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娘都没了。亲人全死了。全死了!你知道吗?”龙瑞欲哭无泪,看着欧晨星,眼神涣散,“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狠心?小荷,为什么不让我去死?我还怎么活下去?”
“你爹娘的仇没报。你亲人的血没干。你死了谁替他们报仇。”欧晨星站起来说,“活着。只有活着,你才能让亲人安心。仇人寝食难安。”
“说的容易。我凭什么?”龙瑞神情木讷,是自言自语,又是无力地倾诉,“我才是十二岁。我还是个孩子。凭什么让我背负这些?凭什么?小荷,你说,我是不是灾星下凡?我死了他们就活过来吧?”
欧晨星抱着龙瑞,就像当初失去母亲时爷爷抱着自己一样。紧紧地抱着,轻声说:“瑞,你还有我。”
龙瑞抱着欧晨星嚎啕大哭······
·
就在两个孩子苦痛相拥的时刻。龙家祠堂夜里被就地正法的人们拍打着身上的泥土,相互取笑着对方的狼狈样。
家族中侍卫禀报:“家主,瑞小姐已经被小荷带出龙家堡。”
家主龙耀武哈哈大笑,“沈从云,你输了。欧叔。”
龙耀武一声呼唤,欧叔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躬身一礼,道:“老爷。”
“做的好。沈从云向独霸修仙界还是太嫩了。”龙耀武说,“多亏了你的孙孙小荷啊!没有他我怎么舍得放瑞儿出门?欧叔,尽管放心。答应你的事,绝不反悔。如若小荷助瑞儿拿到这次登上闲云山的名额。我龙耀武说到做到,允许欧晨星修习龙家仙法。”
“谢家主恩赐。”欧叔再次拱手行礼。
“都回去吧。赶紧洗洗。”龙耀武转身迈步率先离开。
其他人,陆陆续续的离开祠堂。
龙腾飞看着别人都走光了,跑到欧叔身边说:“我若是小荷一定恨死你。四年前被龙瑞捡回家的苦孩子。刚刚过了几天好日子,你这个做爷爷的合着外人欺负他。不就是想学龙家仙法吗?找我啊!我可以教他。”
“多谢腾飞少爷。”欧叔说,“没有家主认可,终究没有名分。小荷若落下个盗窃的罪名,在修仙界可就无法立足了。”
龙腾飞哀叹一声,拍拍欧叔的手安慰着:“放心吧。龙瑞天赋极高,一定能进入闲云山。修习更高的法术。欧叔放心,小荷有我罩着呢!”
说完呵呵一笑,跑走了。
望着空荡荡的祠堂,欧叔拜了拜,随即离开。
·
龙家,听花小院。
“六姨娘,这样不妥吧?”蓝香菱立刻摇头,急忙走出房门左右观看后回到房中,“龙菲菲是家主的女儿没错。可是,家主没安排她去闲云山啊!私自下山被家主知道是要逐出龙家的。六姨娘,这可是得不偿失。”
六姨娘神秘的一笑,拉着蓝香菱的手说:“大嫂,你不也希望腾飞能有这样的机会吗?家主为了逼迫龙瑞发挥潜能。不惜全家诈死,这事在龙瑞心上可是永远抹不去的伤痛啊!他若是不想让龙瑞将来恨他,就只能承认这些孩子出门历练是他允许的。”
蓝香菱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说:“对啊,摆这么大阵仗只是为了吓唬龙瑞一人也太过分了。若是大家伙儿的孩子都在这次事件中离家历练,将来龙瑞知道了也无话可说。我们这是替家主解决掉后顾之忧。”
蓝香菱风风火火跑到门口时蓦然回首,爽朗的一笑,“多备些盘缠。别苛待了孩子。”
这才风风火火的离去。
六姨娘慢慢的走到门口,看着蓝香菱转过回廊,嘴角微扬,脸上洋溢着阴冷的微笑。低声呢喃:“这么个大个龙家堡,怎么能少了我家飞扬地继承权呢?蓝香菱,对不住了。只能从你家撕开个口子了。”
·
龙瑞哭了很久,欧晨星也抱了她很久。
龙瑞终于不哭了,看着欧晨星沙哑着说:“小荷,我饿了。我不信他们死了。”
“那就是没死。他们就是给你开玩笑呢。等你再次回家他们就活过来了。”欧晨星嘴角列出个笑容,比哭还难看,“我们往前走吧。这条路我走过。和爷爷采买时······”
欧晨星地下了头,那是他最后一个亲人了。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爷爷只是个管家,按理说不会死的。一定不会死的,爷爷,你还有我呢!
龙瑞看着欧晨星低着头走路,明白他在担心欧叔。默默的陪他走。
实在是气氛太压抑了,龙瑞看着欧晨星说:“四年前在街市见到你,时你也是这样的。若非本小姐见你可怜舍你个饼,你还见不到你爷爷呢!”
龙瑞拍拍脑门,哀叹一声:“就不能不说爷爷吗?哎呀,不说话了。”
欧晨星看着前方的路,又看看龙瑞,“瑞小姐不是可以御剑飞行吗?这样走啥时候到镇子上。”
龙瑞想想也是,御剑飞行不肖半个时辰就到了。
反手取出包袱里的剑,向空中以至,拉起欧晨星的手踩在剑上,剑身有些摇晃:“我是第一次带人飞,没经验的。你抱紧我。”
龙瑞有些害怕,颤声说着,毕竟小荷已经不是八九岁的孩子了。女孩子的羞涩,还有今天的经历。她已经没办法像平时一样控制心态了。
“小荷,你还有我。”龙瑞拉着欧晨星的手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腰,“搂紧了,我要加速了。”
欧晨星眼眸现出意思暖意,原来不只是他在保护她,她也在保护自己。
不自觉的双手用力,紧紧环抱着龙瑞的腰,把头倚在她身后的包袱上。这样的感觉暖暖的,这种暖暖的感觉在母亲身边是时时拥有。直到母亲被赐死那刻起自己那个温暖的港湾彻底消失了。除了修炼还是修炼,直到忍受不住修炼的煎熬。逃到这里,找到爷爷。那种煎熬的岁月才算结束。
“小荷,陪我说说话吧?”龙瑞御剑飞行,看着没有行人的道路,觉太过孤单,心情苦闷,不顾嗓子沙哑和欧晨星说话解闷。
“喔。”欧晨星木讷的回了一个字后,又陷入了沉默不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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