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白月光后我每天崩人设》冲鸭

    去年原主还住在疗养院里时,谢玹就经常去看他,那时谢玹对他还是玩弄的心思更重,所以每次过去时都会带一束白玫瑰,精心插在雪白润泽的瓷瓶里放到他病床头。
    并不是拿原主比作白玫瑰的意思,而是在嘲讽他像个漂亮花瓶,美则美矣,却没有生机,装着再明艳的花,不到傍晚就奄奄一息。
    原主早就看穿了谢玹的把戏,那瓷瓶跟桌面碰出一声清响,落在他的床头,也沉甸甸地压在他心里。
    郁奚冷冷地盯着楼下的人看了片刻,忽然听到房门被人敲响。
    他走过去开门,外面的却是郁言。
    “哥,谢哥刚刚送妈回来了,我看你房间灯还亮着,猜你还没睡,就过来叫你。”郁言笑了一下。
    郁奚轻蹙了一下眉头,不太想见林白伊。
    郁言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林白伊几乎都知道,无论是小时候扎穿原主轮椅的恶劣把戏,还是这一次的绑架。
    当初郁言的出生让郁老爷子大发雷霆,郁奚的妈妈是他老朋友的掌上明珠,结果没想到郁父居然在外面养情人,还敢背着自己娶那个女人,简直家门不幸。
    所以他一直不肯认郁言,而林白伊想要在这个家里继续待下去,唯一的出路就是照顾好郁奚。
    可她明明生下来一个健康听话的孩子,却没有像梦想中一样过上阔绰无忧的生活,偏偏要去供着那个说不定活不到成年的病秧子,心里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在看到郁言往郁奚的药碗里丢土块,故意拉掉电闸去吓郁奚的时候,反而有种扭曲的快意。
    郁奚一言未发,走在前面下楼。
    郁言抬手从身后搭上他的肩膀,轻轻地推着他,那是个很亲密、需要对方不设防的姿势,原主习惯了有人在后面帮他推着轮椅,但郁奚不一样,在郁言手快要挨到他时,准而狠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力道很大且角度刁钻,郁言几乎一瞬间疼白了脸,泛起满手心的冷汗。
    郁奚嘴角带着几不可察的笑意,靠在楼梯旁松开了手。
    虽然现在身体不济,但并不妨碍他打架,在福利院的那几年里,别的不好说,打架的本事学了一身,毕竟在那个破旧小镇条件落后的福利院里,不敢动手、怯懦怕事,是很有可能连藏起来的干面包都被人抢走的。
    那一幕被站在楼梯扶手旁的谢玹看得一清二楚。
    怪不得前几天听贺回星抱怨过,说郁奚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当时谢玹没当回事,现在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郁奚不紧不慢地走下楼,经过谢玹时脚步也没停,却被谢玹挡住了去路。
    “我还是头一次看你生气,”谢玹带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眼神灼热而探究,“这样漂亮多了,让我很想……”
    谢玹的手想往他腰上搭,郁奚脸色越发冷厉,拿起旁边柜上的铜花瓶,就想朝谢玹头上砸过去,结果还没等他动手,一朵沾露欲滴的白玫瑰从他鼻尖前蹭过。
    谢玹把那枝花插到郁奚手中的铜花瓶里,夹在几束干花中间,遗憾地说:“看起来不是很搭,下次还是换一个瓷瓶更好看。”
    说完,谢玹看到林白伊从别墅外走进来,回头对她说:“伯母,我先走了。”
    林白伊还没来得及开口,谢玹就已经走了出去,快到门边时脚跟后砰地一声巨响,郁奚直接将那个花瓶砸向他,只可惜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这么远的距离有些吃力,没有砸到谢玹身上。
    “小奚……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林白伊试探着去拉郁奚的胳膊,却被他眼底压抑的戾气吓得不敢再碰。
    林白伊身上还穿着精致典雅的暗蓝色晚礼服,灯光下礼服泛着碎星似的光,她头发松松地挽成发髻,脚上踩着银白色高跟鞋,保养得当的面容依旧姣好,并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说是三十岁也有人信。
    “你找我有什么事?”郁奚回头问她。
    林白伊是真的没想到郁奚还能活着回来。
    她以为郁言做事向来十拿九稳,结果这次居然会失手。
    她余光瞥向站在壁画旁的郁言,眼里多了几分厌恶,每次到这种关键时刻,郁言都会让她失望。讨不到郁老爷子的欢心,也弄不死她面前这个祸害。
    “妈妈去打电话问过医生,听说你这段时间恢复得很好,”林白伊神情间都是担忧,“本来想跟你弟弟去看你的,结果这几天公司里事情太忙。”
    郁奚始终沉默。
    “你也知道,”林白伊很轻地叹了口气,接着说,“你爸爸一个人忙不完公司里那么多项目,也就郁言还能去帮点忙……”
    林白伊还想解释,替郁言开脱,说他那段时间每天都待在公司里,几乎都没有休息时间,以免郁奚把绑架的事情想到郁言身上。
    结果话还没说完,忽然看到郁奚朝她这边偏过头,语气温和甚至欢快地说:“这倒不一定,谁知道呢,我又不止一个弟弟。”
    他话音刚落,林白伊的脸色瞬间难看下去,再也没有比这件事更能刺痛她的点。她太清楚自己是怎么嫁进郁家的,别人当然也可能用同样的办法抢走她的位置。
    郁奚不想再纠缠下去,有这些时间,他更想用来准备后天的试镜。
    他回了自己房间,顺便把这个家里唯一看着顺眼的雪球也抱了进去,把它的窝放到了床尾的小地毯上。
    .
    可能是那天的话惹怒了林白伊,后来她再也没特意找过郁奚,郁奚也乐得清静。
    本来就该这样,有什么可装的,他都有点怀疑这母子俩是不是表演型人格,不然为什么总在他面前演戏。
    试镜地点是在一家高档酒店,郁奚过去时只穿了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然后戴了顶棒球帽。
    今天不光是男三试镜,还有几个其他角色,也都集中到了一起。
    郁奚拿到自己的排号,就坐在休息室角落的沙发上等着。
    休息室里除他之外还有二三十个人,都沉默地低头背台词,或者在看手机。
    《青崖》的导演很擅长翻拍,在此之前还有几部大火的剧也出自他手,极其还原原著,哪怕有一些题材和情节需要规避,也能找到最合适的角度,挖深踩实,因此备受好评。
    郁奚拿到自己要去试镜的那一小段剧本,果然台词跟他之前看的书里相差无几,是他早就记过的。
    他拉低了一点棒球帽,挡住半张脸,只隐约露出一点白皙挺秀的鼻梁,自己在心里又默默过了几遍剧情。
    “嘿,还在叫号呢,你小心一会儿犯困。”旁边有个人戳了戳他的手背。
    郁奚掀起帽沿,看到自己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过来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生,深蓝色卫衣、纯黑的破洞牛仔裤,挑染了几缕灰发,走冷酷嘻哈风。
    “谢谢,我没睡。”郁奚说。
    “你是来试镜什么的?”对方好奇地问他,一副马上就要坐不住、时刻等待拔腿走人的样子。
    “男三。”
    “那咱俩不一样,我是来试睿王的。”
    原著里有个暗恋女二的小王爷,风流轻佻,没个正形,却是个痴情种子,郁奚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七分像。
    “这也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男生抱怨说,“我屁股都坐麻了,再这儿干等了三个多小时。”
    郁奚无言以对。
    “你麻不麻?”男生侧过头问他。
    “……麻。”郁奚面无表情地捧场。
    男生可能也看出郁奚态度敷衍,没再跟他说话,但周围几个挨着的单人沙发除了他以外只有郁奚一个人,过了半个小时他又憋不住,戳戳郁奚肩膀,“好无聊,你玩不玩吃鸡,咱俩打一局?”
    “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了。”郁奚说。
    “也是,”男生有点遗憾,刚坐起身,又朝郁奚这边凑过来,“那要不加个好友?”
    “你认识我?”郁奚察觉到不对。
    男生也没反驳,郁奚没有多问,在他的催促下先拿出了手机。
    郁奚没有用原主的账号,出于尊重不想去动原主的隐私,就换了新手机,把要用的软件重新注册了一遍。
    看到对方发来的好友申请,郁奚才知道他叫路湛,隐约觉得这个名字有几分熟悉。
    刚加完好友,试镜排号就轮到了郁奚。
    休息室里只有零星背台词的声音,很安静,路湛小声地跟他说:“冲鸭。”
    “……谢谢。”郁奚朝他笑笑。
    郁奚摘下了棒球帽,路湛抬头看到,忍不住有些发怔,被他眼尾漂亮张扬的红泪痣晃了眼。
    试镜时郁奚抽到两场戏,开头伏槐明里暗里针对南渊,故意捉弄他的那段,还有靠后的那部分,伏槐黑化后抢亲,和女主的对手戏。
    现场并没有搭戏的演员,都是无实物表演,郁奚已经习惯,他拍戏的经验比唱跳大概还丰富,完全不会怯场。
    结束后郁奚出去时没再看到路湛,不知道是在旁边房间试镜,还是已经走了。
    郁奚没管他。
    下午郁奚还约了房东去看房,他不打算彻底搬出郁家,毕竟一旦真的走了,郁言肯定会想方设法让他再也回不去,他是无所谓,原主大概不希望这样。不过他也不想接着跟郁言他们住在一起,就想先临时租个房,至少有落脚之地。
    试镜的最终结果要等一周才能知道,没想到等了几天后郁奚还没收到通过与否的消息,就先接到了常彻的电话,让他去公司一趟。
    常彻的声音里满是怒火,郁奚忍不住把手机挪远了一点,怀疑他再气一会儿就能原地自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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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奚:平平无奇的气人小天才。
    明天见!
    呜呜这几天是开学了嘛,评论越来越少q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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