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红妆》第十八章禁足

    夜里，魏慧兰的确叫了四五个丫鬟在自己房里守着，可是随着夜深，那些丫鬟也开始犯困。站的站，坐的做每个都在打瞌睡。
    只有魏慧兰，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直盯着门口，但是好像她怕什么就来什么，她清楚的看到门外有个影子一直在外徘徊不定，好像下一瞬间就会破门而入一样。
    一阵风起，吹开了窗户带着些许白雪飘了进来，魏慧兰看到一个人影在窗口飘过，又在另一个窗口飘过。
    “她来了，她来了！”魏慧兰惊恐的大叫。
    丫鬟们被这一叫都惊醒了，一脸疑惑的看着魏慧兰，转头看了一眼外面什么都没有啊。
    “姨娘，怎么了！”一个丫鬟说着说着来到魏慧兰的身边。
    魏慧兰看着那个丫鬟身后门口的影子依然在，飘忽不定。
    “啊！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可是那丫鬟已经走到了魏慧兰的面前，魏慧兰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剪刀猛的戳在丫鬟的胸口，丫鬟一脸惊讶的看着魏慧兰，然后嘴里吐着鲜血倒了下去。
    另外几个丫鬟见状都是一吓，害怕的往后退着。
    魏慧兰杀了人却浑然不知，只看到窗户的白影好像飘了进来，满眼的惊恐，看着眼前的四个丫鬟好像就是那个白影，便摸索着剪刀，踉踉跄跄的走下床，朝几个丫鬟扑去。
    “我杀了你！杀了你！”
    几个丫鬟惊慌的到处乱窜，最后开了门跑了出去，边跑边喊。魏慧兰本来也想追出去的，南宫锦瑟抓住时机站在门口，魏慧兰一吓，坐在地上拼命的往后爬。
    “牡丹来找你了！”
    “牡丹来找你了！”
    南宫锦瑟幽幽的说着，慢慢靠近魏慧兰。
    “不，不，不要啊！”魏慧兰已经彻底崩溃了边往后退边拿着剪刀乱晃。
    “我来找你了，跟我走吧！”
    “不要，不要！”
    “走吧！”
    魏慧兰紧握着手里的剪刀，感觉四周是妖魔一般，不停的晃着，害怕手一停那些妖魔便朝自己扑来。
    “牡丹，牡丹来找我了！”魏慧兰口中呢喃着。
    南宫锦瑟见状，也差不多了，恐怕很快就有人过来了便往后退慢慢退出了房间。
    鬼影飘走，魏慧兰还是一脸失神，处于疯癫状态，觉得周围都是牡丹的鬼魂，很快老夫人便带着人过来了，原来是一个丫鬟去禀报了老夫人。
    魏慧兰看着人靠近就想拿剪刀戳，好像在她眼中每个人都是鬼影一样，还差点伤了老夫人，幸好被周二娘及时制止，抢了剪刀。
    看着如此疯癫的魏慧兰，老夫人又惊又气，居然还失手杀了一个丫鬟，这要是传出去还以为将军府的人何等的凶残，随意杀人。
    随着吵闹声，刘雪梅带着南宫萧萧，南宫语嫣，南宫敏都来到魏慧兰的院子。刘雪梅本来胆子小，上次听说魏慧兰发疯的事就躲在房里没出来，可是这次都出人命了，她也不得不来。
    南宫敏也是一样，本是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可是事到如今也必须露面了。
    两人来此，看到魏慧兰这副模样，头发散乱，双眼通红，满手鲜血，蹲在墙角瑟瑟发抖，心里也是非常吃惊，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南宫语嫣看着母亲如此模样，心里很是心痛，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老夫人：“周二娘，去叫叫她！”
    周二娘来到魏慧兰的面前隔着一段距离喊着：“姨娘，姨娘！”
    魏慧兰听到叫声，就像鬼叫一样，发了疯的大喊：“牡丹来找我了，牡丹来找我了！”
    老夫人听到这话心里一惊，连忙示意周二娘将魏慧兰的嘴堵住。
    众人一听，牡丹，尘封在心底的记忆被唤起，有些老人清楚的记得以前夫人死的时候那副凄惨的样子，有些新人也听到过一些，所以众人想起那些又听到魏慧兰的喊叫，心中不禁毛骨悚然。
    南宫语嫣见周二娘如此对待魏慧兰连忙过去制止。
    “不要这样对母亲！”
    “老奴也是奉命行事，这姨娘得了失心疯，指不定还要说出什么呢。”
    老夫人：“嫣儿，站一边去。”
    南宫语嫣听到老夫人的话也不敢违背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被绑起来封住嘴。
    此时，南宫锦瑟才缓缓而来。
    “见过祖母。”
    “嗯！”
    “姨娘这是怎么了？”南宫锦瑟惊讶的问道。
    “呀！怎么还死了个丫头。”南宫锦瑟继续问着。
    刘雪梅：“是魏姨娘得了失心疯，失手杀死了这个丫头。”
    南宫锦瑟点点头，不再多说。
    此时众人来到外面，老夫人坐在上面，一众小姐姨娘也坐了下来，只有魏慧兰被绑着押在一边。
    老夫人：“今晚到底怎么回事？报信那丫鬟出来说。”
    一个小丫头战战兢兢的走出来，明显被吓得不轻。
    “是我，和其她四个姐姐一同伺候姨娘就寝的。”
    另外三个也站了出来。
    “嗯，然后呢，发生了什么？姨娘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夜深时奴婢几人有些困，便闭着眼睛打盹，可是忽然就听到姨娘喊叫说她来了，然后就发了疯的追着我们戳。”
    “那你们可看见什么？”
    “没有，我们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姨娘一个人在那叫。”
    南宫语嫣气愤的说：“怎么可能，母亲怎会无缘无故的叫呢？”
    丫鬟：“奴婢说的都是事实，绝无半点虚言。”
    老夫人：“嫣儿，好了，不要说了，你们去把姨娘院里的丫鬟都叫进来。”
    很快就进来了十几个丫鬟。
    “你们都是伺候姨娘的，仔细想想姨娘什么时候开始不正常的。”
    十几个丫鬟都开始仔细的想，忽然一个丫鬟说着：“好像是十日从二小姐院里回来，第二天早晨就开始精神恍惚的。”
    “对，就是，后来姨娘便每晚叫两个丫鬟守在房里，自己也不睡就蹲在床上，看着房门发呆。”
    “这几日也越来越厉害，昨晚还自己悬梁自尽呢。”
    那些丫鬟一个一句差不多也把事情说清楚了。
    南宫语嫣忽然想起那日在院里，南宫锦瑟说的话，心中笃定肯定是南宫锦瑟搞得鬼。
    “祖母，肯定是大姐搞得鬼。”南宫语嫣生气的说。
    南宫锦瑟一脸淡定：“二妹可是冤枉我了，我可从来没有来过姨娘的院子。”
    “哼，肯定是你，那日你给母亲说什么夫人要来找她，肯等居心不良。”
    “我不过也是随口一说，她若心里没鬼，怎会如此模样？”
    “你在胡说什么，母亲心里自然如明镜一样，怎会有鬼？”
    “有没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老夫人听着南宫锦瑟的话，心里不禁猜测难道这丫头知道了牡丹是被害死的？不过转而一想，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她，周二娘和魏慧兰，根本不可能告诉她的。
    这魏慧兰现在疯了，要是胡乱说出些什么可就不好了。
    “祖母，你一定要还母亲一个公道。”南宫语嫣委屈的说着。
    “好了，这件事不关锦瑟的事，是你母亲自己有臆想症，才得了失心疯。”
    南宫语嫣咬咬嘴唇，不知道说什么，祖母的话她是不能反驳的。
    南宫锦瑟：“魏姨娘的病我看很严重，现在都出手伤人了，以后这将军府如何安宁？”
    南宫语嫣：“祖母快叫大夫给母亲看看吧，肯定可以治好的。”
    南宫锦瑟：“不用了吧，这等疯魔之症，就算是看大夫也治不好，你没听过一句话叫魔由心生吗？”
    南宫语嫣气愤的说着：“南宫锦瑟你什么意思？故意不让母亲医治？”
    南宫锦瑟淡定的说：“我也是为了将军府的名声，要是姨娘在医治时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被大夫传了出去，那可如何是好？”
    南宫语嫣：“母亲会说什么？你就是不想让母亲医治，这一切肯定是你做的。”
    南宫锦瑟：“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做的，证据呢？”
    南宫语嫣：“你！哼。”
    她的确没有证据。
    老夫人心里也确实担心魏慧兰会口无遮拦说出些什么，而且看她这个情形，估计也治不好了。
    “好了，今日之事，我自有定夺。”
    众人都看着老夫人，不知会作何处置？
    “魏姨娘得了失心疯，自今日起禁足慧兰院，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私自探望。”
    南宫语嫣惊讶的看着老夫人，怎么会这样？
    “不，祖母，你不可以这样对母亲。”南宫语嫣心痛的喊着。
    “我意已决，不必再多说，这么晚了，大家也散了吧，即刻起将慧兰院的窗户封了，门外叫人看着，不要让魏姨娘再跑出来伤人。”
    众人：“是。”
    其实她是怕魏慧兰接触到外人说出些什么。
    “不，不要！”南宫语嫣嘴里喃喃的说着，可是事情已经如此，她也无力改变。
    南宫锦瑟起身，一脸淡定的回了自己院里，其他人也都散了，只有南宫语嫣站在魏慧兰院子外面久久不肯离去，漫天的飞雪簌簌落下，南宫语嫣的心格外的冷冰。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日母亲会这般模样，这一切都是南宫锦瑟，一定是她。
    南宫敏站在远处看了一眼南宫语嫣，径直朝自己院里走去，这些年她为了能在将军府好好活下来也没少给南宫语嫣母女俩点头哈腰，现在这将军府要变天，她只需静静看着就好。
    老夫人回到院里，有些失神的坐在椅子上。
    周二娘：“老夫人，天快亮了，快休息吧。”
    老夫人：“你说慧兰的事，真的是牡丹吗？”
    周二娘：“怎么会，老奴相信这世间没有鬼的存在，魏姨娘估计是心里虚，听了大小姐一句话就这般模样。”
    老夫人有些困倦的说：“希望是这样，牡丹的事我不希望再被翻出来。”
    周二娘：“老奴明白，老奴也会守口如瓶，老夫人安心歇着吧。”
    老夫人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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