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九出来的时候哑巴不在,她也没在意,看着太阳也要下山了,开始烧晚饭。
打算明天走,晚饭她把菜份量烧得比较多,这样她走了哑巴还可以多吃一顿。饭烧好了,哑巴也回来了。
看他进门,鞋子裤脚都湿的,随问:“怎么鞋子都是湿的,干嘛去了?”
四九一点都不介意他不话,自顾自的:“你快洗洗手吃饭吧。”
饭吃了一半,四九想了想:“谢谢你这么多天的收留,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可能在外面冻死了饿死了。每天在你家白吃白喝白住,我感到很不安,明天初五了,我想去县城里找找看可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做的。我明天早上起来把被子洗了,洗好被子我就走。”
完没有看哑巴,拿起筷子继续吃着饭,她知道哑巴不会话,也不可能有任何回应的。反正她也只是要跟他一下,也不需要回应的。
这么多天的相处,他没有反应的样子,让她心里还是有点点难受的。
女人可能天生就是多情的人吧。
跟往常一样的吃着饭,跟往常一样的安静。
哑巴很快吃完了饭,就进了房间,四九心里还有点难过,饭都不想吃了,更不会在意哑巴做什么。
好一会,她才把碗里的饭吃完,收拾好桌子开始洗碗。
在四九把碗都洗好了,还没见哑巴出来,她就好奇,他在屋子里做什么。转念一想,这是他的家,还不是他想在哪就在哪嘛!她一个外人哪里能管到。
又过了一会,哑巴出来了,抱了好几块布还有几套衣服,送到四九手上。
四九被动的接过衣服问:“这是做什么?”
哑巴没话,只是拿出一套春秋天穿的外套,再拿出一块布比划了一下。
这下四九明白了,“你想让我再给你做几身衣裳?”
很惊讶,心里却莫名的开心。
哑巴点点头,继续把什么布要做什么衣服拿在一起。
随便一看,两套里衣,三套外衣,这就是五套了。
“你一下做这么多衣服做什么呀?”四九这嘴巴就是想问。
意思明白了,哑巴也不什么了,出了门。
抱着一怀抱的衣服和布料,四九眼睛都湿了。
原来这就是哑巴挽留她的方式,也是她唯一能接受的方式。
好久好久,她才吸吸鼻子,把东西放进房间里,桌子擦了又擦,把之前裁剪的时候用的布铺在桌子上,准备开始了。
之前裁剪了三套衣服,现在裁剪起来简单多了,但是四九还是特别心,毕竟一剪刀下去剪错了就不好了。
四九心情特别好,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之后,很快把一套衣服裁剪好了,没事开始缝起来。
之前四九的速度也挺快,现在是更快了,她算了一下,这个春秋衣裳和里衣很简单,加点紧,两天半一套衣服没问题,五套衣服,过了正月十五也就差不多了,那时候她去县城找事做也好找了。
心里的感激之意部被她表达在缝制衣裳和做饭上。
除了早上担水外,四九都把事情做得很好,每天换着花样烙饼、熬粥、做饭,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天冷,哑巴和四九还是跟之前一样,每天都在家里,一个在木头上雕刻着,一个在桌子边上缝着衣裳。
外头好太阳,照得暖洋洋的,四九不敢出去,哑巴也陪在屋子里。
一晃初十了,年味儿还在,但不少人家已经在菜地里拾到了,苗子要浇肥,蔬菜要整理。
哑巴家坡下面就是别人家的地,四九很心,白日里想去茅房的时候就让哑巴去看看有没有人。如果有人的话哑巴回来就会继续坐下雕刻木头,没人的话他就会站在门看着她,然后四九就去了。
两人的默契也是慢慢过日子过出来的。
这天正月十三了,四九在给哑巴裁剪里衣,哑巴手里的东西差不多了,是个漂亮的梳妆盒。
哑巴突然停下来竖耳听着,四九发现不对,转头问她怎么了,他摇摇头,没有在意,继续听着。没一会他站了起来,把桌子上的衣裳抱了起来,四九问做什么,他也不话。衣服放在床上,转身又把四九也推进了房间里,还把门关上。
莫名其妙被关在屋里的四九正要喊,突然也听到了外面走路的声音,好像是好多人过来了。
哑巴家门前的这条路,只通向哑巴家,边上就没有路了,一年到头也不会有几个人来,今日怎么突然人了!
心里一惊,又一喜,再又心跳加速。
四九想到了莫不是家里人来寻她了吧!
而寻她的话为何没有喊声?
莫非今日早晨发现自己在他家里?
四九心里忐忑着,而哑巴则是把木雕拿到房门边上雕刻着。
在哑巴刚坐下,就有人推门进来了。
“哑巴。”是四九爹的声音,这气,让四九心里一悬,感觉来势不妙!
“哑巴,我家四九是不是藏在你家?”四九娘跟着喊了出来。
四九爹掠起袖子,作势要打人的样子,“别跟他罗嗦,我们找!”
“爹,娘,你们有话好好,现在还不知道妹妹是不是在他家。”这是四九哥哥的声音。
听着这声音,四九心里又开心又难过。
“有什么话好的!你风叔还会看错了不成!”四九奶奶竟然也来了。
屋子里的四九就想出来,又不敢,她现在处境太尴尬了,一个黄花大闺女躲在一个光棍的房间里,即使不躲在房间里,在他家门前,出去也是没有了贞操。
她好纠结,到底是出去,还是躲在这里!大气都不敢喘。
哑巴是不会话的,只是停下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边站了起来。
他心里有着另一个想法!
四九家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四九娘问哑巴把四九藏哪里去了,是不是藏在房间里,要进去看,哑巴不让,四九哥哥哑巴家里就这么大,要是四九在屋子里肯定会话的。
在四九爹娘奶奶吵了一阵之后,四九爹放了狠话,“我哑巴,你要是把我闺女藏起来了,就赶紧给我放出来,我要是发现你藏了我闺女,看我不砸了你家!连你的窝都烧掉!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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