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咸鱼人生》65、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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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王珏就告别了谭秀琴，在华东师范大学外面的一家咖啡厅坐着码字。一时间居然出了神，对自己的咖啡冷了都不知道，对身后来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直到手酸了，王珏才甩甩手，准备喝咖啡，却发现身边站着一个美女。
    “你来了？”
    “嗯，来了有一会儿了，没有想到你打字这么入神。”钱泓渝穿着休闲的白色衬衣和黑色裤子，脚下不是高跟鞋，而是一双平底鞋。
    “嗯，我在网上写了一部，这不是赶稿子么？”
    “网上写？”
    “完美。”
    “叫什么名字。”
    “兽血沸腾。”到名字的时候，王珏稍微有一些不自然，这种网文名字对钱泓渝来有一些奇怪。
    “有时间我会去看看的。”钱泓渝笑着道，然后叫过服务员：“一杯蓝山。”完后才看着王珏，王珏已经关闭了电脑：“这一次是专程谢谢你的。”
    “不用和我谢谢。”
    “你才是高中生，你的钱都是你父母给的，你借我钱我连一句谢谢都不给是不是太过分。”钱泓渝微微笑道。
    王珏摇了摇头：“可能你不理解，我也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当时身上带着的勉强算是家里的东西只有一身衣服和二两肉，那一些钱都是我赚来的，估计我爸妈都不知道我怎么弄来的钱。”
    “你离家出走了？”钱泓渝好奇。
    “你以为我是因为来看你过来旅游的？”王珏笑着看着钱泓渝。钱泓渝却因为王珏的话有一些害羞。
    “那你怎么赚钱的？”
    “你知道我会唱歌的吧，我卖了几首歌，还有你也看见我写的网文了，每个月也能有十多万的收入。还有其他的一些收入，就不了。总之，我现在身上花的钱连本金都不是我爸妈给的。”王珏道。
    钱泓渝虽然不知道王珏的详情，但是也能看出来王珏的是真的：“这个倒是，你发给我的那一首绅士挺好听的。”
    “对了，你怎么突然间和家里闹矛盾了？”王珏比较好奇这个。钱泓渝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朝着陌生人借钱才对。虽然王珏不算陌生人，但是也算不上可以开借钱的那一种。
    钱泓渝微微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抵就是家里面开始担心我的终身大事了。我妈要我回家去相亲呢，当然还有其他的事情，我和家里面吵了一架，可能短时间回不去了。我妈将我的银行卡冻结了，我连研究生的学费就没钱交。我又不好意思问别人借钱。当天晚上我是第一个给你发的信息，就是凑巧问一问，真没有想到，你当时就给我转了一笔过来。银行卡还是我刚办的。”
    也对，其他银行卡都被冻结了么，不新办一张怎么可能。不过另一件事让王珏觉得有意思。钱泓渝这样的人还需要相亲？明明靠着一张脸就能获得幸福的啊。由此可见，这一个相亲更像是家里面已经安排好了的那种，是相亲，但钱泓渝只要稍微妥协一下，就跑到别人家的户本上去了。
    “这么，你今天是来还我钱的？你哪来的收入？”王珏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钱泓渝脸上立即就是一阵尴尬：“你现在缺钱么，那我想办法......”
    “不是，我是觉得难过。”王珏低下头，沉声道。
    “我借你这个钱是为了让你可以摆脱相亲的局面，这也给我争取一点时间，你这么快就还钱了，我担心你是不是妥协了！”
    “你！”钱泓渝脸色涨红，一只手伸出来。
    “你再这样的话，等一下我就把钱还你。”
    “我不要。你还我我也不要，实在不行我就把我的那张卡注销了，看你怎么还！”
    “为什么？”
    “因为我要你欠着我。”王珏呼出一气，带着笑意的道。
    钱泓渝看着王珏一脸贱贱的表情，摇了摇头，不再什么了。
    “来给你看点有意思的。”
    王珏打开电脑噼里啪啦打开了作者后台。
    “看到这个数字没有，338320.07这是我七月份的稿酬。看看这一行970325.3，这才八月初，估计到了月底，能突破百万，这是我八月份的稿酬。最上面那个八万多的是六月份的稿酬，这一些都是我自力更生后的劳动成果，在这一些数字面前，两万块就实在太了，是不是？”
    “怎么可能这么多？”钱泓渝震惊了。
    “怎么不可能这么多？”王珏反问道，脸上带着一点得意，然后看着钱泓渝：“钱老师，要是你真缺钱了，我可以包养你的，不要你做什么，你只要负责貌美如花就可以了。”
    “噗嗤。”钱泓渝伸过一只手拍了拍王珏的脑：“年纪不学好，什么包养，这么难听！”
    “那我这里缺一个女朋友，我看你就很合适，要不你来，每个月工资，嗯，我有多少收入你就有多少工资怎么样？”
    “王珏，你再这样贫，我真不理你了。”
    王珏急忙正襟危坐，然后看着钱泓渝：“钱老师，我们讨论文学吧。”
    噗嗤！
    钱泓渝终究是忍不住了，还是笑了起来。王珏在一边都看呆了。
    “你以为你看过几本书就真的可以谈论文学了，文学不是如同你写的那一些简单。”钱泓渝笑够了，才缓缓道：“但凡文学作品，都是在向外部传达一种人文思潮，一种境界，和一种善。比如我们能从一部种种看到那个年代的一些人文气象，从作品体性上看出那一个时代的人文鉴赏力，最直接就是最开始的民谣，到汉赋，文学渐渐从民间转移到专业的人手上。但是无论怎么变化都是抒发情怀的一种体征。”
    “那我问你，十七世纪的冒险和现在的玄幻有什么区别，为何前一种能成为传世名著，后一种就变成了博众人一笑的不入流作品？女权思潮觉醒时候的和现在的言情又有什么区别？换一个时间点，《简爱》《傲慢与偏见》这种拿到现在来写，还能成为名著么？或者反过来《倾城之恋》《中海往事》这一些放在那个年代未尝不是一部名著。”王珏叹了一气。
    “我看过很多书，但看的都是时代，至于其中的思想，人文这一些东西都是扯淡。现在的文学研究基本上都不谈这一些了，只谈其中的人文了。但是却从来没有人研究过这个时代的人文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这也是现在的文学困境。没有人写出让人发省的作品，相反更让人受欢迎的不过是武侠，玄幻，魔幻，轻这一个类别。易地而处，这岂不是也如同历史上的名著现状，他们那时候的在当时人眼中和现在我们眼中的玄幻武侠有什么区别呢？”
    钱泓渝张了张嘴，最终一句话都不出来了。
    良久之后，钱泓渝才问道：“那文学有什么作用呢？”
    王珏摇了摇头：“和物理化学生物这一些东西相比，文学确实没有什么作用。但是，文学最大的作用恰恰是他的没有作用。”
    这一句话就有一些高深莫测了。
    钱泓渝陷入了沉思。
    “我对文学没有研究，但是看的书多了，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王珏笑着道，“我看过一个故事，大概内容是这样的，一个叫做月神月的年轻忽然获得了一本可以掌控人生死的笔记本，叫做死亡笔记本。任何一个人只要他知道他的名字，写在笔记本上，那个人就会离奇死亡。如此强大的力量掌控在一个孩子手上，其实不是一种幸运，而是一种灾难。他光有力量，却缺少那种掌控力量的心境，所以最后他自食其果，自我走向灭亡。这个故事还有另一种版本，古代有一个孩子，天生神力，有一天他看见一头牛在路上走，他想把牛举起来，他成功了，但是牛受到惊吓拉屎了，巨量的粪便将那个孩子淹死了。故事有一些夸张，但是表达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一个人拥有力量不行，还得有把握力量的心境。如果生物化学物理是力量，那么文学则是心境，看起来没有什么用，但这种不直观的没用恰恰是文学的最大作用。”
    钱泓渝点了点头。
    “很有想法。要是你能拿出一些系统性的理论依据，你的想法，不定就是学术公论了。”
    王珏摇了摇头。
    “我随便的，只是主观的臆想，没有客观的凭据。”王珏摇了摇头。
    关于以上理论，是王珏写的时候最注重的一点。没有一定的心境和凭借，王珏是不会给主角开多大的挂的。他很欣赏张明记忆之中的静官的一句话，无论是什么类型的，里面的力量体系必须要平衡。平衡的力量体系下，才能合情合理的让主角掌握力量。如果力量体系不平衡，主角一路上龙傲天下去，那刻画不了一个世界的。
    关于平衡，最近在做英雄联盟的时候，格外注意这一点。
    而王珏也想过自己的问题。如果自己突然之间吧八九年之后的一些东西拿出来，会不会导致这个世界不平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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