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惘少》第五百三十六章：睡觉还带练功夫

    ***     本来贺席林精心准备的一场老同学痛饮，由于玲的一番话，大家都喝的很别扭。肖尧也确实不敢多喝，生怕误了他爸明天的安排，所以，在玲话时，他并没有阻止。
    这时候，贺席林见自己的挑唆没有起到效果，他很不甘心。
    “郭亮，你，是不是这么回事，他在初二时，跟他相好的那个女同学，是不是你们村子的，跟你还是宗家。”
    “贺支书，菜齐了，我们先喝吧，那些题外话就不啦。玲的没错，他刚出院，是得好好养养身子，咱们以后有的是喝酒的机会。”
    郭亮喊贺席林支书，那是因为现在的公社团支部，没有任命团支部书记，他现在就是里面管事的，只等上级任命，他就名副其实了。
    而且郭亮和肖尧是一伙的，他也看出今晚的情形，保不齐连他也会被灌醉。他就顺水推舟，给了玲一个人情。可他的话，却让玲真的信了。
    这场酒喝的虽然不是十分痛快，但到后来气氛是越来越好，就连贺席林的女友，也在大家的反复劝下喝了几杯，玲就更是逃不掉，她比兰喝的至少多一倍。
    贺席林那心思就是，你肖尧不能喝多，那就把你灌醉。可玲也是久经沙场的，这少斟一点，洒掉一点，少喝一点，三个一点，掌握的是得心应手。
    在场的人，可以就数她，经历的酒席最多。厂里来人接待，一般都少不了她在场。
    其中关键的原因，就是肖厂长喜欢听到别人夸她，而她就是厂长内定的儿媳，别人夸他未来的儿媳，他就老脸有光。
    几个男人喝到最后，除了肖尧，他们舌头都有点大了，可玲还是彬彬有礼的应付着一桌的围攻，直到把他们都喝怕了。
    喝酒能喝怕，那就明都没醉。这怕的产生，只不过是他们没见过，玲这么能喝又能的女孩。玲并不是有多大酒量，但她总是能掌握好时机，借机错过甚至是引导围攻自己的人内战。
    也是从今天这场酒席之后，有关玲至少能喝二斤酒的传言，就在整个公社传扬开来。
    “我晚上睡哪？”
    还没回到厂里，肖尧突然想起，他今晚没地方睡觉。这在往常，根本就不是要他考虑的事。
    “你爸对我，让你晚上和他睡，要不就和王师傅睡，随你便。”
    “这是什么选择？干脆就让我和王师傅睡就是了。”
    玲见肖尧满腹牢骚，脸上挂满憋屈，不由一乐。
    “我就知道，你不会跟你爸睡，我对王师傅过了，你晚上要在他那睡。他答应了，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他都给你留门。”
    “他长得五大三粗的，一条腿能把我压死。要不，我还是跟你一起睡吧？”
    玲也是打心眼里想和肖尧一起睡，可是，这在外面还行，在厂里她可不敢。肖尧是借酒壮胆，也是实在不愿去和王师傅那样的大汉睡觉，这才提出建议。
    “不行啊，你别生气，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我爸会把我打死，你爸知道了也会看不起我的。”
    被玲这样一，肖尧那一点点希望都破灭了。
    两人回到厂里，玲为他弄好水，等他洗好之后，又把他送到王师傅门前，看着他进去关上房门，这才轻轻的叹了一气，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肖尧站到王师傅的床头，看着他那庞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整个床，心里有点发苦。
    “我二公子，你喝了多少酒啊？看你脸红的。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王师傅四十多岁，至今乃是单身。快一米九的大高个子，是个退伍军人，他在部队就是炊事班班长，他不但吃苦耐劳，为人还特别忠厚老实。
    肖尧父亲也就是看中他这一点，才特意把他安置在厂里食堂。
    他不但个子高，人长得也很帅气，方方正正的脑，五官很齐整，一双炯炯有神浓眉大眼，镶嵌在他那大大的脸庞上，很是般配。
    据道消息，他是在部队时，一个上级的一个女孩看上了他，可他那个上级嫌弃他文化太低，没有升迁的指望，硬是要拆散他俩。
    可那女孩对他死心塌地，还是经常来找他。女孩父亲情急之下，就让王师傅退伍。由于当时的交通和通讯都很落后，再加上女孩的父母从中作梗，两人自此断了联系，而他也就至今没娶。
    也有不少人给他提过亲，可不知他是看不上还是不能忘，都是无果而终。
    肖尧脱光衣服，只穿一个裤衩，睡到王师傅挪出来的一点位置上。酒后好睡觉，他躺下没多久，就呼呼的睡着了。
    睡梦中的肖尧，感觉到自己的腿，怎么伸也伸不直。他在毫无意识之中，双脚用尽力向前蹬去，舒服啊，终于伸直了。
    “咔嚓。”
    “哎吆，我的妈呀，这是睡觉啊还是打架啊？这不要人亲命吗？”
    肖尧这边一舒服，王师傅就遭罪了。他个子大，睡觉有向右卷曲着侧睡的习惯，他的屁股正好挡住了肖尧想要伸直的腿。
    肖尧是喜欢仰躺着睡的，他在睡梦中双腿被屈，遇到阻碍，用尽力一蹬，王师傅的头，就和床头竖着的木栏，来了个亲密接触。
    木片做的竖栏，直接就被他的头撞断。王师傅一咕隆坐起来，两手抱着自己的头顶，痛呼不已。
    “呃……王叔叔，你这是怎么啦？”
    王师傅大呼声，惊醒了肖尧，他睁开睡意迷蒙的眼睛，看着对面的王师傅抱着头直叫，他还在发懵。
    “我二公子啊，你这一脚，差点没要了我的老命，头顶被撞了好大一个包。你睡觉还带练功夫的吗？你这样睡觉，除非有那不怕死的，要不然，谁敢跟你睡在一张床上？”
    “你看看，你看看，衬板都被撞断了，要不是有衬板挡着，我这一头撞墙上，撞死了才冤呢。”
    “王叔叔，我是被你吵醒的，搞不好是你身子太长，撑断了衬板，你可不能栽赃陷害是我干的。”
    肖尧是真的不知，他首先想到的，是这床弄坏了，被父亲知道是要挨罚的。
    王师傅被肖尧的哭笑不得，他赶紧道：
    “好好好，二公子，我算你狠，反正我是打死也不跟你在一起睡觉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王师傅一边一边穿好衣服，还心有余悸的看看断掉的衬板，丢下还在发懵的肖尧，打开门就一溜烟走了。
    你不想跟我睡，我还不想跟你睡呢。走了好，我一个人睡还舒坦。看到王叔叔急急忙忙的走了，肖尧在心里嘀咕了几句，然后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一觉到天亮。
    “肖尧，王师傅呢？”
    玲一早来喊肖尧吃早饭，看到他一个人睡在里面，好奇的询问起来。
    “谁知道他昨晚发了什么神经，半夜爬起来跑了，我看八成他有梦游症。”
    此时，玲一眼看到床头的衬板断了，心里一惊。
    “你们……你俩昨晚不会打架了吧？”
    “你瞎什么呢？我昨晚又没喝醉，怎么会和王叔叔打架？那是他自己睡觉撞断的，还我蹬的，我睡得迷迷糊糊，他就走了。”
    玲将信将疑的看看肖尧，见他不像是撒谎，这才不再追问，等肖尧收拾好，两人一起来到食堂。
    食堂是不做早餐的，王师傅此时已经用一个大点的铝锅，从大食堂盛来一锅绿豆稀饭，还去卖早点的地方买来了米饺和蒿子粑粑。看到玲和肖尧进来，就招呼他俩先吃。
    “我爸呢？”
    肖尧见他父亲没来，而他知道父亲一惯是早睡早起，故而才有此一问。
    “他去看看正在新建的大车间，让你吃了就和安子去镇上。”
    “王师傅，你昨晚去哪睡了？”
    玲见他和肖尧话没精打采的，眼泡明显带着没有休息好的水肿，关心的询问一句。
    “我还能睡哪？三更半夜的，我就到这把两张桌子并在一起，桌子上对付了一宿，都被蚊子咬死了。”
    “啊？您就在这睡啊？还不让蚊子把你给吸干了？你那床也不是不太，两个人睡得下啊。”
    玲这一惊可是不，在夏季的农村，没有纱门纱窗，就必须要有蚊帐，否则，晚上根本就不能入睡，蚊子多得都能把你抬走了。
    玲这一，可把王师傅的一夜心酸都搅动了起来。
    “就是在这被蚊子吸光了血，也比跟他在一起睡的安心，好歹要不了我的老命，这头顶的包还在呢。你以后可得心着点，这家伙睡觉，太不老实了，把床直接就当作是武教场。”
    “噗。”
    肖尧刚吃进嘴里的稀饭，直接就喷了出来，若不是他见机的快，歪头吐在地面上，这一桌点心就别吃了。
    “王师傅，你什么呢？他睡觉老实不老实……，”
    玲被王师傅后面的话，也的羞愧不已。可她嘴上在抗议，心里却是甜丝丝的。王师傅也知道自己一时嘴溜，漏了嘴，可他确实也是出于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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