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太妹俩人彼此缓和了一下情绪,我问小太妹:“干姐,你要去的外地是哪里?”小太妹告诉我:“沈阳,离大连不是很远,以后也不要叫我干姐了,叫我瑶姐多好啊。”瑶姐,多好的一个称呼啊,可惜以后没机会天天这么喊她了。我立马喊了一声:“瑶姐。”小太妹回了我一声乖。
我问瑶姐什么时候走,她说过完春节就会走,寒假还可以找我玩。我问干姐要她的电话,干姐没给我她家的电话,说是她不喜欢别人给她打电话。我只能把自己家的电话留给了瑶姐,还说等她走的时候,我要去送她。小太妹也没有说让不让我去送,我顿时心里更加的难受了。
既然小太妹都要走了,我也是大着胆子问她可不可以跟我说一些真心话。前面两个要求都拒绝了我,这个再拒绝我,我就真的接受不了了。小太妹笑我小屁孩,怎么好奇心那么多。不过还是让我说吧,想知道什么真心话。
我问小太妹,她上次说有喜欢的人,是不是她的同班同学老对黄忠?小太妹问我怎么知道的,意思是她承认了。我说,上一次运动会跑3000米的时候,我的同桌女同学看出来的,再加上我平时的观察,也发现了瑶姐喜欢那个黄忠。小太妹此时的脸上露出一点点害羞的表情。
我又问了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她会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我第一次见到小太妹就给了她100元钱。瑶姐说不是因为那100元钱,而是因为她觉得我有点像她的老对黄忠。不过那也只是刚开始觉得我和黄忠特别的像,但是后来才发现,我这个人比较直,没有黄忠那么多的心眼。
说到那个黄忠,小太妹就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没了。我也从小太妹的话中对黄忠有了一点了解。那个黄忠,好色,心眼多,能言善辩,会来事,而且还会打架,不过平时都装的很低调。这种性格的人,虽然我混的不好,但是我也知道这种人不能交朋友啊,属于那种最没义气的人。
但是偏偏小太妹就喜欢这样的男生,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俩从黄忠又聊到了我以后在学校里怎么混,没有了瑶姐罩着我,我基本就是废了。我跟小太妹说,我才认识了初三13兄弟的韦伯。
小太妹说韦伯这个人不靠谱,首先他们已经是初三下学期了。在我们学校出事会给处分的,一个处分要半年才会消除。所以初三下半学期,聪明的人都不会犯大事,一旦得了处分,就会影响到初升高。而且跟韦伯那样人在一起混是要付出代价的,干姐的意思是我还得韦伯好处。
如果我真的想在我们学校里混出个模样,小太妹给我指点了两条路,第一条路上是认初二的9龙老大郭强当干哥。瑶姐说,现在的郭强整个初二的人都服他,初三大部分的混混也都和郭强关系不错。最主要的是郭强这个人讲义气,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绝对比我认识的那个韦伯人品好上很多。
瑶姐说到这,我就跟她解释,为什么好几次她要把我介绍给郭强,我都找理由推辞了。于是我把刚刚入学时,去买可乐被郭强羞辱的经过说了一遍。小太妹听完后骂我彪,怎么能计较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这样以后根本没法出来混。
瑶姐说,她认识的很多混混都是不打不成交,大家一开始都是谁也不服谁,最后全是慢慢打在了一起了成了哥们。
瑶姐和我认识了半年,也知道我的个性,有一点倔强。然后就跟我说了第二条路,那就是投靠7姐妹老大烟疤女白晨。不过白晨这个人性格比较怪,还说我的性格,白晨不一定会喜欢我。虽说小太妹已经跟白晨说过以后罩着我,但是她不一定会带我出来混,顶多是保证我不被打。
让小太妹说的,我感觉更难受了,更舍不得她走。真的是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干姐,会带我混,会保护我,而且是真心真意的待我,把我当弟弟看待。什么郭强,白晨的都不行,就算我以后跟他们混了,他们也不会像瑶姐这般待我。
这一次我还是把小太妹送到了她家的车站,我俩再一次的坐在路边的道牙子上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等小太妹走后,再也不会和瑶姐一起在这里抽烟了。
小太妹抽烟的时候,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马路上的车流,她在想心事。我俩彼此无言的抽完一根烟,我这时跟小太妹说:“瑶姐,给我唱一首歌吧。”小太妹也没问我想听什么,就随性的唱了一首《短发》
我已剪短我的发,剪断了牵挂
剪一地不被爱的分岔
长长短短短短长长,一寸一寸在挣扎
我已剪短我的发,剪断了惩罚
剪一地伤透我的尴尬
反反覆覆清清楚楚
一刀两断你的情话你的谎话
不知道小太妹为什么要唱这首歌,也许只是为了她的一头短发。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见到瑶姐,也许一下次见到她,她就不再是一头短发。
唱完之后,小太妹站了起来对我说:“鹏儿,明天我就不去学校了,有空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听瑶姐这么一说,我的眼圈又红了。我一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我怕一说话就会哭。怕我哭出来,瑶姐会骂我不像男人。
小太妹这时突然做了一个举动,吓傻了我,她探头往我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是我第一次被女生亲,我能感觉到小太妹那柔软的嘴唇,还有脸上的女生独有气味和淡淡的呼吸声。
瑶姐亲完我,又伸手抱了我一下。不知道在她抱我的时候,能否感受到我的心跳声,那是一种“心动”的声音。
也是这一吻,这一抱彻底让我动了情,在瑶姐松开我的时候,我对她说:“王瑶,我爱你。”我的第一次对女生说我爱你,换回的只是小太妹的抿嘴一笑。还有一句:“你懂什么叫爱吗?别以后有小姑娘亲你,你就跟人家说我爱你。”
小太妹伸手拍了拍我的脸,好像是在埋怨我,也好像是在宠爱我,更好像是在跟我道别。小太妹面对着我倒退了两步,然后准备转身要走,就在转身的时候朝我摆摆手:“走了,鹏儿。”
简简单单一句分别的话,就是我初一听到小太妹最后说的一句话。那个无奈略带伤感的表情,还有摆手再见的动作,也是我初一最后见到她的样子。
之后的几天,瑶姐真的没有再来学校。看不见小太妹,我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没了兴趣。我曾经去初二4班门口看了一下,以前小太妹的座位是空的,她旁边的黄忠还在。但那个黄忠和我一样,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在那一刻,可能全世界最懂我心情的人会是这个黄忠。
黄忠也看到了我,我用手指了指小太妹的空位,黄忠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没说话,只是跟我用口型比划了两个字:没来。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就离开了他们班的教室。临走时看到黄忠在对着小太妹的空位发呆,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一点点感动。
我不仅去过小太妹的班级,而且每天放学我还会在校门口站一会。我期待,哪一天小太妹会来看一看。毕竟她最喜欢的就是大家放学后,她站在校门口像站岗一样,守着所有学生放学。
可是直到放寒假,小太妹一天也没有出现过在校门口。我也没有去瑶姐家找她,因为我知道我有那么一点点自作多情。这也是我最最失落的地方。我上初中以来,第一次这么低落。以前被十虎和十狼打的时候,我都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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