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是条虫》第三十六章 开挂模式走起

    东玉石,具有冬暖夏凉之效,且轻便又美观,最昂贵的石料之一。
    在北国这儿,也就是北王才有财力购买这么大一块东玉石,亲手打磨制成鸾车,送给自己的爱妻。
    车里四面悬挂的是雀绣,逆光一看,有百鸟朝凤之景。
    此刻,小安宁坐着的黄皮垫,皇家所特有的一种绵,及金丝绣成的坐垫。
    她还在脑子里,不停地默背一北给她灌输的各种要点。
    譬如,她不管要说什么,都要先请罪,表明自己的惶恐之心,再顺便帮一北说两句好话。
    “大哥,小姐姐都进去那么久了,不会有事吧?”
    “你看她抓来的这条虫,不是在你的手里,安稳的待着吗?”
    “所以呢?”
    “所以,她一定没危险。”
    一北瞥了一眼大白虫,好像能看穿大白虫一样,说着自己妹妹听不到的话。
    他已经问过二北,说是为了追回大白虫,他们才一起追赶着跑进圣鸟林。
    而在此之前,小灰鸟还曾在马车顶上鸣叫示警。
    要么是这条虫大有来头,要么是那只鸟有问题,又或者是……?
    不管是哪样,他的眼睛都会时刻盯着它们,不放过一丝疑点。
    趴在小北手里的大白虫,懒洋洋的摆动了下自己的身子,一点也不想搭理毛头小子。
    要想抓它,那简直就是做梦!
    “这女娃娃都不开口,咱们该怎么办呢?”
    “绷着,看谁熬得过谁!”
    王政拱了拱自己的猪形鼻,又拍了拍爱妻的肉膀,示意她不要急。
    镇定!
    他们俩都是阅历丰富的大人了,还能不如一小孩子有定力?
    风华撑着脑袋,百无聊赖的拿凤簪拨弄着桌上的水果糕点,再这么熬下去,她都要活活饿死了!
    两人拿眼神及面部表情交流的样子,也是有够滑稽。
    而为了不让小安宁察觉,两人还都装作是在看书的样子。
    不知不觉,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时辰。
    小安宁仍定定的坐着,半垂着脑袋,人已陷入昏昏欲睡之中而无法自拔。
    “大哥,有结果了吗?”
    “还没出来。”
    一北也沉不住气了,那丫头该不会已经死在里边了吧?
    这都过去了多久?
    一上午!
    再可疑的囚犯,那也该被他父王母后剥了层皮之后,什么都问出来了!
    “我这就冲进去!”
    “二北,父王会不高兴。”
    一北嘴上说着话,手和脚都乖觉的保持不动。
    见没人拦自己,二北还没冲出去两步,就又自觉顿下脚。
    “二哥,你怎么又停下来了?”
    “我这不是在想,你们都能坐得住,我干嘛要这么沉不住气?”
    “……!”小北无辜的摆了摆手,她也不想在这儿干等,但问题是她大哥的分析也挺有说服力,她还是再等等吧。
    以免,坏了事。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东玉鸾车依旧一片沉寂。
    就是再有耐性的大人,也都绷不住了。
    风华甩开丈夫的肥手,揉了一把自己的肉脸,大吼道:“你这丫头叫什么,姓什么?”
    “唔,曹安宁……?啊哟!”
    介于半睡半醒之间的小安宁,忽吧啦的听见有人问自己的名字,她想都没想便回答道。
    她人也因自己睡得太香,被风华一吼,吓得她下意识的趴倒在地,想找个洞就钻。
    也就是她这一摔,王政和风华才知道她不是在沉思,更不是在害怕,而是在……睡大觉!
    竟敢当着他们的面,睡大觉的人,坟头草都长得天上去了!
    “你怎么能睡觉?”
    “不对哎,她刚刚说她姓什么?”
    “她有说自己姓什么了吗?”
    被爱妻这么一反问,王政自己也不太确定,自己刚刚听到的话是真是假。
    毕竟,“曹”姓也不一定是那个曹,也可能是“操”姓氏。
    王政抖空自己脑子里的瞌睡虫,正色道:“你打哪儿来,要去哪儿?!”
    “我没有家!我父亲是个爱喝酒就打人撒气的教书先生,说我不是个男孩子,就是个赔钱货……?”
    “你娘呢?”
    风华的一插话,让才刚酝酿出悲伤之感的小安宁,一面眨巴着收不住的眼泪;一面快速的回想一北跟她交代过的话。
    她记得一北给她写的话本子里,没有跟“娘”有关的叙述。
    奇怪,她当时看话本子的时候,还痛哭流涕了呢。
    但,她却没意识到还少了“娘”的存在。
    “我没有娘。”
    “但凡是个活物,都有双亲,你怎么会没有?难不成,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父亲说,我没有娘。有一个叔叔跟我说,我娘给我留下一样非常美好的礼物,但我还是什么都没有。不仅如此,我父亲还把我卖了换酒喝……呜呜!”
    小安宁沉浸在自己伤感的世界里,她怎么觉着自己说的这个故事,就是自己遗忘的身世呢?
    要是如此,那她爹该不会是个大腹便便又有酒糟鼻的酒鬼吧?
    呸个教书先生,她父亲要能是个教书先生,就不会抛下她不管了!
    看小安宁哭得那么痛,身为女人的风华,拥有着成年人的四维模式,她已经就小安宁的话,给小安宁的身世,增添更多暴力血腥的清情节。
    在她的过度脑补之下,看小安宁的眼神,也就更为同情,母爱泛滥。
    王政忙赶在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之前,指着小安宁就说:“你可以出去了!”
    “政,我们收养她,好不好?”
    “啊?那……那就收养呗!”
    王政说话一磕巴,也就说明他还在缓冲,试图跟随上爱妻的脑回路。
    随即,他闭眼一咬牙,拍着桌子道:“大北!”
    “什,什么意思?是在跟我说话吗?”
    小安宁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收住了眼泪,一脸害怕的看着王政。
    关于自己的父王,一北是这么说的。
    “我父王人挺好,就是特别宠爱母后,事事都以母后的意愿为先。你只要搞掂了我母后,那你几乎可以在半个北国,横着走!”
    “您,您能愿意做我娘?我娘长得很漂亮,脾气也很好,人特温柔,跟我说话都很小声……?”
    随着小安宁的描述,风华立马摆正自己大大咧咧的坐姿,异常温柔的笑了笑。
    不就是个娘吗?
    她又不是没当过,还是三个孩子的呢!
    多一个,多一个也一样。
    谁知,王政一看爱妻的注意力不放在自己的身上,发怒的捶着桌子,破口大骂道:“黄毛丫头,这是我女人,谁许你无礼的……?”
    “住嘴!”
    “听到没有,叫你闭嘴!”
    被这话吼得懵逼的小安宁,反手指着自己的嘴巴,她说了什么了?
    她什么都没说呀!
    还是说,都怪她刚才不该张嘴打哈欠?
    风华娇嗔着拧了夫君的胳膊一把,埋怨道:“这孩子缺个娘,又这么有缘的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我就该做她的娘。”
    “你确定?不再想想?再冷静冷静,好吧?”
    王政都快哭了,他可不想再特么的喜当爹!
    然而,不等风华郑重的点头,坐在对面的小安宁,她的视线渐而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直到她扑倒在地,都还是感觉不到任何的征兆,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晕倒?
    藏到小北衣袖里的大白虫,似有察觉到小安宁的状况,它扭动了下胖嘟嘟的身子,便再次陷入沉睡。
    此时,没人会留意到大白虫的异常。
    “这孩子该不是被你吓傻了吧?”
    “哪能呢?”王政摸着满脸横肉的自己,闷咳两声,他长得挺帅,不是吗?
    风华不带一丝犹豫的拂落桌上的水果糕点,消耗自己的牌之力,将晕倒在地的小安宁,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既说了要做这孩子的母亲,那她就该尽到做母亲的职责。
    可也是在这时,风华看清小安宁的长相之后,褪尽笑意,向后仰倒。
    “这不可能,这个孩子的长相,怎么会是这个样?”
    “怎么……是她?”
    王政疑惑的看过去之后,重重地跌落回垫子上,想不通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他没看错,很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这个女孩子跟那个毒妇的长相竟有几分相似。
    定了定神后,他俯身到爱妻的身旁,说:“有几分相似而已,不会是她。”
    “是,怎么可能是她?也不会是她的孩子,就那个女人,是绝不会容忍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认他人做亲人。”
    这时,风华已经从一开始的惊吓,渐而清醒过来。
    她总不能因这个可怜的孩子,跟那个女人长得有几分相似,而将她丢弃吧?
    听爱妻这么说,王政也就不再多想,释放出牌之力给小安宁检查身体。
    “呼,这孩子就在前几天,觉醒了。”
    “那她……?”
    “估摸是那酒鬼不懂,以为这孩子生了大病,邪魔侵身,没救才……?”
    “呜呜呜,这孩子太可怜了!我不管,她已经是我们的孩子,咱得救她。”
    风华一拍肉掌,嚎哭着就要用自己的牌之力,来给小安宁进行修复。
    觉醒不久的孩子,都需要有人给其渡少量牌之力,以作为引导。
    要不然,修炼资质低等的孩子,是不懂得运用自己的主牌灵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再提升为牌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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