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咸鱼人生》37、叶惊蛰，方国平

    ***     叶明珠等着王珏走了之后，一个人坐在院子中很久都不话。缓缓抽出一根烟，点着了，叶明珠有一些烦躁的狠狠吸了一，然后就被烟呛到了，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被呛了一下，叶明珠也就不抽烟了，打开车库门，开出自己的车子朝着外面奔腾而去。
    羊城在三角洲附近，没有多少山。类似于翠山这种地方在别处比比皆是，毫无价值，但是对羊城来，翠山就是唯一的了。世间颠簸不破的道理就是物以稀为贵。就这样一座很普通的山，都被开出来，山顶的游乐园，半山腰的栈道，缆车，各种体验馆，明明风景还算不错的地方，弄得商业气息浓厚。
    但是在翠山的另一面，却有着一个几百年历史的道观。道观并不大，也就占地一亩左右，除了正堂厢房之外就是花园。是花园也不恰当，纯粹就是树木杂草。
    叶明珠沿着翠山边上过，绕过围墙，朝着青阳观的地方走去。
    并没有上上山的公路，那一座青阳观也不在宗教建筑之中登记造册，平时来到这里的人非常少。终年四季，在青阳观里面只能看到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偶尔有鸟叫蝉鸣。虽然几公里之外就是世界上有名的繁华大都市羊城，可这里真的是与世隔绝，荒无人烟。
    叶明珠看了看周围，天色有一些暗淡，山上的路蜿蜒的过分，刚下过雨，一般人如果在这个时候走路，可能会摔倒。受伤是不太可能，但是狼狈是一定的。雨水浸润在地上的枯叶里，枯叶酵，有一种的气息，夹杂着空山新雨后的灵气，让人不知如何描述。
    道观的墙上青苔斑驳，墙头长满了一种绿色植物，大门紧闭，幽暗的灯光透过门缝传了出来。
    咚咚咚！
    叶明珠敲了敲门。
    良久之后，大门缓缓打开，一个青色长袍的女人站在门，看到来人，青衣人神色明显怔忡了一下，然后才彻底打开门，让叶明珠进去。
    院子中虽然荒草丛生，但是还是收拾得很干净，青石板上没有半点枯枝败叶，污淖垃圾。
    “方国平找过我，想要将方凝带回去。你怎么看？”叶明珠缓缓的开。
    青衣女子眉眼低垂，一副不在尘世中的样子。
    叶明珠看到青衣女子这一副样子，点了点头：“我是傻了，你现在是要成仙问佛的人，我怎么还能拿这种世俗问题来问你？莫不要坏了你的清修。”
    青衣女子叹了一气，不话。
    “你来到青阳观之后，我买了很多道经神藏，但是我就没有从里面看出什么东西值得一个人用一生的精力去追求的。用你们道家的话来，我是那种没有慧根的女人吧。是这样么？”叶明珠看着眼前的女人缓缓问道，一双眼睛之中满是煞气。
    青衣女子皱了皱眉头：“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道。”
    “你这样我就放心了。”叶明珠点了点头，“也幸好你遇到的是方国平，要是你遇到现在的那一个人，估计你早就破道了。男人对你来就那么重要么？不顾家庭，不顾孩子，抛下所有？”
    青衣女子叹了一气：“都过去了。”
    叶明珠冷冷看向青衣女子：“对你来过去了，可是对某一些人来，才刚刚开始。而且对我来，那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如果世间所有事情都可以用都过去了来解脱，那就太好了。话，对你来都过去了，你何必恋战这一身皮囊？早早解脱了最好。”
    “你今天火气很重。”女人缓缓道。
    叶明珠摇了摇头：“我不是火气重，而是看到你我觉得恶心。”
    “你可以动手杀了我。”
    “就像你杀了方凝那样？”叶明珠冷笑道，“我不会杀你，你是该死，但是我不会动手。我不管你是真的出家了，还是假的出家，如果让我现，你偷偷去看过方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女子眉间抽搐了一下。
    “我承认我不会带孩子，也不懂怎么培育孩子，但是我会把方凝养大。毕竟我很难生养，就当给自己养了一个女儿好了。方凝现在可是不属于你，自从那一个雨夜你把她丢在垃圾桶里那一刻你就再也不是方凝的母亲了。”
    “与其将方凝交在你手中还不如将方凝还给方国平。哦对了，方国平的妻子很不错，虽然不是什么大家族的人，但是知书达理，进退有据，要是我是方国平，我也不会要你。”
    青衣女子眉角再一次颤抖了一下。
    “这里终究还是离着羊城太近了。我操作一下，将方国平弄走吧。”叶明珠忽然叹了一气。
    “算了，本来今天心情还不错的。徒然来这里坏了心情。”
    叶明珠缓缓道。
    “不顾苍生，不问鬼神，不沾因果，你想得太多了。”青衣女子第一次开，缓缓道。
    叶明珠嗤笑一声：“神经病！”
    完之后叶明珠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叶惊蛰，你在这里黄卷青灯就好了，就不要出来作妖了。”
    “那个男人怎么样？！”青衣女子叶惊蛰忽然道。
    叶明珠停了一下。
    “你也好，我也好，都不适嫁为人妻。如同我们这样的人，要么骑黄鹤乘青鸾，要么碾落尘埃。”叶惊蛰缓缓道。
    “我的事情，你少管。”
    “我能放下，你能么？”
    “你放下了么？”叶明珠回过头看着叶惊蛰。叶惊蛰和叶明珠互相对视，相似的容颜，不一样的气质。叶惊蛰面容平和，略有出尘气息，叶明珠脸带寒霜，眸蕴煞气。
    “如果你真的放下，你就不会选择这里出家，你也不会站在道观上面一直看着羊城，究竟是放不下羊城的花花世界，还是你内心本来就放不开？”
    “那件事情是我错了。”叶惊蛰缓缓道。
    “是啊，我亲自告诉方凝，她的母亲不要她了，将她在大雨滂沱的夜晚扔进了垃圾桶中。”
    叶惊蛰皱了皱眉：“你有一些过分了。”
    “那又如何？”叶明珠缓缓道，“孩子终究有一天要知道真相的，早知道晚知道岂不是一样！你能做出那种事情，我为何做不出这种事情来？你别忘了，你我流着相同的血液！”
    “你到底要什么？”
    叶明珠忽然笑了起来，虽然是笑着，但是却有一些咬牙切齿：“我就是想要你难受一下。我要让你当年所做的事情成为一个梦魇一直活在你的脑海之中。”
    到这里的时候，叶明珠忽然就泪眼滂沱了。
    叶惊蛰抬起头：“我记得你讨厌方国平比我更甚，为什么突然间想要和方国平有联系。凝虽然是方国平的孩子，但是我不认为你会良心现将方凝送回去。我猜测，方凝也不愿意回去吧。”
    叶明珠抬起头，让眼泪不再那么肆意。
    “我就是想要让你看看你们的孩子会变成什么样。”
    “你这又是何必呢？”叶惊蛰摇了摇头，随后指了指外面：“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叶明珠冷笑一声，然后踏出只有一步之遥的门槛。
    叶惊蛰站在原地，神情恍惚了一下，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雪白，眼泪就那么掉了下来。手中一直握着的念珠，不心就变成了木渣，从手心滑落，带着一些红色的鲜血。
    叶明珠站在门，看了看道观的大门，神情怔忡。
    “做一个母亲应该是怎么样的呢！”
    叶明珠喃喃自语完毕，叶明珠一只手放在腹的位置上，拉开衣服下摆，一道闪电一样的伤疤横亘在肚子上。
    “或许，没有那么糟糕。”
    羊城，政府大院。
    梅初雪打开房门，换双鞋子，一个中年男人一本正经的坐在电视上看着新闻联播。男人看的很出神，梅初雪进来的时候看到男人的动作，动作都变得心翼翼了。
    看到女人的动作，男人回过神。
    “过来坐下，在自己家里这样不像话。”
    梅初雪讪讪一笑，然后走了过去，坐在男人边上。
    “浩呢？”
    “在楼上做作业。”男人道，随即想起了什么一样，忽然问道：“对了，你没有接到人么？”
    梅初雪摇了摇头：“方凝不愿意回来。和一个叫做王珏的人走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很不错的一个人，还是大学生，只是好像和大姐很熟的样子。”
    方国平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你之前没有见过么？”
    “并没有。那个下伙子看起来阳光帅气，但是却敢顶撞大姐。看王珏的表现不是第一次了。”梅初雪回忆道。
    “那你就多联系一下王珏，其他的事情就不用管了。哎！”方国平叹了一气，正在这个时候，新闻联播完了。方国平站了起来，朝着书房走了过去。
    梅初雪表情平淡，放佛早就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了。看着方国平走了，梅初雪也离开了客厅，脸带笑容的走上了楼。那里有着她的儿子。
    方国平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从抽屉中拿出一根烟，点着了，深吸一，看着窗外，目光迷离。
    拿起手上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刚好拨出去，又掐断了，深吸一烟。
    想了想，又拨了一边，那一串数字就像是烙印在心底一样，手指娴熟得如同码字工。可是还是没有勇气拨出去。
    方中平将手中的烟一气抽完，然后拨号出去，将手机放在桌子上，他不敢拿在手中，他怕自己又忍不住挂断了。
    看着正在连接的标志，方国平有一些烦躁，正要再拿一根烟出来，去看到手机被接起来了。方国平急忙关上柜子，手忙脚乱的将电话拿起来。
    “喂。”
    那边没有话。
    “喂。”方国平再一次强装镇定。
    嘟嘟嘟！
    那边挂断了，方国平看着手机，怅然若失。
    方国平放下了手机，重新拿出一根烟点上。
    梅初雪推开了房间门，看到方国平这个样子，走了过去，将方国平嘴上的烟拿了下来，然后温婉的站在身后，给方国平捏起了肩膀。
    方国平回过头，看见自己妻子一脸的笑容，心里面忽然一阵歉疚。
    “十一的时候，我们出去玩吧。”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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