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之乱世浮萍》第七十八章 准备离别

    所以，利迈已经不是船上唯一的能力者了。
    他稀有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酒杯碰撞，他冷眼看着众人肩并肩唱起海贼之歌。
    宾克斯的美酒响彻甲板。
    利迈立即起身找到哈雷拉拉着他远离了这群借着庆祝之名放纵开宴会的人群。
    本以为巴雷特已经锻炼完毕离开，可他们走到船尾，发现小山般巴雷特正独自一人锻炼拳脚，一板一眼，拳风呼啸震破空气，没有人会否认其力劈山河的实力。
    虽然疑惑他时间表的变化，但利迈说避之不及就不会往前凑，没有任何犹豫，他在看到巴雷特瞬间就转身要原路返回。
    像他当初上来一样，时不时就会有新人上船。
    巴雷特虽然是一强大到罕见的3600，但很不幸，利迈最不擅长应付的就是他这种死心眼的暴力份子。
    和莉迪娅不同，利迈可不会用拳头说话，虽然他的体魄和正常人没啥区别，但在这艘船上就是个“文弱”之人，他的拳头只能让自己疼。
    他费尽心力自觉略有小成的匕首搏斗，在实际战斗中却连八九岁的香克斯的衣袖都划不到，以至于哈雷拉都不再强求利迈能上场搏击，只要他能保住命跑得掉就行。
    要知道，就连香克斯和巴基都能配合着解决有赏金之人，而利迈一个即将成年的壮小伙也就能在其攻过来前找到靠山，避险成功，弱的不行。
    不是莉迪娅的经验传授得不多，也不是罗伯及菲尼克喂招不勤，但对于利迈来说，这具身体天生就不如莉迪娅第四具的敏感迅速，他这具身体的素质强度就如同有拥一个上限的天花板，数值固定在低频。
    让他上战场拼刺刀就类似于让狙击枪冲锋，方纳圆凿，不合适！
    当然，现在借助能力共享，利迈可以暂时冲破天花板的制槁，靠压榨细胞获得更上一层楼的力量，但就算他把37兆2千亿的细胞全部压榨干净也抵不过巴雷特一根手指的力道，充其量能给其磨一层指甲。
    所以啊，绝对要躲。
    但巴雷特叫住了利迈。
    “等等。”他收势，鼻腔喷出热气，明明只是十几岁孩子，但他的声音却如同中年人一样沉稳老练，他拿起皮衣离去，“你们用吧。”
    “那谢啦。”利迈顺势转身露出招牌的笑容打了个招呼。
    巴雷特：“哼。”
    利迈当然不会恼，立马拉着就要吹胡子的哈雷拉坐到台阶上。
    他怀里依旧抱着安睡的罗宾：“师傅，您联系上的是真的维萨莉亚吗？”
    被自己带出来的徒弟怀疑，哈雷拉松弛的脸上皱纹拥挤，他眼睛瞪起，气沉丹田就要吼的时候突然瞥到软糯的小罗宾，瞬间泄了气。
    “呦呦。”他像所有上了年纪的爷爷一样嘬着嘴，眼巴巴看着小小的手指想碰又不敢动。
    “我可没抱过孩子……”哈雷拉嘴上说着不敢抱，可身体却跃跃欲试，张惶不知从哪下手。
    利迈翻了一个白眼，避开哈雷拉伸出的手，强硬道：“先回答我的问题，如果师傅联系上的维萨莉亚是真的，您以后有的是机会抱她。”
    前方甲板上的喧嚣跨过空间的隔层闷声击打在利迈的鼓膜，尤以罗伯和奥尔维亚的声音最为清晰。
    利迈深呼吸，合着就他一个外人在为他们一家回西海忧心吗？
    奥尔维亚在孕初就有回奥哈拉安居的打算，罗伯自然顺从。
    但是何时离开罗杰海贼团成了一个问题。
    因为罗伯自己是稀里糊涂上的船，过程类似于利迈。而奥尔维亚更是因为飓风漂到无风带又流落到新世界的，他们都没有从新世界过两次红土大陆去西海的经验。
    于是罗伯找到了利迈，因为利迈是这艘船上为数不多与外界有关联的人。
    逼的利迈不得不再重申他的妹妹——莉迪娅只不过是十岁的小姑娘。并建议他们平安生下宝宝后再离开。
    因为罗杰海贼团是新世界的顶尖暴力团伙，利迈保证只要他们敢从这艘船上下去，海军或者是CP就能把他们逮到牢里。就算侥幸因为没有通缉令而没被世界政府注意到，但从伟大航路到西海的路也是困难重重，让人难以安心。
    想到这些危险，利迈的手臂不自觉紧了紧，怀里的罗宾立即不舒服地发出哼声。
    啊……那样的话这孩子才最苦难的。
    急忙调整姿势让怀里被心大的父母忽视的宝宝舒适，利迈就看到身高两米以上的哈雷拉正弯腰轻轻触碰罗宾蜷缩的手指。
    只不过是点了一下，那老脸就笑得如同一朵菊花，苍老的声音是利迈从来都没听到过的慈祥感。
    “是个小天使。”
    “是是是，以后会是大天使。”利迈再一次移开罗宾，脸往前凑，几乎要和哈雷拉的脸撞在一起，他没好气道，“所以您真的确定吗？这个天使可是需要您的维萨莉亚帮忙送回家的。”
    没了天使的治愈，哈雷拉顿时恢复了往常糟老头的模样，吹胡子瞪眼，干枯的直接戳到利迈的脑门上发狠：“我是听你的建议联系了世界经济报社的记者，那送报鸥还是你用能力掠来的。我更是等了半年才收到维萨莉亚的号码，你以为我老糊涂了连好友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电话虫对面就是同我一起长大的哈雷达！”
    利迈依旧表示怀疑，打击道：“您老都来下界快五十年了，确定没记错？让我相信您得来个证据啊。”
    “哼！”哈雷拉双手环抱在胸前，闻言得意洋洋，立即从胡子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公式。
    “你小子不知道，维萨莉亚的行动全靠自然的气流带动，人为干预行进方向是很费力气的，根据这半年来的气流状况，维萨莉亚的移动速度为……%##……你算一遍？”
    利迈在脑中借住日记本的记录的功能实实在在计算了一遍，得出的结论和哈雷拉最后圈出的布布鸟岛位置一样。
    “也就说，后天维萨莉亚就会在经过布布鸟岛时通过您所说的气象船来接您……”
    “是啊，到时候罗伯小子和奥尔维亚丫头跟我一起上去，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我会想办法将他们送到西海。”
    哈雷拉慢慢摸上自己的白须，想到他即将告别这艘他服务了二十年的船，他的情绪就低落了。
    海水拍打在外层的木壳，哈雷拉扭头看到右手稳稳抱着厚实襁褓的利迈依旧在漫不经心地打量图纸。
    然后他看到利迈的眉眼从脸上剥离在空中飘荡，立即揉了揉眼睛，哈雷拉再定睛看，发现一切还是原样。
    他突然意识到每天被他呼来喝去的小鬼变了模样……啊，他自嘲地摇了摇头，小鬼又不是他这样的老头，三年了，小鬼的模样自然是要变的。
    具体变了哪些呢，哈雷拉突然来了兴致，他厚重的眼皮下没有浑浊的眼珠子盯着利迈，想从眼前沉稳安定的人脸上找到初见时的紧张与希冀。
    可直到利迈拿手在哈雷拉眼前挥舞，哈雷拉都没能再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上找到一点瑟缩的痕迹。
    自然也没有他努力培养的张狂。
    哈，他笑了，只觉得胸腔中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从来没有过的情感破壳发芽，他发现他真的老了，只是想到了离别，他竟然就哽咽了。
    他舍不得他的小徒弟啊！！！
    上进、听话、懂事、疼人、方便、能干，利迈啊，跟他一起走吧。
    “去维萨莉亚学习吧！！”哈雷拉眼角噙泪，扑身哽咽道，“我舍不得你啊！利迈！”
    利迈起身一个健步侧移两米躲开哈雷拉都熊抱，颇为无语：“老爷子，这话您都说了多少遍了，您不会忘了您当初答应指导我时的要求吧。”
    “我跟您走了这船上的人就能在当天把奥尔·杰克斯森号开进风暴漩涡里，您……哎呀，我保证以后去维萨莉亚给您养老行不，别哭了。”利迈无法无视哈雷拉耷拉哭脸，哭笑不得，“您当初严厉得让罗伯都不敢见你，现在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老小孩老小孩，要是做小孩就能把你带走，我就是做小孩又何妨！”哈雷拉撇着嘴，自从将工作慢慢转移给利迈，他的日子就轻松多了，尤其是找到维萨莉亚的这半年，他彻底退居幕后整理四十多年航海的笔记，在利迈尽可能提供便利下的闲适生活让他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和蔼可亲到船上的一干人等以为他得了老年痴呆，巴基更是试探着要空岛的宝藏图，逼的哈雷拉吹胡子瞪眼骂了好一通才消停。
    抱着小的哄着老的，良久，哈雷拉才恢复过来，他尴尬地咳了声，此地无银三百两道：“我可很理性的。将奥尔·杰克斯森号交给你我很放心，如果是船长没找到别的航海士，你就能转正了。”
    利迈拉长音：“知道了——”如果真的有能手强势登船，他可不会将到手的位置让出去，只是……
    “既然如此，您老也该和我说一说最终之岛的事了吧。”利迈换了一个避风的地方询问，“我知道十年前您跟随罗杰船长到达了记录指针的终点——水先星岛。但那不是最后的岛。我能看出来罗杰船长一直在寻找什么。”
    “师傅，告诉我，你们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