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与教授》第743章 随心所欲

    无论如何,她都想先回家看看。因为那里,承载了她跟凌西澈的许多记忆。包括他们之间,经历过的许多酸甜苦辣,也都与那有关。
    司机听罢轻轻点头,然后载着她,直接往那边去。
    从c市人民医院,到天融国际大酒店,距离本就很近。哪怕司机载着骆甜甜,在附近绕了一个小圈,最终也不用十分钟便到达了目的地。
    回到自家住所时,骆甜甜拿出钥匙打开大门。而这时候,住所里面,一片漆黑,毫无灯火。
    自然而然,骆甜甜产生了第一意识,即:这里面没有一个人。
    她的脚步不禁顿在门口,在那停住了好久。然后,她将所有的灯光都打开,一楼阁楼,一共两层,灯光全部打开。
    顿时,整个住所变得就像白天一样明亮。暖色调的黄光、冷色调的白光,交汇相映。它们也将这片世界衬托得更加诡谲、更加奇幻。
    住所里面也是那么的悄寂、那么的安静,没有任何声响。开灯之后,骆甜甜又轻盈提步,很慢很慢到处走动。
    她一面走着走着,一面还在脑子里回忆,回忆着她与凌西澈之间,在这里发生过的点点滴滴。其中不乏温馨、甜蜜、酸涩、忿怒、沉痛,总之应有尽有。每望向一个位置,甚至她的眼前还会浮现从前凌西澈经过那里时的身影。
    “呵呵,我为什么还会这么想他?我为什么还是如此无法割舍他?而他又是怎么对我的?”回忆着回忆着,骆甜甜的心中越来越难受、越来越痛苦。
    现在她的心中,所剩下的唯一对凌西澈的情感,那就是恨。她恨凌西澈,真心实意的恨。
    她在一楼走了一圈,紧接着又晃晃慢慢悠悠来到阁楼。
    阁楼跟一楼一模一样,也是那么安静、那么冷清、那么孤寂,整体上毫无人气和人声。不过,骆甜甜走啊走,忽然之间便被一股袭来的气味给呛到了。
    而这一股气味,也是她比较熟悉的气味,即一股烟草香味。
    “为什么会有如此浓重的烟草香味?难道他……他……”骆甜甜一点也不笨,很快便想到了那一种可能。
    然后,她循着气味飘来的方向走,再次很慢很慢、脚步很轻很轻的走。
    因为阁楼不适合住人,所以被装修成了健身房。也因为健身房里陈设的东西不多,看上去比较空旷,以致骆甜甜一进来,立马便看见了坐在东面角落、坐在地上抽烟的凌西澈。
    此时的凌西澈,模样较前段时间更为沧桑、邋遢、消沉。他周围的地面,也尽是烟蒂和空酒瓶。通过这些,骆甜甜也不难猜到,今天这一整天,他都待在这里,没有离开,没吃没喝。
    凌西澈本打算再吸一口烟。然而,一听到骆甜甜的声息,他的动作随即顿住,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一动不动。
    但是,他也没有去望骆甜甜。他那对幽深而冷锐的墨眸,也好似不会转动了。反正他整个人形若枯槁、毫无生气,一副已然颓废的德行。
    “原来你在这里……”骆甜甜走到他身前半米远时才再次停步,看着坐在地上的他,极其轻声说。
    凌西澈还是没有看她,也隔了好久,足足有两分钟才应她的话,说:“嗯。我一直在这里。”
    骆甜甜又冷然抹唇,脸上笑容也蕴含一种见所未见的冷艳气质。
    倏然,她还感叹一般说,“他们找得你好苦,你却只是待在这儿……”
    又隔了好久,凌西澈再问骆甜甜,声音也是极轻,“现在,你是代表他们来找我?”
    骆甜甜依然轻声发笑,依然望着凌西澈,又摇了摇头,回答他说:“不是。我代表我自己来找你。”
    原本凌西澈一脸漠然,面容上毫无表情。此时骆甜甜这么一说,他也忍不住撇唇冷笑一下。
    “呵,代表你自己,问我要一个解释?还是……”他又语气幽幽询问。
    骆甜甜又冲他点了下头,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淡、越来越不耐烦,说:“对,我需要你的解释。我要问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今天我没有碰巧在这里找到你,你自己打算什么时候出去见人?”
    这一刻,凌西澈还是冷笑一下。终于又将手中那根烟放进嘴里,轻轻吸了一口。
    他早就料到了,骆甜甜又是不相信他的。现在证实,果不其然。所以,他心脏的位置都没有知觉了,仿佛被冰冻了。因为他早就深刻的痛过了、麻痹了,以后也不会再有感觉了。
    吸完那口烟后,又见得两袭白雾,缓缓自凌西澈的鼻孔里喷出。
    他也语气冷淡回答骆甜甜,说:“没什么意思。随心所欲而已。”
    “随心所欲?”一听这四个字,骆甜甜更加气愤,表情凄楚,双眉紧蹙,怔怔盯着他。
    凌西澈又不应声。因为忿怒难抑,她又忍不住追问了一大串,“你做什么都是随心所欲。对吗?想睡别的女人,就睡别的女人。不想顾及我了,就不再顾及,对吗?”
    凌西澈又不假思索,点了下头,“对。都对。”他也不再担心气坏了骆甜甜的身子,因为他真的已经麻痹了。而且他觉得,既然骆甜甜总是不相信他,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做任何解释。
    不知道什么时候,骆甜甜的脸颊已经滑下了两行滚烫的泪滴。自她进来这里起,至始至终,凌西澈都没有再看她。如此,她更加确信,凌西澈的心底有多么的藐视她、看不起她。
    “行……行……”她又对凌西澈说。声音也是哽咽的,虚弱轻细得只有她自己可以听见。
    凌西澈仍旧不再理她,继续抽着烟。
    “以后你继续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凌西澈,祝愿你、祝福你……”她还说。说完之后甩头转身,视线模糊往外面奔跑,大步疾风下着楼梯。
    至此,她的心中也有了打算,即:她要跟凌西澈离婚,她要想办法早日结束这样的生活。因为她越来越肯定,她跟凌西澈过不下去了。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之间连沟通都存在很大的障碍。当然,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凌西澈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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