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白月光后我每天崩人设》喇叭

    傅游年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谁叫他哥哥。
    傅如琢很小的时候还会拉着他的袖子叫他哥哥, 后来被傅乐带得越来越拽,一般叫哥就等于告诉他又在外面惹事儿了,还是特别理直气壮的那种, 傅游年都不用多问, 直接捞起来先揍他一顿再说。
    但郁奚这么叫他,又跟傅乐他们不是一个感觉,傅游年听了只觉得心里很软。
    傅游年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自己去拿清水再冲冲脚上的药, 浴室有热水。”
    “哦。”郁奚对他没什么反应稍微有点不满, 但是没说什么,放下猫趿拉着拖鞋去了浴室。
    傅游年视线在他剧本上扫了一眼,其实这个本子在两年前他就已经看过。
    导演韩澄算是他关系不错的朋友,就是之前去酒吧时,罗辰说人有了家室,不跟他们半夜厮混的那个。
    这剧本身是个系列,三年前他给韩澄当副导, 一起拍了第一部《春囚》,结果被审核卡住, 到现在也没能播出,就连网上都没办法放。郁奚拿到的第二部《少年犯》,也是两年前就备案的,但一直没能开机, 有了前车之鉴,愿意接戏的演员不是很多。
    前段时间私下里韩澄还说要重新筹备开拍, 问傅游年要不要再来一起, 傅游年当时没直接答应, 他本来打算年前这几个月专心忙公司的事, 而且也想腾出一段时间陪陪郁奚,没想到韩澄去联系了郁奚的经纪人。
    不过倒也正常,最近《青崖》在播,郁奚的年龄正合适,他的片酬韩澄也付得起,试镜时再看看演技,如果也能过关基本就定了。
    有时导演方资金不足,就很喜欢选这样的新人,尤其是打算走演技路子的,剧本够好,很少会拒绝送上门的机会,片酬略低一些也不会在意,算是互利的事,稍微带点儿算计,毕竟这剧的题材未必能播,傅游年就是有点意外他算到郁奚身上。
    郁奚蹲在浴室里自己冲脚,总觉得指甲盖有点变黑,放在灯下照照好像又看不出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等洗得差不多了,郁奚从浴室出去,看到傅游年在厨房里站着,流理台上放了一排蛋糕模。
    “要做蛋糕么?”郁奚走过去问他。
    “嗯,”傅游年切了几块奶酪,“不知道哪个小猪把蛋糕都吃完了。”
    傅游年去国外走了不到一周,临走前给郁奚烤了点小蛋糕,说留给他早上吃,本来是一周的量,想着还有富余,结果他提前几天回来,冰箱里那一格就空了,也不知道这小孩吃了多少。
    “过几天你的肚子就像书房里的鱼那样鼓,”傅游年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小腹,勾唇笑笑,“怎么办,养胖了炖着吃吧?”
    “……你才是猪。”郁奚不是很高兴,但抱住傅游年的腰,把脸埋在了他背上。
    “跟你说话的时候你不搭理我,”傅游年让他自己站好,“现在不理你,你又过来黏人。”
    “我想多一点巧克力。”郁奚低头看他在搅的巧克力酱。
    傅游年不理他,在每个不到巴掌大的蛋糕模里,还是注跟之前差不多的巧克力酱。做的是注心蛋糕,除了巧克力酱,还有一种柠檬香草的。
    “我为什么听你的?”傅游年回头看他,“才分开几天回来你就不理我了。”
    郁奚也不是不理他,分开几天总觉得有点疏远,傅游年要是不跟他说话,他也不好意思去缠着傅游年,怕他嫌烦。
    郁奚伸手勾着他的裤腰袢带,傅游年低头给他往其中一个蛋糕模里多注了一点巧克力,等做完封顶后,拿裱花嘴在上面用白奶油画了条小鱼,故意画得圆滚滚,说:“你要的,做个标记,烤出来留给你,肯定特别腥,吃不完不许回家。”
    蛋糕放进烤箱还得等一段时间,傅游年拍拍他的后腰,“回去睡觉吧,明天不是还得早起?”
    “我等烤好了再回去。”郁奚不好意思让傅游年大晚上在这儿等着给他烤蛋糕,他却回去睡觉。
    时间也不算特别晚,傅游年就没再管他,但是停顿几秒后,没忍住问他:“要不然在我这儿睡?”
    郁奚愣了一下,咽了咽唾沫。
    “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在这儿住,主卧还有两间客房,你愿意睡哪儿都行,我去别的地方,”傅游年发觉自己刚才的话有点歧义,解释完后又笑了笑,“或者你想跟我住也行。”
    郁奚赶紧摇了摇头。
    傅游年看着他,眼底漫上几分笑意,最后也没有再多说。
    等蛋糕烤好了,郁奚才回去睡觉,也不知道是傅游年给他弄的草药管用,还是蛋糕刚出炉时香味太柔软,他几乎沾枕头就睡着了,没再嗑安定,一觉到了天亮。
    傅游年这段时间都忙,回家待了一晚,又有好几天得留在外面。
    他在b市还有几处别的房产,其实以前也经常在那些地方换着住,毕竟这里离机场比较远,出去跑通告不方便。之前还是因为养了猫,不方便带着猫来回倒腾,怕它受惊或者生病,才在这里定下来,不然可能也不会碰见郁奚。
    早上李尧开车来接他,傅游年过去敲门,发现郁奚还没走,就问他:“顺路送你去试镜?”
    郁奚叼了片面包,低头往盆里给雪球倒了今天的狗粮,然后拎着书包跟他下楼。
    李尧也是最近才知道傅游年在这边有个住处,而且他还没进过小区,也不清楚傅游年住在哪个单元。
    “李哥。”郁奚坐上车,跟李尧打了个招呼。
    李尧有点懵,下意识地应了一句,才回头看向傅游年,小声说:“我靠,你怎么回事儿?这么快就同居?还是你把人……带回家了?”
    郁奚戴着耳机,没听清李尧的话,傅游年听到后说:“没,别乱想,开你的车吧。”
    郁奚本来是很容易出戏的类型,但这次看了小半个月剧本,却有点沉进去,受到角色的影响,最近不太爱说话,傅游年感觉他像练了闭口禅似的,一路上都没怎么吭声。
    傅游年跟他一起坐在后座,拉着他的手,揉他的指尖玩,说:“怎么又不理我?”
    郁奚满脑子都是剧本的情节,还有台词,但试镜其实未必会试这里面的内容,很可能挑后半本的让他去演,现在记住也没太大用处,他就是有点恍惚。
    “聊什么呢?”郁奚觉得自己已经说挺多话了,他想去靠着傅游年坐,但李尧还在前面开车,最后就没有挪过去,只是侧过身,膝盖抵着傅游年的腿。
    “随便,”傅游年跟他说,“别看剧本了,都快看魔怔了。”
    傅游年一直故意逗他说话,郁奚刚开始还乖乖地接话,后来被激起了逆反心理,抱着腿坐在后座上,凑到傅游年耳边唱rap,李尧等信号灯时听到,没忍住笑了半天,傅游年默默地放下了隔音挡板。
    那几段rap傅游年也听不懂,就是被哔哔叭叭吵得脑壳疼,又好笑又生气。
    等到了试镜的地方,停下车后,傅游年伸手轻轻地捏住郁奚的嘴,不让他说话,“宝贝儿,你要试镜的是个喇叭么?”
    郁奚挑了下眉,朝他比了个中指,拎着包下车。
    试镜流程很按部就班,郁奚拿着号在外面排队等,等到了进去演自己抽到的那段戏,然后就被告知回去等消息。
    等待结果的那几天,傅游年也不在家,郁奚基本就每天泡在公司练习室里。他选了首西班牙歌手的曲子,在编舞里加入了一些新元素,把节奏卡点调整到最合适的程度,剩下的就是反复练习。
    中间杨奶奶叫他有空过去一趟,郁奚还开车去了杨奶奶家。
    还好这次没再碰见谢玹,郁奚觉得自己未必能每次都忍住不动手。
    杨奶奶很少午休,她在屋里阳光好的地方放了把藤椅,手边柜子上放着没织完的毛衣,还有几张十字绣。
    吃过午饭后,郁奚去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陪她绕毛线。
    郁奚知道自己向来不是讨老人喜欢的类型,嘴不甜,手也很笨,毛线团绕得歪歪扭扭,旁边那只玳瑁猫都比他扒拉得圆。
    所以临走时收到杨奶奶送给他的一双毛线手套,就有些意外。
    手套是浅灰色的,在内侧还絮了棉,摸着就很暖和,比起那天的翡翠,郁奚更宝贝这手套,拿回去后就拍照给傅游年看。
    傅游年直接给他回了电话。
    “好看,”傅游年笑了笑说,“中午的药吃了么?”
    “吃了。”郁奚摸着自己的胃。
    傅游年不跟他在一起时,经常发消息嘱咐他吃药或者吃饭,郁奚就拍空药盒或者餐盒给他看。
    “平常少吃止痛,”傅游年翻着照片,看到了角落里止痛药的白色瓶子,“晚上泡脚觉得管用么?”
    “好像还挺管用的。”最近下了几场秋雨,寒气直往骨头里钻,但郁奚的膝盖不像以前那样疼得厉害。
    “乖,等我回去再找那个医生重新配下个疗程的药。”傅游年坐在片场角落里给他打电话,没什么人敢靠近这边。
    小药盒上还有傅游年给他贴的便利贴,告诉他几点要去跑步,几点去做下肢力量恢复训练,每一项需要多长时间,还在便利贴末尾学他拿蓝色中性笔画了条小鱼,不过傅游年画画很不擅长,鱼尾巴纠结到一起,还又描了几下。
    家里还放着傅游年给他买的小热水袋,郁奚不知道他是从哪儿看到的,大小刚好裹住膝盖,形状也贴合,后面还有系带,蜷缩在被子里睡觉时也能用,灌点热水就能保温很长时间。
    卧室床头的墙壁上还挂着傅游年自己组线路做的小夜灯,晚上关掉房间的大灯,小夜灯就会自己亮起,光线很柔和,睡觉不会晃眼,但眼前又时刻有光。
    “傅老师,我收到试镜通过的消息了,后天就要进组。”郁奚忽然想起来这件事,跟傅游年说。
    傅游年早就从韩澄那里听说了,而且既然是韩澄主动先去找的郁奚,自然是提前看过他拍的剧,或者有其余方面的考虑,在一开始就有意留他,才会去找他,试镜通过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傅游年还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对他说:“恭喜。”
    郁奚戴着手套又拍了几张照给他看,那手套确实厚实,一看就是担心他冬天会冷,特意在手腕处都垫了一层棉,郁奚的手放在里面,显得格外纤瘦,细白的手腕都淹没在翻出的浅灰色棉布里。
    “我也想要,怎么办?”傅游年开玩笑逗他。
    “嗯?”郁奚低头看了看,拿牙叼着取下手套,去网上搜了搜,犹豫地说,“我试试?”
    傅游年稍微愣了一下,然后说:“好,想弄就弄着玩,不要累着。”
    “……那万一弄得很丑,”郁奚那天看奶奶织觉得挺简单,自信地答应了以后,又有点忐忑,“你不能笑话我。”
    “哦,”傅游年笑笑,“到时候看情况,再笑话你。”
    傅游年没有跟他聊太长时间,说完这句之后,还有事做,就跟他说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郁奚之前从奶奶那里拿回了一小团毛线,还有几根毛衣针,坐在客厅地毯上找了几个看起来很靠谱的教学视频,低头抱着萨摩耶一起看,这才发现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他琢磨了半天,连线头都没看懂怎么绕上去,最后放弃治疗去搜了几个织手套神器,还要几天才能到货。
    进组前郁奚为那个角色去做了接发,也没有接特别长,只是到勉强能在脑后扎起一个揪的程度。
    拍摄地就在本市,剧组提前搭好的景,在一条未经修缮的老胡同,胡同口坑坑洼洼,墙根底下长满了杂草,到这个季节有些枯黄。
    天色很清朗,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郁奚都有点后悔穿毛衣过来。
    旁边的危房画着褪色的“拆”字,郁奚抬头刚好看到有只黑白花的野猫从胡同两侧的屋顶中间跃过,剧组的工作人员在胡同里忙碌地走来走去,导演和制片主任在不远处低声谈论。
    郁奚先去见了导演,韩导三十左右的样子,穿着皮衣,有点南方口音,态度还挺温和的,跟传言里的暴脾气截然不同。
    “待会儿呢,过去剧本围读,晚上开机宴,”韩澄跟他说,“女主跟其他几个演员都在那院子里,可以过去找他们,顺便见见傅导。”
    郁奚没听说副导演是谁,但既然在,出于礼貌肯定都得去见一下,就往大院的方向走。
    他刚一踩上台阶,就看到了背对着他站在不远处的傅游年。
    傅游年刚跟剧组一个演员说完话,等那个演员离开后,回过头看到郁奚穿着件略宽松的白毛衣,还有条牛仔裤,显得干净柔软,琥珀色的眸子睁大了看着自己。
    傅游年挑眉笑了笑,指尖敲了几下旁边的石桌,压低声音说:“过来,谁家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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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终于没卡点生死时速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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