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栩》第一百零三章 曼妙舞姿

    “前方的公子请留步。”是那小妖的声音。
    如栩未曾理会，二人却急急忙忙追赶了上来，小妖又道：“公子请留步。”
    无奈之下，如栩停了下来，一转眼，那满面油光的男人目光如炬已将他打量了个遍。
    “公子这般标志，此前从未见过，不知公子去哪座殿宇？”小妖一脸谄媚却十分亲和，靠近了如栩一些。
    如栩被盯得浑身发毛，微微一笑，“听说悠扬殿的八楼又来了几位姑娘，本公子去瞧瞧，怎么？二位也有兴趣？”
    “公子这般软声细语，没成想竟还是八楼常客，悠扬殿可没什么好玩之处，公子可愿去那怡然殿？”一旁的胖男人将如栩再次从头瞧到了尾，说话间，跳上了如栩的云朵，肥胖的手便搭上了如栩的肩膀。
    一股腥臭之味传来，如栩蹙了蹙眉，躲开了老远，拱手说道：“道不同，二位还是另寻他人，在下告辞！”
    如栩说着便要离开，却听得身后深沉暧昧的声音传开了来，“公子走也行，只是，日后我定让你心甘情愿来我身边！”
    如栩不以为屑地撇了撇嘴，转身便已加快了速度，上了山顶。
    “去！查查他到底什么来头，本座还从未遇见过这般有味的小公子。”肥胖男人眼底一抹贪婪，横肉布满的面上堆满了欢欣。
    如栩即便是到了山顶，置身于花海之处，身上颗颗鸡皮疙瘩暴起，被那种男人宠幸，定然是灾难，何况还是男人对男人……这样想着，如栩便直奔怡然殿。
    她是曾有所耳闻，怡然殿的一些妖魔、包括一些仙灵，皆好男风，不过也有一些女妖女魔前来寻乐，但里面那些很是少见的公子接待的皆是男子。因此事也上不了台面，流艳阁一向低调，也只有八九个公子守着怡然殿。近日突然火热，热闹程度竟一时不亚于主殿悠扬殿，令人咋舌。
    而那灵韵殿向来只是招待一些下棋论道，吟诗作对的仙灵们，从来都是冷清却也威压的。今日，这怡然殿的热度远远高处其他两殿，如栩手里捏着一把汗，子梨的话一时浮上脑海。
    来来往往的人甚是拥挤，如栩混在人群中很快便进去了，倒也无人认出她来，她急忙寻了个一楼瞧得见舞台的角落，要了一壶酒，便坐了下来。
    怡然殿修建的中规中矩，中央乃是个圆戏台，极其宽阔，戏台下便是一楼的贵座，二楼到三楼皆是观戏的好地方。四楼五楼却是梦幻旖旎的纱廊，而那些公子便是在那处伺候那些客人。
    “焕公子虽也好琴瑟，诸位想来定是瞧腻了那悠扬殿的，焕公子本人却也说了，今日为诸位看客献上些不一样的，叫诸位换换眼。”舞台上长袍男人兴致勃勃地说着。
    如栩心里稍微安了一些，方焕不通琴瑟，想来定是同名而已，她定是今日太过紧张，思量太多了。
    “焕公子只言今日为诸位献舞一曲！”
    话毕，周遭的人皆议论纷纷，这女子跳舞倒是天经地义之事，男子倒是少见，也算是颇有新意。
    如栩想着方焕也只会幼年学的那几支儿童舞，定不会什么舞蹈的，紧绷的神经一时放松了一些，才倒了几杯酒，缓缓喝了下去，胃里火烧之感一时袭来，她安稳了几分。
    不知台上讲了些什么，一时间，殿中的烛灯统一灭了，不知从何处捉来的萤火虫一时间飞舞在整个台上。
    众人似是从未见到过这种美丽场景，一时噤声不语，屏息凝神，等待着主角的出场，又瞧着台上的亮点自由飞舞，不禁阵阵期待。
    “啪——”如栩手中的被子竟滑落在地，在静谧无声的巨大空间里，响声清脆却也惊人。
    前面的几个妖魔不耐烦地转过身瞪了一眼如栩，便听得一声鼓点随之响起。
    似是银色的灵力之光，自楼顶缓缓亮起，直直照射在舞台正中，萤火虫一时也逐渐散去了。
    “咚——”鼓声再次响起，接踵而来的便是琵琶之声，似是细雨一般和入其中。
    十五岁那年，他不知从何处捉来了萤火虫，在漆黑的花园里缓缓放生，微弱的光亮将他的脸照的柔和却也完美，他用变声期的那股低沉声音说道：“小颖，做我女朋友好么？”
    如栩心里猛然一抽，微微发酸，台上人一袭白衣，一只脚先迈入了光亮之中，随即旋转一圈，整个人皆入了光亮。光辉将他整个健壮的身子绘了个边，束起的长发飘然，琵琶声逐渐弱了一些，却似是冬不拉一般的响声响起。
    果真，随后一阵悠扬的异域旋律响起，如栩拍了拍脑袋，方焕是会一些新疆舞的。
    自二三层照射而来的火红灵光与白光掺和在一处，一时间让如栩有些恍惚，自己似是还在现代的舞台之下一般。
    方焕灵巧的身子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底下人似是被惊艳到一般，就连议论之声一时间也没有了，亦没有喝酒饮茶之声，只是伴随着阵阵轻快的乐音，方焕巧妙地旋转着。
    灵力照射的灯再次灭了，待头顶的烛灯再次再次亮起时，台上竟站了一位身着马甲脚踩长靴头戴帽子的少年，一旁却多了另一位黑衣少年。
    底下一阵轰动唏嘘，这二位公子瞧上去皆是不可方物，眉宇间的那股气质却是他们从不熟悉的。
    方焕猛然一惊，欲言又止，乐音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这突然冒出来的公子又是怎么回事？
    如栩便那样盯着方焕，眼底的愕然一瞬消失，微微一笑，便伸出了兰花指，备好了造型。箭在弦上，不可不发，方焕朝身后暗处的乐师点了点头，一时间，乐音再起。
    许是台上两位少年的缘故，一时间舞台更加绚丽了，一如既往地，二人心照不宣地配合着，舞动着，脑中什么也没有思考，便只是舞蹈，每一次旋转、扭动都带着往日的熟悉。
    曲毕，场鸦雀无声。众目睽睽之下，如栩拉着方焕，便退了下来，众人依旧还沉浸在方才的美轮美奂之中，灵界之中，还从未有过如此别样的舞蹈。
    “你来干什么？”方焕甩开了如栩，英眉之间充满了怒气。
    场上似是有呐喊，亦有掌声，舞台上的长袍男人滔滔不绝地说着话，底下人纷纷拿出了自己带来的宝贝。
    “果然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如栩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见到了，反倒尴尬，尤其自己方才脑子一抽，竟神不知鬼不觉走上了台。
    “陶东颖，事到如今，你还想让我怎么样？你来这里是来看笑话的是么？我沦落至此，你满意了？你满意了！”方焕再也抑制不住满腔怒火，朝着如栩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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