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骆甜甜连续喊了好多声后,骆新军依然没有再动,依然没有再应。可是,骆甜甜还是不停的喊、哽咽的喊。
沈艳茹也没有劝止她,就一直那么站着。
凌书珩和凌西澈却你看看你,我看看我。他们父子两人轻易看出来了,骆新军这是已经走了。
“甜甜……”忽然凌西澈还朝病床边跨近几步,喊了一声骆甜甜后再低声告诉她,“你爸爸走了,节哀吧。”
这下子,骆甜甜也是一怔,而后身躯也变僵了,心脏也重重往下一坠。
稍稍回过神来后,她又连连摇头、连连否认,“不,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失声念叨了一番,她又一面轻轻摇晃着骆新军的身体、一面声音嘶哑连续喊着,“爸,爸爸,爸爸……”
然而,骆新军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因为他真的“睡”过去了,永远的“睡”过去了,再也不会醒来。
当骆甜甜明白之后,她整个人变得再次呆板、僵木。沈艳茹也是,身躯猛然一晃,两眼空洞无光,不知道在望着何处,嘴边神神叨叨。反正她们母女,魂魄好似已经追随骆新军一起走了。她们已经成了一具躯壳,活着没有任何意义的躯壳。
发现骆新军离开了,几个医务人员也匆匆跑进病房里……
接下来的大半天,沈艳茹和骆甜甜的精神状态都很差,甚至可以说是差到了极点。她们总是一动不动,就一个劲坐在那里无声的哭泣。
骆新军的遗体尚未完全冷却、尚且无人触动,沈艳茹和骆甜甜便依然坐在那里守着。
这天晚上,跨进病房后,凌西澈走到骆甜甜的身边,蹲下身来,很是轻声跟她说话,“甜甜,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现在你先回去休息吧,他的后事交给我。”
凌西澈不让骆甜甜待在这里哭泣。传言,刚死之人灵魂尚未彻底离开躯体,而灵魂没有记忆,他们找不到亲人。如果这时候,亲人的眼泪正好滴到他们身上,他们的遗体就会将其吸收。然后他们的灵魂也会跟随眼泪的气味去寻找亲人,甚至紧缠着亲人不肯离去。
骆甜甜不懂那些,摇摇头不搭理凌西澈,不肯起身。就算她懂,她也不情愿起身。
凌西澈倍觉无奈,最后打横将骆甜甜抱起,直接抱她离开。因为心力交瘁,骆甜甜便也没有拒绝被他抱出来。
晚上凌书珩也再次过来了这边,他也想带沈艳茹离开一会。结果,沈艳茹更加执拗,坚决不肯离去。最终,无奈的他只得无奈的陪着沈艳茹。
沈艳茹一直守着骆新军的遗体,心中的思绪自然无比悲痛且无比复杂。骆新军虽然死了,可是她也在想,他这短暂的一生,却是她永久的回忆。
当凌西澈抱着骆甜甜,走出医院大门后,骆甜甜的脑袋又在不知不觉间靠向凌西澈的肩膀。
凌西澈想把骆甜甜抱进自己车里,然后送她回家。不料,他刚走到路边,又听见了骆甜甜虚声在他耳边说话。
骆甜甜告诉他,“我爸爸死了,以后都没有爸爸了……从小到大,特别疼爱我的爸爸……”
所以走着走着,凌西澈又微微顿步,看着骆甜甜,对骆甜甜说:“你还有我。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听此,骆甜甜的唇边又拂过一丝淡淡的笑意,然后她甚觉疲惫的闭上眼睛……
在这天过后,骆新军的遗体,便被运回了宁枫县怀柔镇老家。
而接下来的时间,凌书珩和凌西澈也委派了胡浩下乡,主持和操办骆新军的后事。至于他们父子两人,主要所做的事情还是陪着沈艳茹和骆甜甜母女。
紧跟着,骆新军已经过世的消息在一些人中也传开了……
不仅身在c市市区的方鸿和方明听说了这件事情,连远在新加坡的凌东海和高皓天也听说了。
因此凌东海也料定了,骆新军死之前,给了凌西澈不少好处。否则凌西澈怎么会对他那么殷勤?对他那么孝顺?
“皓天,准备准备,我们秘密回国一趟。”当新加坡的夜幕降临时,凌东海突然对高皓天说。原本他打算这两年都不回中国c市那边,安然而稳定的生活在东南亚。可是现在,形势令他不得不回去。
高皓天一听,轻轻点头说,“好的。我马上去准备。”
高皓天也不多问。因为凌东海为什么回去,他心知肚明。
方鸿和方明也在商量着下一步计划。他们也都知道了,目前骆甜甜等人,早就回到了宁枫县怀柔镇那边。所以,他们还是在等待一个时机,等凌西澈离开骆甜甜。
最近几天晚上,凌西澈也没有回兰屏锦缘别墅区去住,没有去陪迟珍丽。对此,迟珍丽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她也听说了骆新军过世的消息,也都知道此时骆甜甜最需要人关怀。
总之,这些天凌书珩和凌西澈算是时刻关心着沈艳茹和骆甜甜和骆依依的状态、操劳着骆新军的后事。然而,骆甜甜委婉拒绝了他们的关心和操劳。骆甜甜闷闷不乐,话语很少,就任由凌西澈和唐欣然陪在自己身边。
最近这几天唐欣然也不用上班。为了骆甜甜,她已经将年假调到这几天休。当然了,对于她那样的富二代来说,上不上班都不愁吃穿。她就为了有一份事业才选择上班。
四天后,骆新军入土为安,葬在了宁枫县怀柔镇的一处山岗上。虽然骆新军临终前并没有交代遗言,说让亲属将他的遗体带回家乡安葬。可是沈艳茹和骆甜甜就是为他这么做了,因为瓜熟蒂落、叶落归根,乃自然学和生物学永恒不变的定律。
时间如风,岁月如歌,吹散了许多人,也叫人忘却了许多事。不知不觉间,骆甜甜也从丧父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心情不再那么悲痛、不再那么绝望,变得精神振作了许多。
待在宁枫县怀柔镇老家,沈艳茹和骆甜甜的心情总是比较悲痛、比较沉重。看到许多景物,忆起许多场景,他们便不由得想到了骆新军。于是在凌书珩和凌西澈的劝慰下,她们母女最终还是决定,暂且去c市市区住。一来就当散散心,二来也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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