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小磊的父亲一把甩开的小磊,脸上说不出的失望神色:“小小年纪,干出这样的事!你是不是这辈子都要进监狱里面待着,一辈子不出来!咳咳咳咳……”“爸我错了,我再也不了,你别生气!”
小磊被自己的父亲吓得红了眼眶:“爸……”“滚!我没你这种儿子!”
小磊的父亲气的浑身发抖。
“上梁不正下梁歪。”
一个清冷的男声传来,紧接着一个人从阴影中走出来:“既然是你儿子,做些鸡鸣狗盗的事情,也不奇怪。”
向九儿原本还觉得自己有些见不得这场面,一听雷厉霆的话倒也是一惊,看向声音的方向正准备说些什么,就瞧见雷厉霆的眼睛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带着怒意。
嘴角微妙的上扬,像是鄙夷又像是嘲讽。
瞧见雷厉霆这样,向九儿后面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你是……”瞧见雷厉霆,小磊的父亲也是一愣。
“我不准你说我爸!”
父亲因自己被骂,小磊先是一只发怒的小兽,怒视着雷厉霆。
“姓雷的,你怎么了?”
向九儿走向雷厉霆,伸出手挽住他的手臂,总觉得雷厉霆看上去很不对劲。
“你是……”听见雷厉霆的姓氏,小磊的父亲目光颤了颤:“小霆……”向九儿看了看雷厉霆,又看了看小磊的父亲,这两个人是认识的?
“……”雷厉霆的目光落在小磊的脸上。
太像了,第一眼就觉得太像了。
“小霆,我……”小磊的父亲动了动嘴唇,目光落在雷厉霆那一身高定名牌的衣着上,又低头搓了搓手,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摆。
“九儿,我们走。”
收回目光,雷厉霆握住了向九儿的手。
“嗯。”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但是向九儿还是乖乖点头应下来了。
“小霆!”
小磊的父亲突然喊了一声雷厉霆:“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只是……”当着自己儿子的面,他不知道该如何承认自己当初的懦弱。
因为害怕被伤害,所以才将童年好友从那栋大房子里面骗出来,导致他被绑架,差点被杀的事情。
这么多年,他一直活在懊悔中,也遭受了报应。
跑了老婆,没了工作,身子破败了,得了治不好也死不了的病。
三十来岁的人,活的像个五六十的。
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再听到小霆喊他一句【小宋哥哥】了。
他不配,不配啊……只是这句迟来了近二十年的道歉,他终于说出口了。
雷厉霆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便继续往前走去。
向九儿没有说话,只是跟着雷厉霆往巷子外走去。
那对父子还站在那里,向九儿远远回头看了一眼,昏黄的路灯照不清楚,只剩下模糊的人影,渐渐远去。
直到再也看不见。
出了巷子,没拐几下就有到了喧闹的大街。
繁华热闹。
似乎刚刚瞧见的那一条破败的窄巷子只是一个幻觉似的。
深呼吸一口气,雷厉霆才终于开口了:“买完东西就回去吧。”
“嗯。”
向九儿点了点头,刚要找出便签就接到了伊兰幽的电话:“喂。”
“九儿,你们买东西买哪去了?
现在就差你们了。”
伊兰幽无奈道。
“抱歉,出了点事,我们还没买,这就要买了。”
向九儿立即说道。
“不用了,汪鸿飞顺道买回来了,你们直接回来就好。”
伊兰幽说道:“路上注意安全。”
“好。”
向九儿应了一声挂断电话说道:“汪鸿飞买完东西了,我们直接回去吧。”
“嗯。”
雷厉霆应了一声,带着向九儿往停车场走去,直到坐上车将车开出,雷厉霆一直一言不发。
总也停不下来的向九儿,这会儿也安静乖巧的坐在一边。
车子行驶在街道上,车里的氛围却透露着一种诡异的低气压。
过了好一会儿,车子遇到红灯停了下来,雷厉霆才终于开口打破车里的安静氛围:“想问什么?”
“没什么想问的。”
向九儿努了努嘴说道:“你想说自己会说的。”
“……”看着信号灯转为绿灯,雷厉霆才将车子继续往前驶去。
有过了约莫三分钟,雷厉霆才用近乎平静的语气说道:“那个小孩的父亲姓宋,比我虚长个两三岁。”
“骗人的吧!”
向九儿一惊,那个男的……向九儿觉得,雷厉霆要是说那人比他虚长了二三十岁她都信!“快二十年吧。”
雷厉霆继续说道:“我那时还没跟父亲一起去国外,他是住在那附近普通小区的孩子,家里做点小生意,去过很多地方,当时他会带我玩,跟我说国内其他城市的事情,我听着很新奇,就会把新的玩具跟他分享,还有进口的巧克力和各种零食送给他。”
“那么说他是童年最好的朋友喽?”
向九儿问道。
“曾经是。”
雷厉霆说道:“后来,有一天晚上他叫我出去,一个人偷偷出去,我照做了。”
“你那么小,一个人偷偷出去?”
向九儿眨着眼睛一脸惊讶。
“嗯,一到地方我就被绑架了。”
雷厉霆说道:“那些绑匪也不过都是一帮周围的小混混,最大的也不过十七八岁,他们知道他跟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孩玩在一起,就想着把我绑架了,换一些钱来花。”
“真是坏透了!”
向九儿皱着眉头来说。
“也许是他良心发现吧。”
雷厉霆说道:“中途,他偷着跑过来把我放掉了。”
“真的?
那还不算太坏啊。”
向九儿眨着眼睛说道。
“我当时很小,完全陌生的地方怎么可能跑的出去,没多久就被抓住了,他为表忠心和我撇清关系,第一个冲上来,把我按在地上……”后面的话,雷厉霆不想回忆。
当时的每一下都打在他的身上,踢在他的头上。
疼的他连哭喊都忘记了。
“那还真是……”向九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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