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天宠:绝色丹神》2、猎食捕猎者

    晃晃的月夜,雾气有些重了,隐隐楚楚的一条悠长的道路,高低起伏,跌宕磊重,豆大的蓝色火光在空中漂浮,仅可见一米范围的模糊事物,空寂的四向,无声无息。
    这条路仅可一人通过,身着黑袍的人影在蓝色火光的照映下,虽身形模糊,但他却是正向前行走,只是周围的景物似乎不曾有任何改变。
    火光一直保持着最初的亮度,不渐明也不渐暗,因为行走者的步伐,上下起伏,这火光正是由他的食指发出。
    蓝色的光晕从手指蔓延到黑袍之上,透着幽蓝的基调,隐约可见黏腻的石胎壁上,有动物爬行分泌的黏液,滋养了深深浅浅的墨黑色的苔藓,这些厚朴的苔藓爬附在灰色的石壁上,汲取矿石带来的补给,渐渐腐蚀着坚实的石壁,在黑暗中颇具活力的滋长。
    这是一道天然形成的裂缝,一般成人无法通过也没人想去钻进这样窄小的缝隙,因为未知不一定代表着神秘,还有可能是有进无回的危险。
    黑袍人显然是一个成人,他的身形随着变化多端的裂缝而随意的伸缩着身体,不断的深入,石壁因有苔藓,表面光滑柔软,裂缝漫长而没有尽头,蜿蜒而曲折的宛如扎根于没有光亮的地心深处。
    黑暗,无边的黑暗,黑暗也有色彩,各色的灰融在无尽的黑中,无尽的黑中可变浓重不一的墨色,处于黑暗之中,久而久之也就适应了黑暗。
    静谧,无聊的静谧,静谧也有声音,视力退化的肉虫蠕动时与石壁挤压的细微声音,空穴来风,软软绵绵的风声,如婴童的小手一般,时不时的抚摸着黑袍人的衣摆,处于静谧之中,渐行渐远,慢慢的聆听到了静谧的声音。
    黑袍人的手指上的蓝光略过之后,黑暗又变得更加浓重,空中夹杂着腥腐和潮湿的味道,裹挟着风的味道,这里的空气是流动的。
    告别漫长的、狭窄的道路,抬头可见一线天光,他抬起头望了一眼,辨别不出时间,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继续向更深处行进,渐渐的通过一道石障,进入了葫芦形的肚身,这里竟别有洞天。
    “咯咯,喀喀喀,咯咯,喀喀喀……”奇怪的声音越来越快。不安的、烦躁的律动,搅乱的这洞天里的平静,这声音尖锐而刺耳,如同动物或野兽磨动牙齿的声音,或是蛋壳一点点破裂的声音,又如利刃刮蹭金属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身体胆寒而异样燥动。
    黑袍人弹了弹手指,蓝光跳跃飞向四周,随之点燃了四周的长明灯,这长明灯是由动物的油脂混有尸油等特殊的物质制造而成,可以长久的维持不灭。
    咯咯、喀喀声自长明灯亮了以后就消失了。
    “你的眼已经完在黑暗中视物了,环境造就人,把你养在这里也是有好处的。”
    穿透黑袍,闷闷的变了音色,但依然可辨是女人的声音,她点完明灯,随之坐在当中的一块石头上,看着黑暗深处淡淡的说。“与你说这些有什么用,除了眼是好的,又聋又哑。”
    她盘腿坐的这块石头光滑而无痕,单手拈花静坐,片刻之后周身渐渐的有黑气笼罩,混着黑袍,不见任何表情。
    一双幽深晶莹的眼,在黑暗中白瞳极白,白的泛光,如一只豹子,注视着面前的黑袍女人的一举一动,而后“咯咯、喀喀”声又起。
    黑暗中一个身材瘦弱的身影蹲坐在角落里,头发枯黄过腰,蓬乱的披散着,长长地遮挡着面容,隐约可见那双眼极黑极亮,脏兮兮的脸上有灰渍和血渍,五官模糊在黑暗中。
    他的身材娇小瘦弱,应该有六七岁的年龄,身上紧绷绷的穿着一件已经小了的衣服,原本白色的布料已经变得灰白,由于里裤已经短了,露出半截小腿,一条小腿上挂着一只布满花纹的脚环,脚环上还有一只铜铃。
    他倚靠着石壁,一只手里拿着一块石头,打磨锋利的石剑已初见形状,他的身边还放着几柄已成型的,离他不远的角落里还依稀可见断掉的石剑,他另一手里是一只田鼠,那咯咯声就是他咀嚼骨头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环境显得异常清晰,磨砺石剑的喀喀声也像伴奏般,一唱一喝的回响。
    歇余,声音再度停息,安静中他的身体紧绷,左耳神奇的转动了些微的角度,鼻翼煽动,黑瞳同时移向左侧,上下迅速的滚动,她将手中吃了一半的田鼠无声放在身边的石面上。
    前一刻他还静静地蹲坐在那里,下一刻就以敏捷的速度穿到了另一处,瞬间,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弥漫。
    他的手捏着蛇头,蛇头耷拉着,身体完好无损,只有七寸处被小石剑贯穿,奄奄一息,蛇尾拖拽在地面上,在地面留下地浅地一道沟壑。蛇头被拿捏住,蛇尾还在垂死的挣扎,时不时的甩两下,就如同一个上吊的人,它想挣脱,却已经无力回击了。
    这条蛇细而长,比这个孩子的身量还长,这样被他任意拖着,就如同他手里拿了一条锁链长扁,红黑相间的纹理,一环套一环,色彩绚丽地让人惊心,不知道是不是视觉原因,蛇身的颜色在即它将死去时,似乎慢慢的退散了艳丽。
    孩子提着蛇来到那个黑袍女人身边,将还没死透的蛇上颚抵在一只碗边,毒牙中的毒液丝丝的流入碗边,蛇的垂死挣扎在这一刻爆发,他无止境的分泌着毒液,用此结束被守猎的命运。
    那个碗黑漆漆的,里面没有任何的灰尘,也没有虫蚁盘踞,孤零零的在那里,显然这个碗经常被使用。
    孩子取完毒液,取蛇血,取蛇胆,躯壳被无情的丢在地上,这一系列动作都在那柄看似并不锋利的石剑的协助下完成,他过程都没有丝毫表情,这件事他已经做了很多遍了。
    他做完这些在山洞的另一端的小泉水中洗了洗没有沾染多少血渍的手,然后再脏兮兮的衣服下摆蹭了蹭,原本洗干净的手又变得灰溜溜,他只是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而后又不作为的回到角落里重新磨他的石剑,吃他的田鼠。
    他的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个黑袍女人,等他看到那个女人闭着眼睛,若无其事的端起黑乎乎的碗一饮而尽,继续修炼后,他收回目光,这样的场景从他有了记忆起就开始了,每天都会上演一次。
    那被丢在地上的蛇肉正被四五只硕大的老鼠分食,它们兴奋的尖叫着,爪子上,口齿间沾满碎肉,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地洞,又引来其他的猎食者。
    腥膻味裹着腐败的味道,孩子的耳朵及鼻息微动,沉溺的吃着美味的老鼠已经被眼前的诱惑吸引,不知道危险以渐渐逼近,专注于吃的更快就吃的更多,还因为争食而向同类示威、警告,吱吱喳喳的声音伴着撕扯皮肉的声音,食物渐渐的只剩蛇头和蛇皮。
    一条更长更粗的蛇优雅的走着S线,无声的移动到正在专注的享受美味的老鼠不远处,它缓缓的立起身子,调整好姿势,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弹射过去,张开大嘴,将四五个毫无警惕的老鼠接二连三的吞入,这只发生在瞬间,这条出色的猎手已经判断好下口的角度及先后顺序,甚至精准的判断出,因同伴被吞惊慌逃窜的老鼠的逃跑路线,张着大口等它们跑入它的嘴里。以最完美的走位猎食目标。
    它的身体吞食了五只如成年男人小臂粗细的老鼠,
    前部分身体迅速涨大变粗,直到最后一个老鼠尾巴也被吞没不见,它的大嘴渐渐合拢,卧俯时眼睛看到了孩子,他吐了吐芯子,与他对视良久后,就悄悄地退了出去。
    从这只蛇进入山洞起他就已经察觉,孩子从头到尾的看着这一场猎食,没有任何动作,面对这条蟒蛇他也没有畏惧之色。
    “你怎么把它放了。在蛇吃下东西正消化的时候,是最好的抓捕时机,你现在不杀死它,也许下次它就会杀死你。”黑袍女子睁开眼睛,收了功来到孩子面前质问。
    孩子扬起脸看着面前的女人,依然没有回答。
    “又哑又聋,以后怎么生存。不过刚吃了老鼠的蛇,血液也带着臭味,给我也不会喝。”她的唇上还带着刚才喝的蛇血的深红色,她抿了抿唇。
    一道符渐渐显现,发声的是一个极为恭敬的男声:“离佳大巫,长老们召集,说有要紧事,请您马上回来。”
    被叫做离佳的大巫的黑袍女子,弹了弹黑袍,冷冷一笑,哼的一声便准备出去,她走出去数步,回头看着黑暗中的孩子说:“也许是时候了,留你这里自生自灭好,还是。”
    话还没说完,她就走远了。
    她只是在自问,并没有想要的答案。
    孩子听着她的脚步声,直到再也听不见,安静再此成为主旋律时,长明灯再次熄灭,这片山洞又重回安静和黑暗,安静中咯咯喀喀声回响,黑暗中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动不动的静止的空气中。
    山雨欲来风满楼,平静与黑暗之中有更大的变故在孕育,风声鹤唳,空气中不安定的因子在活跃的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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