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路漫漫,总裁先生等等我》第二百八十六章 你太天真了!

    保安紧紧地扶着门,裴芸芸哭喊了半晌,终于倒在地上。她只在地上坐了坐,就哭哭啼啼地去了听枫苑。
    “奶奶!”
    “少夫人……”
    阿音迎出来,看到裴芸芸一脸的泪痕,连忙劝道,“您快别这样,哭坏了身子。”
    裴芸芸听到阿音这样叫她,更是泣不成声。
    “云漠他,果真这样对你?”云蓉轻拢裴芸芸在怀里,稀疏的眉拧起,眼角的细纹重了。
    “奶奶,云漠他……这次是铁了心赶我走了……我……我回不去了……”
    刚才云漠说的很清楚——
    她已经变了,不值得他再珍惜;她已经不纯洁了,不能再把她留在身边。
    所以,她不能再回云栖苑。
    大门关上了,他在门内,她在门外,他们……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奶奶,云漠他……他不要我了……”
    一想到云漠那心如止水的态度,裴芸芸就心如刀绞。
    她宁愿云漠生气骂她。
    至少,他会为她生气,说明,他的心里还在意她,可是现在,她是再触动不了他的心了。
    云蓉的眼神透出狠戾晦光,“看来,这个金颜熙不能留。”
    她暗自思量着,心里有了决断之后,俯身看看怀里的裴芸芸,轻声道,“阿芸,我已经调查过了,是铭远带走了金颜熙。”
    闻声,裴芸芸止了悲泣,“您说,是我二哥?”
    “对。”云蓉点点,涉及到裴家的人,她说话多了几分客气,“我想,铭远他也是被金颜熙迷惑了……”
    裴芸芸乌黑的眼珠转了转,忽然有了精神。
    她觉得,裴铭远和颜熙在一起,简直就是纡尊降贵。
    金颜熙除了勾引男人,其它什么也不会,什么也没有。
    她身为裴家的女儿,怎么能容许自己哥哥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呢?
    裴芸芸心里恨着颜熙,根本呆不下去了。
    她从云蓉怀里出来,声音咬得很重,“奶奶,我要赶金颜熙走,云漠是我的,二哥也是我的,她不配,她根本不配。”
    裴芸芸匆匆地离开了,云蓉从沙发上起来,枯瘦的手指按了按腰,进到屋里的卧榻上,放松地躺下。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阿音紧张地走进来,“老夫人,老赵打电话说……金诚不见了。”
    云蓉忽地睁开眼睛,单手撑起身来。阿音连忙上前扶着她坐好。把事情的前后仔细地跟她说了一遍。
    “老赵只是去吃了顿饭,回来地下室里就不见了人。哪里都好好的,只能是从门里进去的。可那门上的密码锁是刚改过的,怎么就那么容易就被人破译了?”
    云蓉垂眸想了想,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
    在这云栖苑,除了她无所不能之外,就只有云漠了!
    她抬手整了整打理得十分整齐的银发,吩咐阿音,让她告诉老赵不必再找了。阿音打了电话回来,她又让阿音给裴芸芸打了电话,把下面的话告诉裴芸芸——
    “云漠正恋着那个金颜熙呢,要是她自己寻死觅活也就罢了,千万别沾惹到咱们身上。免得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整人的手段自然很多,一下把人整死是最失败的。
    云蓉摩着手指上的祖母绿宝石,眼睛里一忽儿映着绿,一会儿又空无一物,想得出神。阿音耐不住性子低低出声,“老夫人,那金颜熙不是签了离婚协议吗?您为什么不给少爷看呢?既然金颜熙是自愿离婚的,那少爷就不必顾惜她了……”
    云蓉轻哼一声,抬眼看看阿音。
    阿音知道说错了话,连忙朝后退了退。
    “你也忒傻了!那离婚协议不过是唬唬金颜熙,让她死了心,怎么能唬得住云漠呢?再说,现在金颜熙不见了,云漠不来找我,我倒要找他吗?”
    “老夫人说得对,老夫人英明。”
    阿音连赞两句,再不敢乱说话。
    ……
    颜熙半闭着眼,休息了半晌。等有了点精神之后,她观察着屋子里的陈设,问裴铭远,“裴先生,我们这是在哪儿?”
    裴铭远绞了热毛巾过来,托起颜熙露在被外的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擦洗干净。
    “艾菲特酒店。”
    “艾……菲特?”颜熙迟疑。
    裴铭远劝她,“你放心好了,这是我们裴氏的产业,在这里,就跟在我家里一样安全。”
    跟在他家里一样安全?
    颜熙觉得这个比喻不好,听得她不自在。
    她别过脸去,看着远处桌上剔透的玻璃杯里插满了芳香洁白的百合,心里欢喜,又抬眼看看裴铭远,“裴先生,这花很漂亮,是刚送来的吗?我这头昏沉沉的,都没有听到动静。”
    百合宁神,那纯净的白色,翠绿的叶子,看到眼里,也是舒服的。
    裴铭远睨了一眼那花和花瓶,不自觉地露出点不悦来。
    颜熙觉得他古怪。
    他自己送的花,难道还有问题吗?
    “颜熙,你多睡睡,调养精神,我就守在这里。”
    裴铭远似乎对什么花之类的话题不感兴趣,盯着颜熙,让她好好休息。颜熙悄悄地把自己的臀移了移,这样一直躺着,腰背有些酸。不过,要是让她站起来,那也不行。
    刚才裴铭远扶着她去卫生间,她的头昏昏地,像是平衡感失调。
    睡了一天,等到了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颜熙才刚睡醒,裴铭远就起身准备回自己房间。
    “颜熙,别多想,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这边是为你请的两个特护的房间,不如,我让她们过来陪你……”
    “不用了。”颜熙一想到在医院里见过的,云漠住院时的情景,他的床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个高级护理师,那多难受啊。
    裴铭远把一切交待好之后,准备离开。
    他瞅了瞅放在颜熙床边柜上的装内.衣的纸袋,眼睛里的光芒萎顿。
    颜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内.衣袋。
    这牌子怎么和云漠之前给她买的牌子一样呢?
    等她凝着眸子想了一会儿,忽然脸热热地,缩了缩肩。裴铭远走了。颜熙咬咬牙,把身体撑到一半,先坐在床边稳了稳神。
    头昏得厉害。
    她垂着头,坐了好一会儿,才有了力气。手扶着能扶的柜子,墙,挪到卫生间换了。这号码穿到身上竟然十分地合身。
    这……
    颜熙抬手捂住了热热的脸蛋儿。
    怎么男人都有那样的本事吗?
    隔着衣服就能知道她的尺码?
    颜熙不敢再想,又挪到了洗手间外。
    啪嗒!
    外间传来细微的声响。
    颜熙倚在墙上,侧耳静听,很快就听到了脚步声,很轻。
    她瞳仁一紧,失口喊道,“裴先生,是你吗?”
    外面并没有人作答。很快卧室的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颜熙呆了——眼前这个穿着酒店女招待服装的女人,不是裴芸芸吗?
    收腰的小黑西装,职业裹身裙,头发挽了一个平淡无奇的发髻。
    她这样一穿,颜熙觉得陌生。
    她半夜闯到房间里来,让颜熙觉得不安。
    刚才裴铭远走的时候,说有事给他打电话,电话在床边。颜熙瞅了瞅裴芸芸,强忍着头晕朝床边走。她好不容易拿到电话——
    嘣!
    裴芸芸扯断了电话线,面露狞色,“不许打电话。”
    颜熙的手紧紧地攥着话筒,微微喘气。刚才不过走得快了一点儿,就这样虚喘。大约是失血的原因。颜熙缓气的时候,裴芸芸的目光落在她白如柔荑的手上,恼恨地抓住,颜熙疼得嘴角抽搐,“裴芸芸,你……放开我!”
    裴芸芸并不放手,“金颜熙,你这是要给谁打电话,给我二哥吗?我不妨告诉你,就在刚才,他让酒店的经理送了两瓶红酒到房间里……”
    说到这,裴芸芸突然声高起来,“金颜熙,我二哥这样温润如玉的男人都被你折磨成这样,你凭什么,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颜熙被裴芸芸揪扯得难受,“裴芸芸,我和裴先生的事,我心里很清楚,我心里有坚定的信念,不会随便让人误会,也不会随便爱一个人……”
    “住口!”
    裴芸芸忽然用另一只手掐住了颜熙圆润的下巴,恶声道,“金颜熙,你摆什么高姿态,你说,你这一个穷苦人家的女孩子,为什么长了这样一副容貌?粗茶淡饭,怎么能让你这样,长出一副勾人的妩媚样来?说,你说!”
    啊!
    裴芸芸羞恼地一甩,颜熙踉跄倒在床.上。
    她双肘支在床垫上,不让自己裹着纱布的额头碰到床。
    裴芸芸俯身过来,声音带着余怒,手却按着颜熙的头发朝下压,颜熙梗着脖子不肯就范,她就低喊起来,“金颜熙,你凭什么这样光彩照人?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不是要洗衣,做饭吗?你这手为什么这样软,这样嫩,你说,你说啊!”
    “普通人家的女孩,也有爹妈疼爱,也有兄弟姐妹护着……”
    颜熙一句话,引来了裴芸芸的情绪。
    她忽然松了手,跌坐在床.上,“为什么,为什么你比我还幸福。我从小住进了云栖山庄,无法得到父母的疼爱,三个哥哥虽然加倍地疼爱我,但他们总是要结婚的,结婚后,各有各的家,谁还疼我?”
    颜熙积攒起一点力气,翻身,仰面躺在床上。
    她小心地蜷起腿,并不多言。
    裴芸芸从自己的悲伤情绪里出来,转而看到颜熙正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无恙地躺在床.上,这把她简直要气坏了。
    她用力把颜熙朝下拖,口里念念有词,“金颜熙,我从一个小娃娃时就进了云家,三十年过去了,我陪着云漠这么多年,为什么他却爱上了你?我知道,不是他爱上了你,是你缠住了他!你早就不是处女了,一定床.上功夫了得吧,你说,你是怎么样勾引他的,说啊!”
    颜熙的腰在床边弯成了九十度,裴芸芸按着她,不让她动。
    头晕得厉害,腰被床顶得生疼。
    颜熙心里痛恨,痛恨裴芸芸的疾言厉色,更痛恨她对她的欺侮。
    她不想以暴制暴,也不想怎么样,她只想能安静地呆着,所以,她按捺着心头的情绪,努力地去解释,“裴芸芸,我和云漠,是真心相爱的,不存在你说的,所谓的勾.引。我们是互相吸引。爱情,并不是谁来的早,就给谁;爱情是遇到对的那个人,然后,托付一生……”
    “住口!”
    颜熙本想宽慰人心的话,被裴芸芸当成了嘲笑。
    裴芸芸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所以,颜熙怎么说都不对。
    “金颜熙,你凭什么给我说教,你算什么,你就是一个贱人!一个贱女人!云漠就是被你给骗了,你就是大骗子,你就该死,该死!”
    裴芸芸把颜熙捞起来,两只手用力地摇着她的肩。
    颜熙看着裴芸芸的脸,罩了一圈一圈的光晕,一直在旋转。
    好晕!
    “裴芸芸,你放开我。云漠根本不爱你,你们既然没有夫妻之实,你为何不离开呢?你这样侮辱我,不是因为你心里痛苦吗?”
    “金颜熙,你说什么?你说……我和云漠没有夫妻之实?”
    裴芸芸用力一甩,颜熙的后脑勺撞在床垫上。
    她受伤的头,嗡地一声响起来。
    裴芸芸最恨别人不把她当云太太看。她要是不舒服了,别人谁也别想好。
    她俯身,脸凑到颜熙耳边,一字一个顿地说,“金颜熙,我和云漠没有夫妻之实的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云漠跟你说的?”
    “这……重要吗?”
    “哼,不重要。因为,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假的。”
    “假的?”颜熙不相信。
    每每云漠提起裴芸芸,那些言语,都像是在说,他和裴芸芸是清白的。
    “哈哈,”裴芸芸干涩地笑笑,一脸自信地说道,“金颜熙,你太天真了!我陪在云漠身边三十年,你觉得,我们俩独处时,会没有做过亲密的事吗?你觉得我们没有吻过,还是没有上过床?”
    颜熙拧着脸,不看。
    裴芸芸故意把口对着颜熙的耳眼说道,“金颜熙,我和云漠连云逸都生出来了,怎么会没有夫妻之实呢?不仅有,还很平常才对!你看到我们大卧室的***专用椅了吗?云漠很喜欢用那个,我们……不知道有多快活呢!”
    “裴芸芸,你说的都是假的!云逸不是云漠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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