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龙帝》第八章 觅仙踪（三）

    萧十郎摊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坐起来，在黑暗中说道：“你怎样。”
    “被豹子咬了几下。”
    “需要帮忙不。”一年多的合作，萧十郎和黑牛已经形成了一定的默契，要是一些小伤口，黑牛一般会直接说没事。既然黑牛这样说，那就意味着是受了一定程度的伤，需要包扎处理了。
    “我自己包扎就好。”然后是几下布条撕裂声，一个粗壮的轮廓在黑暗里快速熟练的止血包扎伤口。
    不一会那边声响听了下来。
    “为何不杀死那豹子？”黑牛瓮声问道。
    “那豹子是领头，杀死它的话，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现在领头豹子受伤了，它要逃走，其他的豹子一般只能跟着跑掉了。”
    “要是豹子没逃走，怎么办。”
    “没想过……在刚才的情况下，我只能赌一把了，还好，我们赢了。”萧十郎嘿嘿的笑了起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经过一晚的拼命奔跑和搏杀，两人都是精疲力竭，再加之满身的伤痕，实在是无力再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过夜。待黑牛包扎好伤口后，萧十郎便决定沿路返回原地，毕竟那里还有些警戒未被破坏，洒下的药粉应该还有作用。生火是不可能的了，要是再招来狼群，百分百死翘翘，只能轮流守夜，以待天明。
    第二天，两人忍着伤痛，继续出发。有了之前的经验，晚上夜宿时，萧十郎他们只是在周围铺设一些警戒陷阱，洒下药粉，并未生火。一路前行路十多天，除了白天遇到些凶猛动物，倒是能够身而退，有惊无险。
    越过一个山头，萧十郎看着面前的的山峰，舒了一口气。如果方向没有错的话，应该就是这里了，萧十郎他们几天前就能远远的看见这座山峰。要是有仙人，最大可能会落在这里。除非这仙人，或者差一点的高人，脑子有毛病，才会落在草丛疙瘩上面。
    不过萧十郎仰面看着这山峰，也是一阵头疼，这是要玩我么。山峰三面陡峭，一面笔直如同刀削。陡峭的三面尚好，上面长满杂草藤蔓以及一些树木，若攀爬而上，花费些功夫时间即可。上面依稀可见有些小路，估计是其他山民猎人开采出来的，要是有什么洞穴木屋等仙人存在过的明证，早就被发现了，所以这三面不在萧十郎考虑范围之内。
    至于另一面，一般人大概不会留意太多，一眼望上去，是寸草不生的峭壁。萧十郎先入为主，事先设定这峭壁上有可以藏身的洞穴，观察角度自然不同。
    “黑牛，吃过燕窝么。”萧十郎突然侧过头问道。
    “燕窝？……官老爷才吃得起。”黑牛一愣，显然没有料到，萧十郎在这个时候，问这么古怪的问题。
    “燕窝是金丝燕在洞穴筑巢时，吐出的口水变成的。它们的洞穴一般是在野外或者悬崖峭壁上……采集燕窝时，需要爬到峭壁的洞穴那里……从峭壁的顶部，放根绳子，人绑在绳子上，就可以一步步下来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萧十郎在那里噼里啪啦的说着，向黑牛普及着有关燕窝的知识。
    “明白了，你是说这上面有燕窝。”黑牛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搓搓手掌，变得有点兴奋：“那我们可以采集一些回去给娘亲吃。”
    “……”萧十郎满脸黑线，说了这么久，看来是对牛弹琴。
    “嗯，如果上面有燕窝的话，就按照你说的，弄些回去吧。”萧十郎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燕窝一般采摘于野外山洞、或者沿海峭壁，而这里是深山老林，萧十郎观察了一阵，这附近并没有燕子出没，这周围的环境也显然不适合燕子聚居，故而山峰峭壁上存在燕窝的可能性极小。
    昨天一天，萧十郎都在山峰峭壁下方来来回回，仰着脖子，上下左右一寸寸的观察。可惜，除了脖子酸痛眼睛干涩流泪以外，毫无发现。要是有个高倍望远镜，就方便多了，不用仰着头看来看去不说，远的地方也能观察的到。但已经到了这里，不从头到尾搜索一次，怎么甘心呢。
    次日早上，萧十郎和黑牛从山峰的陡峭一面攀爬而上，这边怪石嶙峋，偶尔被杂草藤蔓遮盖，偶尔几株松树孤零零的扎在石缝中间。几条断断续续的小路，落在不同的地方上，大多是药农负险攀爬采药而走出来的。
    萧十郎和黑牛边走，边将路上见到的藤蔓收集起来，到了山顶已经是日落时分。萧十郎坐在石头上，大口喘着气，一阵晕眩感袭来。从十多天前被豹群夜袭，两人负伤一路走到这里，早已经精疲力竭，换做寻常人，早就知难而退。
    但萧十郎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一直都在想方法探寻这个世界，他心中有些疑问，一年来一直横亘在心口之中——这个五洲分裂的世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是偶然还是冥冥中有人在操控。
    在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些计划，在八里村住了将近一年，是时候离开，到外面去找寻答案。
    萧十郎坐了一会儿，然后站了起来，迎面对着夕阳。斜阳夕照，落日金黄的光色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周围是丛山绿林，晚风吹过，下面波涛如海，如同连绵起伏不定的绿绸带。一览纵山小啊！
    “狼烟起，江山北望……咳咳，咳……”妈的，调子起高了。
    “龙起卷，马长嘶，咳，剑气如霜……恨欲狂，长刀所向”
    “……堂堂中国要让四，咳咳咳咳，方来贺……”萧十郎神经质般飚起歌来，断断续续的，完走调。后面的黑牛似乎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弟兄们！埋锅造饭，饱餐一顿，明日再战。”萧十郎豪情万丈的说道，如同一个统帅着千军万马，准备迎战的将军一样。
    “黑牛，早上烤的野鸡还有吧……”
    “最后一只了。”黑牛拆开布袋，将一只烤熟的野鸡递给萧十郎。
    第二天早晨，萧十郎和黑牛将藤条捆绑固定在一块石头上，准备下去搜查一次。
    下去前，萧十郎问黑牛：“黑牛，你有没有觉得我这一次坑了你？”
    “嗯——意思就是说，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一次进山，其实是很傻的，一点用的没有。”萧十郎看见黑牛疑惑的样子，又补充说道。
    这次进山，为的是一个异想天开，近乎不切实际的想法，而且其理由和根据像是一个傻子加疯子凭空臆想出来的，就好比一个人想要发财，刚好碰到另一个人说，他在睡觉时梦到有大坨黄金掉进了燕山，然后这个想要发财的人就立马冲进燕山寻宝一样。现在萧十郎想要寻宝，但是把憨厚老实的黑牛拉了进来，怎么看都像是在坑人家。
    “呵呵，十郎你这么多，总是有道理的。”黑牛摸着后脑勺说道。
    “嗯，下去吧，要小心。”萧十郎点点头，拉着藤条率先下去了。
    虽说是寸草不生的峭壁，但也总有可以支撑下脚的地方。萧十郎一边拉着藤蔓下去，偶尔落脚停下四处观察一下，一个早上过去，毫无所获。黑牛那边亦是如此。
    峭壁下方，是目力能及，在地上就可以清晰观察到的地方，昨天已经看过，没有发现洞穴一类特别的痕迹。在地上看不清晰的区域，是峭壁的中上部分，现在已经搜索绝大部分，仍是未能有所发现。
    这次估计要空手而归，白忙活一场了，也罢，看来要另想它法了。
    “呀……咦……”
    “黑牛……”萧十郎听到黑牛叫了两声，循声看去，却不见黑牛踪影，连忙往下方看去，担心他掉了下去，可是下方并没有看到黑牛的身影，只有一条藤蔓贴着石壁晃动。萧十郎脑子微微一呆，然后心中惊喜涌动，有戏了！
    “十郎，快过来，有个山洞！”黑牛黑黝黝的头突然出现在峭壁上，看着萧十郎，一脸的兴奋，这实属罕见。
    原来是障眼法！怪不得没人发现。
    从下方往上看，这峭壁颜色灰暗发黄，如同一体，几乎没有任何差异之处，落在寻常人眼里，就是光秃秃的一片，谁会想到，这峭壁中间，还隐藏了一个山洞呢。
    果然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看来古人没有说谎忽悠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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