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国球》095A 惹众怒唯乌卡下台（下）

    冯希尔含泪道：“他们称呼绿岛为地球，自称地球人或是猿人。当我们告诉他们我们的星球叫莲心，他们就称呼我们为莲心人或虎人。他们有灿烂的文明，有优美的语言，有高度发达的经济和科技，有管理国家的机构，有完善严密的法律，等等。他们的智慧程度，我看一点儿也不亚于我们。就说相互学习语言，还是地球人首先提议的呢。那个名叫江琼瑶的猿人女孩儿，见我们与他们之间无法用语言沟通，只得用手脚比划，便猜测起我们的语言来。先是眼耳鼻舌、山川河流、日月星辰等具体的词汇，然后便是思想、情感方面的抽象词汇。每猜测一个词汇，她都牢记于心。经过长时间的苦学，日积月累，她已经较为流利地掌握了我们的虎语。我们也在努力学习他们的语言，因为地球人还未统一成一国，因而语言也不止一种，这个女孩儿又掌握了至少三门语言，我们反而学杂了，学糊涂了，对每种语言都了解一些，却都不很精通。”
    维尼奇说道：“还有，地球人有严格的道德规范，很是尊重人的隐私权。见我是一个虎人女孩儿，并没有剥光我的衣服，并没有让我赤身裸体地跑来跑去，没有拿我们与他们不同的面孔取笑、逗乐，更不像利哈那伙人说的那样，把我的生殖器给活生生地割下来，拿去下油锅。这与虎人的种种行为形成强烈的反差。总之，虎人的行为让我们见了就感到恶心呕吐……”
    邱亚、纳加布尔听后唏嘘不已，对地球人的愧疚感越发强烈了。邱亚说道：“我看地球人不都是个个如豺似虎、暴虐无道，或许大多数人都心地善良、思想高尚，只不过很可能是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粥罢了。在弄清事实的真相之前，我们更不能以点带面、以偏概地看待当初虎人被劫持、被杀戮的事儿。就像是利哈等人，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竟然忘却了虎人们寄予他们探访地球、和地球人做朋友的殷殷之情，对地球人大开杀戒。他们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他们还在狂呼不已、沾沾自喜。如今的地球人看待我们，也像那杀人魔王、吸血厉鬼。他们更会认为我们是他们生存、发展道路上的绊脚石、拦路虎，一定精诚团结，集他们的财力和智慧，把我们生吞活剥了才可以安睡。我们中的这些人，早已把莲心球上熬的一大锅好粥给弄坏了。”邱亚的言语起初还比较平和，后来便越发激动，说到这儿的时候，就像是决堤的江河、爆发的火山了，手脚不停地比划，口里唾沫星子乱飞了。
    众人忙劝道：“你急也白急，弄不好被利哈等人知道了，把咱们给隔离起来，大家凑到一起想想办法的机会也没有了，他们可是握有枪杆子啊！咱们还得冷静下来，想个办法阻止利哈等人的疯狂行为才是首要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邱亚，冷静下来的他，又回味起冯希尔、维尼奇的地球历险记。有些事情一下子没听明白，邱亚又叫他俩重复了一遍又一遍。邱亚沉思了许久，拍拍冯希尔的肩，然后一边踱步，一边分析道：“当时你们把自己打扮得像是自己的老祖宗老虎还未进化成人时的模样，地球上可能也有这样的动物。当时这个想法也是我提出来的，本来是想和他们亲近，不要把他们吓着了。虎人与猿人的相互仇杀的根源很可能就出在这儿，这是我一生无法抹去的罪过。我想事情很可能是这样儿的：当初，地球人内部不知什么原因相互仇杀，一方处于强势，一方处于弱势。强者把弱者撵得落荒而逃，饥寒交困。也就是在那昏暗的夜晚，弱者这一方已是人困马乏，饥饿难忍。就在这个时候，你们却飞过天际，飞向他们的巢穴。你们的飞船那炫目的光芒和奇特的形状，被这些人看到了，距离又太近，仿佛就在眼前，就追寻了过去。那时的你们还立足未稳，脑袋还晕晕乎乎的，那些人就已经追过来了。看到你们那个面目，很像是一只只老虎。这伙人，再憋上两天，恐怕就要发生人吃人的惨剧了。忽然见到了老虎，就像是天上掉下的馅饼，不假思索地把你们中的一些人给杀了吃了，你们便是那幸存者了。”
    冯希尔笑道：“科学家就是科学家，脑袋比我们好使得多，分析的问题竟然和我们的经历以及我们在经历中的感悟如此的相似。”维尼奇笑道：“照您老这么说，我们一定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穿上了错误的服装，遇到了一群不该遇到的人，才发生那些惨剧。不然的话，说不定这会儿已经是地球莲心一条心、虎人猿人一家人了。这会儿的你我，或许已经在地球上叩瓮击缶了；或许这会儿地球上的琼瑶、香索尔、伯奇等人，正在盛情款待我们，或是坐上了我们的飞行器，回访莲心球来了。”
    邱亚点头笑道：“你们两个比我们智慧多了，深谋远虑。你们是虎人中懂得猿人语言的第一人了，将来充当莲心与地球之间的使者，恐怕只有指望你们了。”纳加布尔说道：“也不知道你说的名叫江琼瑶的那个女孩儿现在过得好不好，也不知道江琼瑶、香索尔、伯奇等人在虎猿大战中是否受到波及。”维尼奇说道：“我们原想把我们懂得猿人的语言和猿人懂得我们的语言这事儿给利哈等人汇报一下，又看到他们那副德性，也就没兴趣了。”邱亚、纳加布尔再次得知维尼奇、冯希尔学会了猿人的语言，也有猿人学会了虎语，就像是哥伦布发现了美洲大陆、麦哲伦首度环游世界那么兴奋，那么痴狂，拉着维尼奇、冯希尔朝莫利哈的住所飞奔而来，其余专家也跟了过来。此时，利哈正在和一帮兄弟开怀畅饮。邱亚等不及了，第一个上阵，然后就是冯希尔、维尼奇，再后就是其余科学家。先是讲述经历，然后分析道理。大家说得唇干舌燥，不料满脸酒气的利哈头也懒得抬一下，冷冷地说道：“你们就不要变着法儿蒙骗我了。既然是这样，你们何不掳一个猿人来，与他聊聊天，是骡子是马，不就一看便知了？”说完后又开始喝酒了。邱亚等人被浇了凉水，悻悻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