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权世界的长生者》第九十四章:傀儡师

    “双方,敬礼。”
    “开始!”
    手握木剑的剑士们开始对攻。
    剑道服呈黑白两色,十几个穿着黑色服的剑士正围绕着唯一的白剑道服游走,就像是围棋棋盘上,黑子环绕白棋,形成了包围圈。
    白衣剑道少女默默站着,她只有一人,但面对十几个雌壮的对手浑然无惧,双手握着木把,横扫,竖劈,突刺,每个动作都标准到极致,准确的击打,不过数息之间,对手们纷纷倒下。
    她仍旧双手握剑,示意继续。
    踩着人字拖的临时裁判,比划了几个手势,立马又有新一轮的黑衣剑道服站出了队列。
    白衣少女压低起手,双方继续对打。
    ……
    等到船舱躺满了几波人马,白衣少女才扯下面罩走了出去。
    迎着海港的夜色,阎川樱解开了系在头发上的红绳,长发似瀑布般披散下来,迎风飘动。
    远处的渔船打着昏黄的小灯而来,水面一轮月被搅碎泛起波纹,自远而近,悠长的渔歌配合长笛拉着长调。
    渔船慢慢靠近,一个男孩钻了出来。
    “小樱姐!”
    等到渔船靠在大上许多的运输船,男孩朝阎川樱挥手,他的皮肤晒得发黑,眼睛似水,露出一口白牙。
    “今天的金枪鱼很新鲜哦,做成生鱼片很好吃的。”
    “那就拿到后厨吧。”阎川樱点头致意:“麻烦了,ありがとう。”(谢谢)
    “别别别,明明是我要对顾客说谢谢才是的。”连续两天学了些鳖脚日语,男孩笑容满面,他用简单口语回应,但里面始终夹带着股江淮一带的方言味道。
    招呼着另外几人拖着活鱼上船,男孩往甲板四处张望,等到拖鱼的人离开后。
    他无所事事的双手抱在腰后。
    阎川樱还立在船舷那头,眺望着远方,每次渔船归来男孩总能看到她这个保持姿势一看就是一小时,海边景色天天如此,想不通有什么好看的。
    “喂!小樱姐!看什么呢那么入迷。”
    男孩蹦到阎川樱的身边。
    阎川樱愣了愣,“没,没看什么。”
    “那你这个周末有空吗?”
    话题跳跃的离谱。
    “没空。”她淡淡的说。
    “别嘛别嘛。”男孩皱着鼻子:“出去逛逛也不错啊,老是待在港口有什么意思呀。”
    “待在这儿就挺好。”
    “好什么好,”
    这个榆木脑袋,真不懂还是装的。
    男孩瘪了瘪嘴,看着身边的人。
    阎川樱一身剑道白衣,眼中倒映渔船的灯光,海风把她及腰的长发托起,波涛声一浪接着一浪。
    “小樱姐。”男孩轻轻说。
    “嗯?”
    “月色真美啊。”
    “哦。”
    ……哦你个头啊哦。
    给点反应好不好!
    这家伙真的听不懂?
    还是我暗示太隐匿了?
    “哈哈,话说今天的风好大啊,嘶有点冷。”男孩瞥了一眼白色剑道服。
    “没事我不冷。”
    “不如明天我们去看电影吧,《秋香点唐伯虎》”
    “我爸爸以前爱看这个。”
    “每天日晒雨淋的,你觉不觉得我很黑啊。”
    “觉得。”
    “你是日本人吧,肯定喜欢寿司,我挺爱吃的,可惜做的不够正宗。”
    “不,我不吃寿司。”阎川樱微微摇头,她指向岸边一只哈巴狗:“它蛮喜欢,我拿寿司喂它,可以喂一大袋。”
    男孩:……
    ……
    渔船再度缓缓开走。
    船头处,男孩依旧像来时一样和阎川樱招手示意,可不知道为什么,看他的眼睛里总带着点……怨念?
    阎川樱摇摇头,沿着船舷开始行走。
    海边的夜风呼呼吹着,耳边传来渔舟唱绵长的歌声。
    化整为零通过偷渡的方式进入境内,这艘运输船明面上是走私信鸽的偷渡船,但却是响尾蛇组织暂时的安身处。
    老旧的甲板下面塞满各式各样的军火武器,那些笑呵呵的船员阿姨皮囊下藏着真正的暴徒,她们就像是埋伏岩石底下,盘旋起来准备一击让对手当场毙命的毒蛇。
    而这次的对手也是她最后的敌人了。
    最后……
    穷尽一生想要杀死的敌人。
    推开自己房间的门,门上边系着的风铃清脆的发出声音,熟悉首领的响尾蛇成员都知道,首领对风铃有种无法割舍的感情。
    而原因据说是她的父亲。
    以前那个男人也在门上系着个风铃,总对自己说听见了风铃声,也就意味着他回家了,为此无论身处何处,总要带着个风铃,戈壁滩或者樱花树下,拿出铃铛放在耳边慢慢的摇一摇,幻想着昔日的温度,能够重新浮现。
    她并不觉得还能再见到父亲,只是单纯的听着铃铛声心里也就迅速安定下来,无论是追杀猎物或者被人追杀,她都能面不改色,所向披靡的挥出最锋利狠绝的一刀。
    跪坐在蒲团上,阎川樱安静的入定。
    每天打坐一小时,雷打不动。
    用以放空自己,回忆每一个战斗的瞬间,像是放映机,每个片段回放,找到自己出刀的弧度力道,融化钢铁,重铸为更加锋利的武器。
    阎川樱的呼吸声均匀缓慢,类似于日本忍者悠久的闭息,在古代,忍者们能在房梁上不吃不喝许多天,等着目标经过就此展开刺杀。
    嗖。
    一道细不可闻的声响。
    她摸出枚毒针,朝角落甩去。
    “是友军友军,别误伤了呀。”
    男人食指与中指夹着那枚寒光闪闪的针,左手臂弯搂着一只天生异瞳的波斯猫,他缓缓从阴影走出,把银针扔出窗外。
    “下次敲门进来。”
    “我敲了呀,不过那时你不在而已。”
    男人在阎川樱对面轻车熟路找了个蒲团坐下。
    “你们派出去的狙击手被干掉了耶,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对付怪物还是得用那把匕首吧……”
    “我知道,这次只是试探。”
    “得抓紧时间咯,那个独孤什么玩意的可冲咱们来的,不想暴露的话,就尽快下手吧。”男人毫不避讳,拿出杯子倒出清酒一饮而尽,砸砸有声:“啧啧,比二锅头差点意思,不过也别有风味,小猫咪……要不要也来一口啊。”他低头玩猫。
    ……
    外面波声涛涛,夹杂着风铃声由远传来,房间里两人对坐无言,沉闷的像是不透气的瓦罐。
    “你究竟想要什么?”阎川樱沉默了片刻,还是对着男人说道。
    阎川樱直视一身白色古装,纤尘不染的男人。
    此刻他翩翩君子,分明是水墨画里走出的绝色美男。
    “呵呵。”男人轻笑两声,笑容如月光般的皎洁。
    “嘘。”
    “不要问……”
    他对着阎川樱竖起食指,眼底折射出地狱深处森然恶鬼的光,“你还有价值,杀你我可是很不乐意的哦。”
    “所以,嘘……别问。”
    阎川樱坐在蒲团上,只记得寒意穿进皮肤似毒蛇的从背后冰凉的慢慢缠上,几乎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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