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角》第一百五十九章细水流长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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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苏下班，他没亲自开车。
    走出公司，司机杨早已把车停在那里。
    上车后，杨先开：“这天灰蒙蒙的，指不定得下一场阵雨。”
    祁睿泽坐在后排，稍稍松开领带结。
    杨又问：“叶少，直接回去么？”
    “嗯，回去吧。”
    话间，轿车驶上了宽阔道路。
    豆大的雨点，有一滴没一滴地打在车窗上，啪嗒啪嗒的响。
    祁睿泽闭目养神了会儿，转头看向窗外的街景。
    却很快被路边一道身影，吸引目光。
    行人奔走间，她安静的站在一块广告牌旁。
    因为突然下雨，她手里拿着一张传单挡在头顶。
    杨已经重新发动车子，两旁的景物，由慢及快地倒退。
    叶苏却突然开腔：“靠边停车。”
    “……”
    杨不解，但还是立刻踩了刹车。
    车子在路边停稳，叶苏推开车门。
    跨出长腿下去，走回刚才那块广告牌的位置。
    然而，广告牌旁已经空无一人。
    倒是地上，还有几张，被踩过留下脚印的宣传单。
    证明刚才这里，的确站了人。
    雨水，淅沥沥地落向西装外套，晕开点点深暗的水渍。
    叶苏站在路边，一手搭着腰际的皮带。
    另一手捂了下额头，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喝多了。
    余光里，瞥见一抹白色倩影匆匆跑过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伸手拽住对方。
    “有病啊！”
    女孩不耐烦地转过头。
    当她发现拉住自己的，是个成熟英俊的男人，还西装革履。
    一看就是成功人士，当即变成鸟依人的模样。
    话声，也变得格外温柔：“先生，你有事么？”
    祁睿泽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除了穿着同款的白衬衫和一样扎着马尾，倒真的完不相像。
    皮肤不够白，眉眼不够明朗灵气，声音也没这么尖细。
    他松开对方的手腕：“抱歉，认错了人。”
    “没事。”
    女孩面露羞涩，三步一回头的跑去躲雨。
    杨已经撑着雨伞过来。
    “叶少，碰到熟人了？”
    站在伞下，叶苏突然很想找个地方抽烟。
    他从西裤左摸出烟盒，却没找到打火机。
    杨安静地在后面当背景布。
    过了会儿，祁睿泽才：“回车上吧。”
    “好。”
    ……
    外面的天气，因为暴雨的侵袭。
    已经让人分不清白昼，还是黑夜。
    叶苏在露天阳台前站了很久。
    他没看表，不知道维持这个姿势多久。
    可他知道，现在应该已经是深夜了。
    更深露重，直到手机响，他才把抽完的烟蒂，缓缓按扁在台沿上。
    回到房间里，他接完电话，又打了几通电话出去。
    等收线，已是凌晨。
    他往后靠回椅子，抬手捏了捏僵硬的后颈。
    哪怕闭着眼睛，他的意识始终清醒。
    想再抽支烟，然而，把烟卷咬在薄唇间。
    还没点火，已经觉得兴味索然。
    重新将手机，拿在手里。
    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的事，电话已经拨出去。
    忙音传来，对方是关机状态。
    叶苏把手机扔回桌上，然后又点上一根烟。
    他又坐了会儿，把烟头摁进烟灰缸里。
    叶苏抹了一把脸，有湿润的触感传来。
    他苦笑，湿红的眼眶里，装满了忧郁和苦楚。
    然后，叶苏站起身。
    他走到酒柜前，取了一瓶红酒打开，端着玻璃杯转身。
    走回窗边，没坐下。
    他仰头喝了酒，缓缓的咽下去。
    喉间那股灼烧般的热度，一路蔓延至心脏，清晰又强烈。
    随即，他点了一根烟，一边吸烟一边喝着酒。
    又是两瓶酒喝下去，叶苏已经处在了醉酒的状态中。
    他终于有些支撑不住，脚步虚浮的走回床边躺下。
    胃，因为饮酒过度，而渐渐的疼了起来，他没去管。
    再多的疼，再多的痛，也比不上现在他的心痛。
    他真的醉了。
    脑子从清醒变得越来越迷糊，直至闭起眼睛，睡了过去。
    ……
    祁睿泽下班，将车子开进别墅，熄了火。
    韩瑾雨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车灯从落地窗玻璃探照进来。
    她站起来，走到客厅落地窗前。
    望着远处停在路边的车子，车已经熄了火。
    车里黑漆漆的，看不见有人。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走向大门，拉开门出去了。
    一股寒风扑面而来，她冷得直哆嗦。
    伸手想将衣服拢得紧一点，才发现没有穿外套。
    她心里想着就出去一下下，就没回去加外套。
    快步穿过花园，来到车子前。
    她透过车窗，看见祁睿泽躺在座椅上。
    不知道在想什么，已经出了神。
    她抬手，敲了敲车窗玻璃。
    祁睿泽望了过去，看见韩瑾雨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
    他的眉心皱起，连忙推开车门下车。
    “怎么不加件衣服出来？”
    他一边一边将她揽进怀里，怀里的身体冰凉的。
    他用大衣，罩在她身上，神色更加不悦。
    “你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让我怎么能放心？”
    忽如其来的温暖，让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笑道。
    “我看你车子停在外面，却一直没见你下车，就出来看看。”
    “看你心急得……”
    祁睿泽打趣道。
    “你在什么呢，也不害臊。”
    “是谁不害臊啊？”
    “不跟你了。”
    韩瑾雨不再多，赶紧跑进屋里。
    餐厅桌子上还放着饭菜，韩瑾雨站在玄关处，看祁睿泽换鞋。
    她道：“你吃饭了吗？王嫂给你留了饭。”
    祁睿泽看了看餐厅方向，饭桌上摆着两碗饭，想来她也没有吃。
    他本来想点头的动作，硬生生转换成摇头。
    他：“我没吃，你陪我吃点？”
    “好，那我去热饭，你上去洗个澡下来，就热好了。”
    韩瑾雨完，转身往厨房里走去。
    祁睿泽看着她雀跃的背影，他心里轻叹了一声。
    他脱下大衣搭在腕间，向楼上走去。
    他洗完澡下来，韩瑾雨还在厨房里热汤。
    看着满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他心里莫名感动。
    他走进厨房，从身后抱住她的腰，将了将她鬓边的头发。
    他：“以后我没回来，不要等我，饿坏了你，我会心疼的。”
    韩瑾雨莞尔。
    “刚才我还没觉得饿，就想等你回来一起吃，不是刻意等你哦，所以你不用内疚。”
    祁睿泽摇头，这傻丫头，连撒谎都不会。
    他放开她，伸手接过汤碗端出去。
    韩瑾雨拿了清洗好的筷子出来，坐在祁睿泽旁边。
    将筷子递给他，她捧起碗默默吃了起来。
    祁睿泽也没话，饭桌上一时安静得只剩下咀嚼的声音。
    这就是细水流长的幸福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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