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女》第九章 困于内外

    “姬大将军有令，今夜城戒严。”一列列军队在城中来回巡逻，看来今夜很多人将无法入睡。
    ……
    “如果国家之间将起变故，江湖上便会显露危机的预兆。”
    “看来你已经知道他们了。”
    “八玲珑已经到了新郑，他们虽然行踪隐秘，却还是在江湖上留下了痕迹。”前几日七绝堂的血案历历在目。
    “他们是一件凶器，一件出鞘就会染血的凶器。”
    “凶器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杀人’，他们的目标是谁？”鬼谷二人不由同时看向站在庭院中的白衣公子‘嬴政’目标不言而喻。
    “气风了！”
    “风过无痕，而这风在大王心中，却似乎起了涟漪。”
    “先生此言何意？”
    “风过而浪起千层，说明水面本就不平静，所以秦国并不太平，大王的处境也不太平，离开故国去见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更是危险的。”
    “虽然素未谋面，但是读先生的文章，已经胜过千言万语，为这文章，冒点风险，还是值得的。”嬴政看着韩非讲出略有深意的一番话。为了你韩非，付出一点代价也不无不可。
    “哈哈！大王谬赞。”被这么直白的夸赞韩非也有点不好意思。
    …
    “八玲珑上一次集体出动所猎杀的是长安君成蟜，这一次的目标只可能比成蟜更加尊贵。他们背后还有一个庞大的组织。”
    “这个组织藏匿于七国的阴影里，须根遍布朝野，扎根极深，流沙早有耳闻。”
    “他们在韩国的根须也极为稳固，你们已经与之数次交手了。”
    “哼！夜幕。有趣！八玲珑在韩国的刺杀，夜幕必然会提供协助。”卫庄并没有把所谓的八玲珑放在心上，对于鬼谷传人来说，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一群小丑而已。
    ……
    “大王是一国之君，古人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而这万金之躯离开了国境，犹如龙入浅滩，以韩非之见，大王此行是在将自己推向危险的悬崖。”
    “哼！不登上悬崖，又怎么会领略一览众山小的绝顶风光。”脚步轻移，看着水潭中倒映出的影像不以为意的说道。为了自己的目的，纵是以身犯险又如何。这样才能拿出自己最大的诚意。
    “大王果然胆识不凡，让韩非不禁想起当年一任赵国国君。”韩非对于嬴政的目的也不说破，更不点破，这一刻就像多年未见的知己。
    嬴政昔才，不远万里只身来到韩国。韩非懂君，为了理想，为了情怀，只好拒绝。
    “先生是指，赵武灵王。”
    “赵武灵王即位之后，孤身入胡，观察胡人军风民纪，后于赵国推行胡服骑射，虽说世俗礼法不容，他却犹能力推行。此令一出，国势立升，兵力强盛，数年之内内灭中山，外略胡地，其势可与秦争锋。”
    “赵武灵王固然神勇，但晚节不保，终究不是天下之主，先生自己身处如履薄冰的险境难以自拔，又如何替人分忧？”
    “哦！愿闻其详。”这一刻韩非也想听听在别人眼中自己的处境，或者是韩国的处境，特别是一位君王，还是一位强大的君王。
    “先生在‘孤愤’一文中曾直言：一个国家，最为忌惮的是臣子威望过高，君王又对左右近臣太过轻信，就寡人所知，现今韩国正是权臣当道，君王又没有主见的局面。眼下韩国，在野，有百越乱党危害一方，在朝，太子新死，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在外，我大秦铁骑将至而无退兵之策，先生早已计穷于朝野而受困于内外，却犹自在朝堂上夸下海口，十日之内不能破案便割地让秦，岂非让人哂笑。”嬴政也想知道这个韩非拿什么来破解此局。
    “啊，我的困局，大王洞察透彻，莫非有心要看看，韩非是否只是夸夸其谈之辈。”
    “我很好奇。”其实很多人都很好奇。
    “只需要大王答应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
    “赦免一个人。”
    这一刻目光都聚集在韩非身上。
    “什么人？”
    “哈，暂时保密。”卖力一个卖子接着严肃说道：“不登上悬崖，如何领略绝顶风光，大王可信得过韩非。”
    “好！我答应你。”嬴政审视了一会韩非才开口答应
    ‘轰隆隆…’一匹铁骑在街道中行驶。
    站在楼房上的鬼谷二人看着行驶的铁骑，眼中寒光闪现。
    “姬无夜的禁卫军，夜幕已经开始行动了。”
    “王上的行踪绝对不能暴露。”利剑出鞘，这一刻盖聂严肃的说道。
    ……
    下一瞬间一队禁军突然闯进庭院四处搜查，手拿巨剑的姬无夜仔细的扫视着这早已人去楼空的庭院，满是怒火。
    “末将奉命监视九公子动向，九公子进了这所庭院后，我们就守候在院子的周围，除了那两辆马车，没有任何人进出过。”一名负责监控九公子的士兵对着姬无夜仔细汇报。
    “有无密道暗格？”姬无夜扫视着四周正在搜寻的禁军问道。
    “禀将军，没有发现。”
    “哼！人一定在马车上，随我去截马车。”姬无夜愤怒异常，大剑一指怒吼的说道。
    ……
    在昏暗的天空下，街角一处隐僻的木房上隐约可见两道人影，只听其中一人开口说道：“我已经闻到了那醉人的血腥味。”听声音是一位女子，只是声音中带着一丝丝迷惑人心智的魔力。另一人为此不为所动，只是咧嘴轻笑。
    一段八玲珑所主导的剧情正在随着剧本一步步的迈向自己所写的结果。亦不知谁是棋子，又或者谁是下棋的人。看似完美的剧本却不知道早已被人偷梁换柱。
    ……
    “今晚的月亮可真大真圆，可…真够热闹！这样热闹的场面又怎么能少得了我呢？”靠在暖阁中的卫水借助窗口，仰头望着天空中明亮的月光喃喃自语，说罢，左手轻轻一招，躺在床上的蚩尤剑就像是被牵引似的‘嗖’的一下背在卫水身后。脚步轻点，接着窗口飞出，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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