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之乱世浮萍》第二十五章 大爷的利迈不大爷了

    库洛卡斯成功上船，喜忧参半。
    喜的是他上船就按着罗杰开了药，并一脸嫌弃罗杰的病费事，好，有救！
    忧的当然也是他嫌弃罗杰的病难搞......得，那您让他能多活就多活吧。
    所以现在，为了船医的加入干杯！！
    干杯！
    兼职船医的布鲁玛林彻底解放，他端着酒杯转着圈和人干杯。
    乌云也抱了一杯在喝，只不过是碳酸饮料，它似乎格外喜欢轰隆隆的东西。刺啦啦的，它把库洛卡斯带上船的跳跳糖吃了个一干二净，意犹未尽。
    “小云要喝酒吗？”头号病患罗杰拿着斗大的酒杯满面潮红，笑嘻嘻地就要灌乌云。
    乌云头顶一周冒出一圈二氧化碳气体，它摇头拒绝，噗、噗咻——
    “哈哈哈！厉害，厉害！小云再来一个！”
    罗杰笑到后仰，突然，他一鼻子戳进酒杯里，新船员库洛卡斯以下犯上，一掌打在罗杰头上，“都说了你给我禁酒！拿来我喝！”
    罗杰的酒撒了满身，他委屈大叫：“我都吃药了！”
    “吃药了才不能喝！真是的，身为病人好歹要配合我这个医生啊。”
    “是是，我再喝一杯就......”
    “禁——酒！”
    “......”
    甚少人能让罗杰吃瘪，逐渐安静一动不动听完船医对罗杰的训斥，等罗杰船长气呼呼地在甲板上，终于，沸腾了！比安静之前更为夸张畅快的笑声从人们的口中溢出。
    哈哈哈，有人起了头，呦嚯嚯嚯。
    「呦嚯嚯嚯！！」
    「将宾克斯的酒送到你身旁」
    「像海风随心所欲乘风破浪」
    「在海的彼岸」
    「夕阳也喧闹」
    乌云抱着的瓶子颤动，它四下望了望，然后迅速流线拖着淡淡的云丝趴到利迈肩上，用脑袋顶着利迈。
    “他们在唱歌。”利迈跟着唱了一句，给乌云解释，“用声音和调子表达自己的情感。”
    “你慢慢感受空气的震动，这和自然产生的震动是不一样的吧。”
    乌云侧了侧头：开心？
    “嗯。”
    过了会，乌云又朝另一边歪去：难受。
    “嗯。”利迈依旧应是。
    嗯？
    “傻乌云。”失笑，利迈抱着乌云离开跃动的甲板，“我可没和你说过在同一时间一个人只能表达一种感情。”
    “笑和哭，是可以同时出现在人的脸上的。”利迈笑着流下一串泪水。
    他不认为自己今天哄骗拉布的行为有什么问题，只要能把库洛卡斯拉上船，能让罗杰船长的病痛得到缓解，就算是让它强行「夺舍」拉布来引导库洛卡斯上船他也愿意。
    医生啊，逮也要逮上来。
    奥尔·杰克斯森号正在向一个名为「磁鼓岛」的岛屿前进，那里有最先进的医疗技术。
    库洛卡斯决定在那里补充所需的药物。
    他是有能耐的医生，但那里有便宜的工具。
    他可以延长罗杰的寿命至少三年，倾尽他的全力。
    乌云软绵的蹄子轻轻碰了利迈脸上留下来的泪水，它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可以吸收水汽，果汁是甜的，汽水是冒泡的，苦咸的泪水不是它喜欢的味道，它嫌弃地吐舌头。
    利迈没有和库洛卡斯提及莉迪娅的事，多年前的一个小女孩，没有理由被人念念不忘。
    “其实是莉迪娅压根不想知道沃莱德国的事，沃莱德国将要成为世界政府加盟国的消息可把她气得够呛，她连举报的路都找不到呢。”
    “我也没想好如果罗杰船长离开了，我该何去何从。”
    利迈呢喃，前方的宴会正值高潮。
    「来唱首歌吧！大海之歌」
    「不管是谁终归枯骨」
    「永无止境永无目的只是笑谈......」
    “海贼的歌。”
    “是啊，海贼的歌。你准备得如何了，巴雷特？”
    远离前方的宴会，后方甲板上巴雷特站着，利迈坐到台阶上，乌云忍不住又飘回了去，利迈可以想象到它跟着节奏摇摆的样子。
    隔着很长的距离面对面，巴雷特活动肩胛，伴随他异样身高体型的动作，二人对视的空间显得逼仄。
    “我要挑战罗杰。”巴雷特说道，“我从来都不是你们的伙伴。”
    “嗯，我知道，”利迈拖着下巴平静应道，“这是你的自由。”
    很难想象那个利迈会在巴雷特面前做出这番满不在乎的神态，他对他一向是敬而远之的。
    但就像香克斯在不经意间点出来的那样，看上去是互不打扰，但利迈又确实是巴雷特在这艘船上除了罗杰以外接触最多的人，就算是雷利，也不太想和令人头大的巴雷特相处。
    一个船上战力的顶尖，一个船上最有自保意识的人，绝对合不到一块的两人偏偏在对罗杰的病上态度一致。
    都要死了还笑什么笑，缺心眼吗？！
    “完全搞不懂你们这些追求力量之人的想法，「自由」啊，我是越来越不懂了。巴雷特，如果给你绝世的力量和自由让你选择，你会选什么？”
    利迈没有忘记两年前在那昏暗的船舱，自己听到罗杰之话时的震撼。
    当时他就想无论如何，即便丢掉自己这个意识，他也一定要让罗杰的想法成真。
    但这和罗杰的命比起来呢。
    “为什么啊，我都不怕死了，可我为什么还在恐惧死亡？”
    他疑惑地捂住胸口：“一想到那种分别，我的五脏六腑就撕心裂肺地痛，多可笑啊。”
    明明一开始，只是在怕死亡。
    “呐，巴雷特，你之前无敌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会有......这种不甘吗？”
    好不甘啊，一点也不甘心就这样认命啊，就这样等死期，等死神降临自己身上，带走一切的荣耀和虚妄。
    都等死了罗杰他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啊！
    还在那里笑......
    《宾克斯的美酒》一遍遍荡漾，干杯！跳舞！争吵！
    「波浪起舞鼓声阵阵」
    「心惊胆颤就会完蛋」
    「呦嚯嚯嚯呦嚯嚯嚯」
    大滴泪水滑落，止不住的汹涌，利迈将呜咽全部哽在喉咙里，因为太过压抑神经反应，生理上的不适让他反胃干呕。
    巴雷特冷眼看着，眼前让人生厌的鸡仔他一掌就可以拍死，他烦闷异常，不是为了这菟丝子一般无独自一人就无法在大海上升存的人，而是为了他自己。
    他发现自己现在没有一丝拍死他的欲望和冲动，甚至也没有就此离去的打算。
    他就这样看着利迈在澎湃的歌声中捂住嘴哭泣。利迈头巾下束在脑后栗色的头发垂落在脸畔，随着主人身体的颤抖而松散。
    终于，他开口：“我会用力量捍卫我的自由。”
    “这些，不是你这种被「伙伴」左右情感的弱者所需要明白的，软弱的家伙，罗杰他是——！”
    “真正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