久，又或许只是刹那，一声惊喜的，“呀！找到了！”将我拉回现实。
    我回过神来，看到她手上多出了一个白色的钱包。她双腿交叉着，在空中划过一道饱满的圆弧，不等我细看她便坐正了，垂下眼从里面抽出两沓，递给我。
    “咯，两千块，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我接过钱，抿了抿唇，心底有些怅惘。
    “还有事？”她好奇地问道。
    “没……没有了。谢谢。”我飞快地逃出了房间。关上门，急促的呼吸才平复了些。低头看了又看，沉甸甸的触感也一并告诉我这是真的！心绪又恍然激动起来，我真的拥有了整整两千块！我自生下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呜呜……”
    大黄狗趴在墙角，还在不住地哀泣。
    我看了它一眼，叹了口气，便快步朝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久，却怎么也睡不着，眼前全是古惠欣那圆润挺翘的美臀，甚至是她脱光衣服后的样子……
    第二天，我扶着昏涨的头，一边打哈欠一边往水库走去。
    远远看见水库里白色一片！
    “啊！”我发出一声惊叫。
    满水库的鱼！密密麻麻的全是鱼！一水儿翻着白白的肚皮浮在水面上。
    我急忙冲了过去，胆颤心惊抓起来一条，希望它只是昏过去了，不然，作为穷小子的我怎么赔的起啊！我不死心地戳了戳它的首尾，它死白的眼珠立马翻转过来瞪着我，像是死不瞑目，鱼身僵硬得像砖头。
    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我的手指渐渐哆嗦了起来。一个晚上怎么会死这么多鱼？
    “金少杰！”我身体一僵。是袁克秦的声音！
    “你小子，起得倒是挺早！”
    我转过身，看着越走越近的袁克秦，哭丧着脸和他打招呼，“你……你也早！”
    “你那是什么表情！跟见了鬼一样！”他不爽地皱眉，走近了却又笑呵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鱼都好好的吧？昨夜没什么事吧？我就跟你说这钱好挣得很……”
    他一边笑着说道，一边越过我的肩膀看向水库。而这一看，他的脸顿然沉了下来。
    “让你照看了一晚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金少杰，你得给我一个交代！”袁克秦震怒地瞪着我，双眸似要喷出火来。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欲哭无泪。
    “是你下毒药毒死了鱼？”袁克秦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没有！”我有心想要解释，却感觉百口莫辩。满水库的鱼，白茫茫的一片，若不是我看到昨晚的异常，我也会怀疑是被人下了药。
    “你得信我！克秦，这事儿真和我无关……”
    “信你？”袁克秦咧开嘴凶狠地笑了，一把将我扯过去，封住我的领口，“谁信你这白眼狼，扫把星，谁脑子有病！啧，我算是明白了！都是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害的！你给堂哥做替郎，堂哥就死了，让你看个水库，鱼也死光了！”
    “你赔我堂哥的命！你赔我堂哥家的鱼！”
    我膛目结舌，他也忒不讲理了。我心里还有气呢！要不是你堂哥找我当替郎，我怎么会沾上这些晦气的事儿！
    “你赔不赔？不赔就偿命吧！”他双眸冰冷，双手逐渐收紧。
    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一道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喉咙一松，被随手丢到了一旁。
    是古惠欣来了。她看到满水库的死鱼时，脸色也变了，“怎么会这样？”
    “你问这小子吧！”袁克秦瞪了我一眼，“叫他看鱼，结果把鱼给全看死了！”
    古惠欣秀眉微锁。
    我解释道：“昨晚……”
    “好了，我知道了。”古惠欣打断了我的话。
    “这家伙必须要赔偿！”袁克秦阴魂不散地走过来，对着我肚子踢了一脚，我痛得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你太过分了！克秦。金少杰要是想害我们的鱼，之前那么多天不害，偏要等到他自己监管的时候？岂不是告诉所有人是他干得？”
    “可这些鱼就白死了吗！”袁克秦撇了撇嘴，满脸不甘心，却也没说让我承担责任的话了，显然被古惠欣说服了。
    “我会调查清楚的！”古惠欣冷哼一声，转身对我说，“金少杰，这样吧，你帮我把死鱼捞起来，你也知道鱼搁久了不捞，腐烂了这水就也毁了，捞起来消个毒，这水库下次还能用。我给你开双倍工钱。”
    人穷志短，我本想不再掺合袁家的事了，但在双倍工钱的诱惑和古惠欣不怒自威的目光下，我点了点头。
    我挽起袖子和裤脚，跳下了水，既然应下了，就干活吧。
    捞了没一会儿，又来了几个人。都是村里的人，是古惠欣请来帮忙捞死鱼的。水库这么大，鱼那么多，我一个人就算捞三天三夜也捞不完。
    “啊！我的船怎么了？”
    突然，左方传来一阵惊叫。我闻声望去，那是咱村的福伯，他所在的那只船像是陀螺一样，在水面上不断旋转。旋转的速度非常快，水花四射，将船四周的鱼都给旋飞了！
    “怎么回事？”
    我与另外几个捞鱼人目瞪口呆。
    “啊——”福伯惨叫着，卟嗵一声落入了水中。他慌忙去抓渔船，但他的手刚抓过去，渔船便被水给冲走了。福伯扑腾了几下，沉到了水中。
    发生的这一切，不过是在电光石火之间！
    不知谁喊了一句，“救人！”我这才回过神，急忙朝福伯落水的地方划去。
    我曾在福伯家吃了不少饭，我不能见死不救！
    一到福伯落水的地方，我直接跳了下去。
    可是，在水中搜索了一阵后，并没有找到福伯。我只得往水底去找。突然，从腿上传来一阵异样，似乎被水草之类的东西缠住了。
    “什么玩意儿？”我用力甩了好几下，都没甩开，心底有些纳闷，忙伸手去扯水草，手中不经意抓到了一只手。我心中一喜，是福伯！
    我抓紧福伯的手往水面游。
    终于，游到了水面。
    刚才在水底呆得太久，我有些头晕，顾不得及他，吃力地将福伯推到了船上。
    “啊！少杰，你他妈的把谁捞上来了？”听得一人失声惊叫。
    “死了，他死了！少杰捞上来了一个死人！”
    我心中一沉，忙不迭爬上船，定睛一看，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