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马上就要过节了,中秋快到了,这也可能是我最后一个和子言共度的佳节了。
我的肚子也越来越显了,虽然也就五月月,但是身体已经胖了一圈,圆润的不光是腰身,甚至连我的腿都胖了一圈。
书房里,我躺在有阳光的软塌上看着书,时不时看一眼,子言跟七哥和防风在商量怎么过节。
“主上,今年还按例给山下的村民发粮吗?”
“照旧。”
“可是主上,今年的百姓可是比往年多了几倍?”
“那就早作打算,把库里的也拿出来。”
我看着七哥表情很为难,欲言又止的只好叹息,防风也是一副很无奈的表情。
难道说每年中秋,山下的百姓的福利也是子言发的,真是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好事,怪不得,那么多人挤破脑袋也要来这里。
中秋节临近,我在想,今年该怎么过呢?我要过一个不一样的,永生难忘的,嗜睡感再次袭击了我。
梦里怎么房里是白色的?来往的人影很模糊,各种机器的声音,有个人影一直站在我的前面,按压我的胸部,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
这里,这里是手术室吗?
对,是手术室,那——那是我——我躺在那里吗?我模糊的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我紧张的呼吸着,我想要喊出来,机器里有了滴—滴—滴的声音。
当我睁开眼睛时,房间里异常的安静,看见子言在给我盖锦被,他的笑在阳光里是那么的温暖,身边早已没有了其他人。
“醒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我睡了多久?”
我摸摸了头上的冷汗,庆幸这只是一个梦,而不是真的死了。
“不到一个时辰而已,你到床上去睡吧!这里凉。”
他趁弯腰给我盖被子的时候,我抓住了他的胳膊,向自己一扯,吻上了他的唇。
他两手撑在软塌边上,惊奇的看着我,我精灵古怪眨眼,他被我一亲,又笑了起来,淡淡的浅笑那么魅惑人。
“你啊!还那么调皮。”
“子言,你要记住我的吻?”
我试图拉低他的身子想要抱紧他,他被我这句话感慨了,反而越发主动的抱紧我。
“我记住了,我永远都会记得那种感觉。”
他的话给了我放肆机会,唇齿相依的瞬间,我被情欲唤醒,想要的更多。
他压低身体,避开我的肚子一只手抱着我,侧身,我惊奇他竟然也这么主动。
依恋的何止是身体的欲望,相濡以沫日子里,早已将爱变成了一种无法割舍的情感。
这吻是用心的包容,是生活的点滴,是岁月里彼此的依偎,如果说生与死是一种结果的话,那这种情早已超越了。
咚——咚——咚
敲门声而至,谁这么不是时候的来了,打扰我跟子言亲吻,子言放开了我,我撅着嘴巴不满足。
“进来。”
佟青端着两杯热茶一碗药走了进来,我一看她就来气,瞪了她一眼,佟青委屈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我了。
身后的田七走了进来,看见我怒气的脸,立马转身走到子言桌子面前,再也不敢回头。
佟青小心翼翼的将小碗递给我,我又瞪了她一眼,她倒是扭头装作看不见,这丫头越来越胆大了。
“佟青,祺儿和小烨还在苏子师傅那里吗?”
“小姐,祺儿还在那,小烨跟着防风去练武了。”
佟青在我身后给我按摩肩膀,轻轻的手法一点也不疼,这丫头倒是很上心我的身体,知道轻重。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自从我穿越来,佟青就一直跟在我身边,好几年了,是不是也该给她找个人依靠了,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嫁人吧!
虽然那个年代伺候人有的是一辈子,但是我不是个思想落后的人,女孩子总要有个人知冷知热的疼自己。
早一年,我本是打算让大哥娶他的,可是大哥却走了,现在她成了一个人,我叹了一口气。
“小姐,你怎么了,哀声叹气的?”
我拉着她站在我的身前,郑重的看着他,她有些害怕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佟青,我……。”
“小姐,你要跟我说什么?”
“佟青,你可想过嫁人。”
她猛的退后一步,惊讶的盯着,嘴巴张大,显然我这句话说得太突然了。
“小——小姐,你是要赶我走吗?我哪里做的不好了。”
她的眼泪涌上了眼眶,我无语她怎么会这么想,连忙解释。
“不是,我怎么会赶你走呢?误会我了,我是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如果有想嫁人的想法,就告诉我。”
“小姐,我不想嫁人,只想待在你身边一辈子。”
这丫头说什么傻话。
“胡说,哪有女人一辈子不嫁人的,你总要找一疼你的人才对。”
“不,我只要小姐疼我就行了。”
那边田七,抿着嘴笑出了声音,我一扭头,子言嘴角微翘,两个大男人偷听我们讲话我瞪了田七一眼。
“要我说,朵儿,你不如指派一个人娶了佟青得了。”
“你以为是买菜啊!随便挑呢?”
“得了,算我白说。”
我想了想,子言的几个属下,还真有不错的少年,就是跟人家接触的少,不太了解情况,何况子言不知道同意不。
这功夫,防风带着小烨走了进来,两个人满脸大汗,看样子刚练武回来,小烨的越长越高了,都到了防风的肩膀处。
“主上,慧文师太派人送信来了。”
“拿来。”
自从防风进门,我就一直盯着他的身影,眼珠子不停的乱转,田七在偷偷的看着我笑。
其实在去西域的时候,佟青和防风还是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比较熟悉,如果他们两个能走到一起,也不错。
我竟然看着防风傻笑起来,他一回头,看着我眼神里的怪异,吓得不轻。
“朵儿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他问田七,田七哈哈大笑起来,偷偷的凑在他耳朵边说了什么,我又开始怒视田七多管闲事。
听完田七的讲话,防风看看我,又看看,我身边的佟青,好像是面临什么大敌一样警惕。
子言的眉头紧皱,拿着手里的信,有些叹气。
“怎么了?为何叹气,信上都说了什么?”
“师太说,文秀最近身体很差,希望从山上能请一个大夫过去看看。”
“那就让苏子师傅跑一趟吧?”
子言从桌子旁走了过来,佟青倒了一杯茶递给他,他就身坐在我的身边,将信递给了我。
“防风,你去安排下,让苏子过去一趟,顺别给青峪庵的师太说下,看能不能接公主来山中住一段日子。”
“是,主子。”
我看完信,也叹了一口气,文秀这病还是心病,恐怕药石难以调理啊!
“接来住上一段也是好事,至少我们能开导开导她。”
“唉,难啊!那丫头……。”
“姐姐,苏子师傅说,心病是七情过度所伤,这七情是喜、怒、忧、思、悲、恐、惊七种情绪的变化。《素问。举痛论》有曰: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恐则气下,惊则气乱,思则气结。所以怒则伤肝,过喜过惊则伤心,思则伤脾,忧伤悲痛则伤肺,恐则伤肾。”
小烨的一句话,让我噶然,小小年纪竟然解释的头头是道,看来这孩子在苏子身边学了很多东西。
“小烨,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苏子师傅说,医术的精妙,不仅仅是学好,而是因人而用对,用的恰当。”
这……?
“恩,小烨有进步,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小烨不知道是被子言夸的,还是感觉自己真是说对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田七带着小烨走了,房间里静了下来,我望着门外远处的身影有点恍惚。
“怎么了?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子言,可有打听到他父亲的消息?”
“他父亲很多年前就已经战死沙场了。”
我的鼻子一酸,再次浮现出,当初见到小烨的时候,这孩子真是可怜,也许在我看不到的时候,可怜的何止小烨一个孩子?
“别伤心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子言紧紧抱住我,用温暖传递他的安慰,我点点头,压抑自己心里的感慨,这个世道真不是人能生存的。
晚饭时候,苏子师傅回来了,但是没有带回来文秀,看见苏子师傅一脸的无奈,我就知道文秀的身体怎么样了。
“启禀主上,公主不肯来。”
“她的身体如何?”
我急忙站起来问了一句。
“不太好,可能撑不过这个年了。”
“这么严重?”
我一屁股差点蹲到地上,幸好子言扶住了我,他生气的看着我。
“你先下去休息吧!”
这突然的消息来得太快了,不久前,我们才去青峪庵看过她,除了瘦弱的一点,精神很好啊?
这短短的日子,竟然会这么快,将一个人打击到濒临死亡的地步?这倒是是一种什么力量啊?
“曾经以为李木玄够执念的,现在看来,文秀何尝不一样?为什么就这样非要死了才能解脱啊?”
“这也许就是命吧!”
从子言的嘴里说出一句这就是命,是妥协?还是放下?他的信念里从来没有放弃这个词,尽管命运从来没有眷顾过他的人生。
匆匆数年,经历的,何止用一个放弃能解释的,每一个人都遵从着内心的执着,想放弃的时候,心里还残留着一丝丝的希望,这希望足以支撑整个生命。可是连最后的希望都磨灭了,那就只剩下死亡了。
整个夜里我睡得都不安稳,反复的翻身,反复的叹气,尽管做的很细微,但是还是吵醒了子言。
他将我圈进他的怀里,木质的味道那么熟悉的将我萦绕,温暖的胸膛贴在后心,此刻的真的放松下来。
“睡吧!你这样孩子怎么能休息好呢?”
我努力的催眠自己,撇去那些杂念,让自己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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