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看着对方认真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誓言这种东西一点约束力都没有,有没有效果完全看立誓人的品行道德,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
“那如果是以神明的名义呢,违者必将受到惩罚!”莉莉雅问道。
举头三尺有神明吗?夏洛克有些好奇:“说来听听?”
莉莉雅说道:“女巫会在和其他势力合作的时候,为了保证自身安全和利益,通常会和合作势力立下天平誓言。以财富之神阿比盖尔为见证者,立下互为平等的誓言,违者必将受到誓言的惩罚,惩罚的力度在双方立誓时就已经确定好的,一般都是非常重的惩罚。”
夏洛克闻言有些心动,如果真的能以这种立誓的方式将两人留下,对他还是有些好处的。单是爱丽丝洞察谎言的能力就能给他带来不小的帮助,莉莉雅能联系女巫会,也许将来会给他带来一些助力——虽然都是一些不会法术的家伙,但没准会有几个有用的能力。
不过在此之前,他打算让人先试试一下效果。于是他兑换了三名角斗士,让莉莉雅分别和三名角斗士立下不同的天平誓言。
然后他命令角斗士违背誓言,果然都遭到了惩罚,而且他还从死亡的角斗士的记忆中获知了立下天平誓言后的感觉,综合考虑下来,他认为这个誓言确实符合公平原则。
夏洛克对莉莉雅和爱丽丝说道:“我认可了这个天平誓言的效果,我们现在就来讨论一下起誓内容和惩罚内容。只要立下了誓言,你们就可以跟在我身边。”
“太好了!”莉莉雅欢呼雀跃,不过她很快就板起小脸,“……你、你别误会,我可不是因为你才留下来的,只是为了女巫会的同伴们能得到更多的帮助和支持才留下来的。”
夏洛克说道:“我没误会,我也不希望是这样。”
“你什么意思?!”莉莉雅瞪眼道。
夏洛克摊手:“我们还是来聊聊关于立誓的问题吧。”
然后他就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两个女孩,他希望立下的誓言内容是在没有征得己方同意的情况下,对方不能擅自将己方有关的消息透露给第三者,且不能互相伤害。
如果一方违背了誓言,将会受到自己关心的所有事物全部死去或消失的惩罚。
“那岂不是连女巫会的同伴我也不能告知,那我还留在你身边干嘛!”莉莉雅表示不满。
“接不接受随你,反正我只认可这样的誓言。”
夏洛克摆明了一副爱签签不签滚的态度,让莉莉雅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将他扑倒,然后狠狠地咬他!
一旁的爱丽丝突然开口:“我愿意。”
没等夏洛克说话,莉莉雅就一脸不可思议道:“你居然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他了?你要在好好考虑考虑吧!这家伙根本就没诚意来帮助我们女巫会啊!”
爱丽丝看了她一眼:“我本来就不是女巫会的成员,你说的和我没关系。”
“你……你们……”莉莉雅指了指爱丽丝,又指了指夏洛克。
她很想说没有女巫会你们以为自己能存活下去吗?
但转念一想,以两人的实力还真能不靠女巫会生存下去。
她又很想说女巫会能给你们带来更好的生活!
但是忽然发觉,对方要人有人,要钱还有点小钱,生活比起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女巫会要好的太多了。
她最后又想说只要他们加入女巫会能让当上高层领导!
但又想到夏洛克有一群手下小弟,而且本人似乎也习惯了当老大,加入女巫会是不可能马上当首席,估计对方也不感兴趣,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基本生存、物质享受和精神追求都没有一点可以满足或打动对方,人比人气死人!
莉莉雅忽然觉得人生如此的艰难,女巫会前途如此的渺茫。
好萧索啊!
看着面前的女孩从原本的阳光明媚突变成秋风落叶,夏洛克觉得对方一定经历了非常丰富的内心戏。
莉莉雅最后只能长叹一声:“你们两个自私自利的家伙!”
然后,妥协了。
立下誓言的过程很普通,并没有想象中的各种花里胡哨的魔法印记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只是在双方说完誓词并击掌后,当事人才感觉到冥冥之中一股庞大的意志笼罩全身,在灵魂上留下了一个烙印。
夏洛克原本是感觉不到灵魂的存在的,但这次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非常奇妙!
同时他也有些担心如果真有神明,不知道会不会察觉到全战系统的存在,双方会不会爆发什么矛盾冲突,把自己给卷了进去。
不过一切都很平静,什么都没发生,笼罩身体的庞大意志和全战系统就如同井水和河水,互不相犯。
立下誓言后,,身边暂时没有了非常不确定的因素,夏洛克也总算放松了下来。
……
天地间渐渐的平静下来。
黑暗的天际深处不再有电闪雷鸣,原本的倾盆暴雨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滴。
肆虐多日的狂风变得柔和了许多,大海也不再掀起十几米高的海啸。
层层叠叠如同铅块似的乌云渐渐有了散去的迹象,阳光自天穹最高处洒下,为乌云镶上了金边,光束从缝隙中偷跑下来,在海天之间形成一道道薄薄的晶莹的光幕。
阳光不仅能驱散天地间的阴霾,也能净化内心的不安。
劫后余生的人们看到这一幅景象,都忍不住露出久违的笑容。
“嚯嚯嚯嚯!”大块头托尔兴奋地在仍旧湿滑的甲板上蹦蹦跳跳。
夏洛克坐在驾驶甲板的阶梯上,地上的水渍已经被水手擦拭干净,是甲板上为数不多的干净清爽的地方。
他旁边坐着爱丽丝,至于莉莉雅,因为连日来的暴风雨让船只的颠簸更加剧烈,这位小姐姐已经晕船晕到下不了床了。
“真是可怕的暴风雨,好几次都差点要翻船了,我还以为撑不到暴风雨结束,看来幸运女神还是眷顾我的!”夏洛克发自内心的感慨。
爱丽丝偏头道:“我以为你会对自己的船只感到很自信呢。”
“再怎么自信也改变不了启程号只是艘木头帆船,连续在暴风雨里呆半个月还能生还,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夏洛克刚说完,就看到罗德尼快步走到自己面前站定行礼:“大人,船只状况和所处方位已经检查完毕,我来给您简单的汇报一下情况。”
“说吧。”夏洛克点点头。
罗德尼说道:“半个月的暴风雨让我们严重偏离了航道,目前我们所处的位置距离原定目的地差了十二天的海程,在原目标的东南方向。我们误入并穿越了被闪光海洋包围的暴风之海,我认为这应该是我们遇上这么强烈的暴风雨的原因。
启程号在这次暴风雨中受到的损伤并不严重,船体的破损都在可修补的范围内,只有后桅杆顶端的两根横杆被折断,需要重新制作一根进行替换,但这必须等到入港靠岸后才能实施,目前我们只能依靠剩下的桅杆帆来航行。
另外还有一点,淡水和食物的存量不足以让我们返航原定目的地,只能先到最近的港口进行补充,不过我们手里的航海图上并没有附近港口的记录,所以我们只能先向着摩恩大陆航行,再沿着海岸线寻找港口,而最坏的情况下,我们也能派小船上岸去寻找补给。”
夏洛克听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很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
“好的,大人。”罗德尼行礼告退。
再花了将近两个多小时来对船体和桅杆进行修补加固后,启程号再次扬帆起航,向着南方摩恩大陆的方向驶去。
失去了一根桅杆帆的启程号的速度并不快,预计将会在一天半以后抵达摩恩大陆海岸线附近。
第二天中午刚过,顶着火辣辣的太阳,瞭望台就传来了瞭望手惊喜的声音。
“前方发现陆地!重复,前方发现陆地!”
“继续向前,十五分钟后转向西与海岸线并行。”罗德尼对舵手说道。
听到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夏洛克就知道来人是谁:“莉莉雅怎么样了,她的情况好些了吗?”
爱丽丝摇摇头,问道:“是不是发现大陆了?”
“是的。”夏洛克点点头。
爱丽丝说道:“什么时候上岸,也许在岸上莉莉雅会回复得快些。”
“目前淡水和食物还能维持四五天,如果三天内还没找到港口,我们就会上岸去寻找补给,到时候可以带着莉莉雅一起。”夏洛克回答。
上岸找食物和淡水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们肯定会在海岸边扎营,待上好几天。如果事情进行得不顺利,一两个星期也有可能。
也许是在暴风雨中耗光了运气,接下来的三天里,除了多变的海岸线风景之外,夏洛克他们并没有看到半点港口或者城市的影子。
于是,在第三天上午,罗德尼不得不下令停船抛锚,带着一部分人乘坐小船上岸,建立一个临时营地,准备为期数天的寻找补给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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