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之乱世浮萍》第六十九章 航海士

    遥远的方向黑云压海，海天连成一线。
    风啊、水啊、气流全部向其涌动，冲天而起。
    “快看！水柱啊！”
    “哇哦！幸好我们跑得快，否则就有的受了。”
    “把绳索抓紧啊你个混蛋！帆的角度不对了。”利迈在飓风中摆手大吼，“现在是逆风，左摆！我们还没有出海流的范围！”
    紧紧抓住栏杆张望，即使已经出了黑云行动在蓝天下，可奥尔·杰克斯森号依旧起伏摆动难以稳定：“右转舵，帆回拉！”
    “是！！”
    船后方的海水向上聚涌成冲天的水柱，海天大战，引得船上惊呼一片，火热的氛围与紧张的行动有了停滞。
    见他们还有心思欣赏风景，利迈不得不接着大吼：“再加把力，卷进去我们就完蛋了！或许你们能游出去，但我绝对会死啊！兄弟们加油！！”
    “啊哈哈......”
    “是啊，利迈可是旱鸭子，可不能让他掉下去，大家再使把力！”
    “香克斯和巴基先去一边，对！把利迈抓紧了，别让他掉了！”
    “是！船长！我们这就去！”
    看着利迈被比他小的孩子们紧紧抓住护着，哈雷拉一把拍在自己脸上，无语凝噎。
    这浑小子就不能有点出息吗！
    直到黑云彻底不见，吹得人睁不开的狂风变成拂面的微风，利迈才松开自己紧抓栏杆的手，揉动自己火辣的嗓子。
    先前奋战的船员们已经瘫在甲板上，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刚才的水柱，即使是在气候无常变化诡异的伟大航路，水龙卷也是不常见的。
    香克斯和巴基已经在船舱整理因为摇晃而散乱的货物。本来同样身为见习船员（打杂的）利迈也该一起去。
    可他却走向桅杆，那里坐着等着他的哈雷拉。
    第一次独自指挥船员们应对气候变换的利迈下意识地反思，首先，顺利逃过了一劫，可喜可贺。
    其次，因为没有人故意捣乱，所以这次的行动很顺利，看来大家对我还是挺信任的哈......哈哈。
    好吧，这是船长的功劳，因为是被船长授予了指挥权，所以大家才都会和和气气地听从自己这个见习船员的指挥。
    利迈皱起眉头，可是，不是每次气象变化时都有找船长报告的时间啊，偶尔的紧急情况下得先决断做出反应后才有时间通知船长，这种情况下哈雷拉师傅是怎么做的？
    甲板不是特变大，等利迈走到哈雷拉身边时，他还没思考完。
    虽然依靠本能他稳稳地地坐了下来，但是由于大半的注意力不在外界，他没有注意到哈雷拉越来越沉的脸色。
    唔......好歹平安脱离飓风了，应该不会被骂吧，利迈挠挠头，总算想起自己的目的，他停下思考笑容刚有起势就被扯了耳朵。
    “你怂什么怂啊！”哈雷拉扯着利迈的耳朵怒吼，“你以为你这是活跃气氛吗！？是不是还为自己的幽默在沾沾自喜啊！你这个白痴！”
    “那个，老哈啊，别太严厉了啊，我觉得利迈今天表现得挺好啊，我们不是顺利地......”
    “我训我徒弟关你什么事！一边呆着去！”
    贾巴被吼得一愣，丢给利迈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就离开了。
    利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是......反驳争辩？不不不，靠后靠后，现在首要的是喊疼救自己的耳朵。
    直到哈雷拉骂得喘不过气了，利迈才捂着自己的耳朵苦哈哈道：“师傅，我说的是事实啊。”
    哈雷拉顺了顺自己有些炸的胡子，也顺了顺自己的火气，勉强恢复了往常平淡的语调，问道：“航海士的职能是什么？”
    利迈毫不犹豫：“选择安全的航道，保护船员的生命。”
    “那你要如何在后方为伙伴保驾护航？”
    “知识、经验。嗯......”利迈想到刚才让自己胆战心惊的指挥过程，风向的迅速的变化，气流的不规则断裂等等，每一项都在考验他的决断，他迅速补充，“还有判断力。”
    哈雷拉满意地点点头。
    看到哈雷拉点头，利迈心中一喜，可还没等他讨奖，他就听到哈雷拉接着问道：“还有呢？”
    还有？
    利迈摩挲自己的下巴，希望自己以后能长胡子。
    呃，还有……
    “信任？”只有船上的船员信任航海士的判断，航海士的指令才能被准确执行。
    能被船员们信任……！！！
    利迈看向哈雷拉，他似乎明白哈雷拉为什么会骂他白痴怪他说怂话了：“您的意思是......我必须自信，没错吧？”
    自己要对自己的指令保持绝对的自信。
    听到利迈的回答，哈雷拉呼出一口浊气，瞬间心肺畅通。他满足地将手拍在利迈肩头，松弛的眼角似乎带了水气：“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啊！哦哈哈哈！”
    航海士，是跟巨浪搏击誓死保护船的人，当船行驶在惊涛急浪中随时要倾覆时，航海士不能慌张，当船头高翘再重落，地心引力搅动肺腑让人眩晕欲呕时，航海士要保持理智，要为在风浪的压迫下无措的船员们带来希望。
    要强悍，要鼓动人心。
    浪，冲的破；风，劈得开；船也好命也罢，全都留得住！
    “再装怂看我怎么收拾你！！”哈雷拉乐呵呵地又威胁了一句，终于对利迈今天被赶鸭子上架的初次表现做了点评，“今天表现得还可以，尤其是那个‘混蛋’骂得漂亮！就是要有这种没理也不饶人的气场！”
    “哈哈......”利迈应和地苦笑了两声，哈雷拉不说他都忘了自己当众骂前辈的事了，虽然事出有因吧，但以船上这伙人不嫌事大没事找事的性子，自己怕是不会过得太舒坦......罢了罢了，想来他们被自己指挥后现在还在后怕吧，毕竟好几次真的差一点就会被卷进去了。
    ......不对。
    利迈斜眼看了看甲板上的人，个个放荡玩闹，没有一个人的表情是劫后余生之类的。
    好吧，眼角抽了抽，利迈表示把这伙人想得会知道什么是危险是他的错！
    “给，喝吧。”哈雷拉递给利迈一个杯子，里面是冒着热气的茶汤，“喝了嗓子就不疼了。”
    广阔无垠的海面上，奥尔·杰克斯森号静静漂浮。
    海鸟鸣叫，白鲸翻身。
    罗杰又被香克斯和罗伯缠上，他死命将两个烦人的小鬼丢给雷利。
    雷利轻飘飘躲过，仰头灌了一口白兰地，哈着酒气指点：“你们俩从后面抱上去啊，没见过猴子爬树吗？先踩他的脚然后扒着他的腰带上他的肩。”
    “雷利！！！”
    ……
    利迈和哈雷拉远离哄闹的圈子，二人捧着茶闲适地晒暖，嘬一口抿一口最后再吸溜几声。
    啊，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