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色无忧》第十章：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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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两夜的行程，我们来到了琼州边境，天，黑了。
    一抹弦月低垂天边，空中的繁星喧宾夺主，明亮异常。
    风吹山林，树叶沙沙，远处传来一声狼吼，周围肃杀的空气，给夜空平添一抹血色。
    这么多年来，行侠仗义的事情做过不少，可对手都是地痞无赖，如今，面对真正要人命的杀手，我还真有点手怯。
    还好有六在，为我撞了不少胆儿。
    十多个黑衣人踏着夜风而来，手中的刀明晃晃，夜色中都放着嗜血的光。
    宇龙锦人缘真差，这才走多远，就碰到想要他脑的人。
    但是，那些人命不好，偏偏遇到我和六。
    三下五除二，以六为主，我为辅的反击战顺利告捷。
    只是十多个黑衣蒙面的神秘人仕躺在地上不断用眼刀欻欻你，任谁都会不舒服。
    我跟六了声风紧扯呼，便钻进了马车，宇龙锦一直看着我，使我更加不自在，对于不出苦力，坐享其成的人，我自是没什么好态度。
    “想要灭自己去。”老娘不伺候。
    当然，后一句没敢出。
    宇龙锦摇摇头，“不用灭。”
    话音刚落，六就蹭的一下钻进来，搂住我的胳膊，“老，老大，外面那些人好像死了。”
    死了？我愣了一愣，才明白宇龙锦的话，那些许就是传中的死士了。
    我从未杀过人，也不敢杀人，这么多年我也生活的很太平，如今忽然听到有人因我而死，心中不知划过什么滋味。心情有些低落，对着六道“赶紧走吧。”
    这是我们第一次趟夜赶路，到达琼州县城的时候，太阳公公已经起床了。
    沿街找了间雪记客栈，要了三间上房，三个人都没吃饭，进屋倒头就睡，待醒来时已是午后。
    六叫我下楼吃饭，我是没什么胃。
    想起前世拼命减肥的时候，看来还是没有找对方法。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板，现在却不用减肥。
    最后我还是被六的软磨硬泡叫了下去，他，一不在的时候，他就是管家，老大不吃饭，他就是罪过。
    过了饭时，大堂的人不多。
    宇龙锦不是骄奢淫逸的人，三个人要了四个可的菜，几个白面馍馍，看起来倒也美味。
    只是，这饭到了嘴里就变了味。
    我放下筷子，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人影，活着，真好。
    宇龙锦夹了一片青笋放到我的碗里，“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我瞪了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却又道“伯仁不死，你死。”
    这风凉话的真好，若不是他，我用得着跟伯仁杠上？
    于是狠狠的将青笋放进嘴里，嚼个稀巴烂。
    “是你死。”
    宇龙锦点点头，端起一杯清茶，举地高高，一本正经道：“抱歉，多谢。”
    我看了他一眼，最受不了这个，于是端起手边的茶杯一饮而尽。
    时代不同，世界观自然要随之改变，但是要适应这种生活，我还需要一些时间。
    六碰了碰我的胳膊，又看看太阳，我抬头一看，心中了然，都这个时辰了。
    此时正听门外传来喧闹声，顷刻间，大堂里或坐或站挤满了人。
    我看了看六，六嘿嘿一笑，颇有几分得色。
    再观宇龙锦，竟也面色如常。
    也对，他常混市井，知道雪记的日常也不奇怪。
    大堂最里面正中央，有一个方台。
    我们坐在窗边，透过人群，台子上面看不真切。
    台面上，上来几个身着奇装异服的戏子，只听得几番唱词过后，引出阵阵哄笑。
    为了雪记的生意，我是煞费苦心。
    剽窃现代品艺术便是其一，还好在这个时代没人追究我版权。
    六边吃饭边笑，宇龙锦感叹道，“这雪记当家实乃奇人也。”
    我点头打着哈哈，魂穿算不算奇。
    耳边传来看戏的议论，
    一“听闻这雪记当家是个女子，而且奇丑，但是却可以拿雪记做嫁妆。”
    一“哎，你，这奇丑能是怎么个丑法？”
    有一“不管怎么丑，要是给我，我也要，这雪记得多少家当啊，有了这家当娶多少个漂亮姨娘，娶不来？”
    有一附和“诶嘿嘿，有道理！”
    宇龙锦也来了兴致，问：“贤弟你这雪记当家真以雪记当嫁妆？”
    我摇摇头“应该不会。”
    “哦？为什么呢？”看着宇龙锦一心求教的样子，我有些心虚，总不好把我的真实想法出来吧，于是我马上反水。“额……那就会。”
    这时六不知听到什么，拍着桌子笑的夸张。
    真服宇龙锦明知道我在敷衍，还跟我聊的起兴。
    “若是贤弟，愿意娶这样的女子吗？”
    “嗯？”我连忙摇摇头，“不愿。”
    “为何？”
    “太丑。”
    宇龙锦呵呵笑了一声，“贤弟笑了。”
    我忽然很认真的道“真的不能娶，这样的女子定是个夜叉，放在后院，轻则家宅不宁，重则家破人亡。”
    六又是一阵大笑。
    宇龙锦明显一愣，“这雪记当家和贤弟有过节？”
    我想了一想，郑重的点点头，“那女子甚是善妒，一次偶遇，她被英俊潇洒的我所迷，我却宁死不从，她竟害死了我养的一只猫咪，是那猫咪抢了她的位置，你可怕不可怕。”
    宇龙锦噙着笑，给我夹了一粒花生米，“确实可怕。”
    我顺手扔进嘴里，甚是酥脆。
    我们打算在琼州再住一晚，一和我们在琼州汇合。
    夜半时分，一从窗子爬进来，带着酒气。
    我起身，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酒入愁肠？”
    一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和我勾肩搭背，只在塌上一歪，“老大，你为什么要进宫？”
    我一愣，这孩子又犯夜症了？
    “救人啊。”
    一点点头，“老大，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伴侣？”
    这都哪跟哪？
    听闻，梦游的人不能一直和他话，否则会把他累死的。
    “……”
    “老大，我不想让你进宫，我后悔了。”
    “……”
    “蓝蜓的对，所以我要走了。”
    “……”
    “我得走了，可是我还会回来的。”
    “……”
    “老大……你……”
    “呼呼……”
    我拿起毛毯盖在一身上，他明早起床定是记不住自己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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