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栩》第二十一章 凌空楼里

    一阵凉风吹过，一旁火盆中的幽蓝色火光朝里摇曳了几下。眼前是昏暗的广场，广场后伫立着一栋漆黑无光的楼阁。空气中带了几分异味，如栩揉了揉鼻子，沿着火盆走向一旁的角落。
    既然事情已然发生，临北的恶兽也走了，那也无什么可恐惧的？如栩到角落里拿起扫帚自火盆里取了个火把朝着阁楼走去。
    周遭太过寂静，除了如栩的脚步声，便是偶尔吹来的凉风，丝毫没有下方宫殿那般繁华，令人不由脊背发凉。如栩倒是未注意之下踩到了几个世故，心如擂鼓之下，她在衣襟上擦了擦手心的汗，先是点上了楼阁外的两个石灯笼。
    明亮之下，如栩回看了一眼，满地皆是带着血丝的白骨，胃里阵阵翻江倒海，她用食指堵了堵鼻子，小腿不由自主颤抖。她干笑几声，朝漆黑的楼里探望了一眼，喊道：“有人吗？”
    “有人吗？”回声传来时，她还是一阵心悸。
    “嘭！”
    如栩正要硬着头皮往进走时，身后兀地响起了声音，在静谧空旷的广场上回旋着。她急忙转身，却空无一人，一个火盆在地上熊熊燃烧着。她拍了拍狂跳的心，松了口气，扭头便义无反顾地走了进去，余光却朝身后的火盆处瞥了去。
    楼中俨然一股血腥味，借着外面的灯光，如栩瞧见满地狼藉，血腥与已腐臭的食物融为一体她一只手拿着火把，一只手便开始在地上扫着。
    倏然间，门被关上了，如栩微微一顿，转而便恢复了平静，继续低着头扫着。然而，转眼间手中的火把一并被熄灭了。她朝后退了几步，随即跪了下来，“奴婢奉命打扫此处，若是打扫了客官，还请客官见谅。”
    漆黑的空间并无人回答，如栩尽力不抬眼，却感觉自角落传来的沉重呼吸声。
    “凡人？”粗犷低沉的声音突然自角落传来过来，随即巨大的脚步声接憧而至。
    如栩不敢退后，反正如今狼入虎口，听那边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为难之事，便鼓起勇气说道：“奴婢如今已不是凡人，客官若是介意，奴婢速速离去便是。”
    “你不怕我？”脚步声在不远处的帘子后顿了顿，转而折了回去。
    “奴婢身无灵力，即便是怕，亦逃不出客官手心，还不如安安分分守在此处。”如栩边说眼神便往里头探去，除了漆黑的庞然大物，的确再无其他。只是她方才察觉到那大物出来后似是收了什么阻碍才折回的。
    “哈哈哈！流艳阁竟还有这般伶俐的丫头，本座甚是欢喜！”里头的声音夹杂着几分惊喜，继续说道：“来，你走近一些，本座不会伤害于你的。”
    粗重的呼吸声再次响起，如栩到底瞧不清里头的动静，按理来说那临北的恶兽早就离开了，怎么还会继续待在此处，难道还有什么她不知晓的秘密么？
    如栩攥紧了扫帚，尽力将身子端平，朝若隐若现的灰白帘子走去。
    “对，慢慢走，走近一点……”
    “您是临北的客人么？”如栩停了脚步，试探道。
    那人显然未想到如栩会停下来，颇有些焦急，“本座自然是临北的，你靠近一些，本座瞧不真切。”
    如栩嘴角浮上一抹浅笑，星眸中流光溢彩，朝前又挪了几步，凑近了帘子，一股刺鼻的异味瞬时传了出来。她急忙敛去面上的恐惧，拱手说道：“早就听闻您的威名了，今日见这凌空楼的景象使奴婢不由地更加敬佩于您了。”
    “哈哈，还是个会说话的娃娃，进来，我便教你一点灵力。”里头的大物挪了挪身子，发出了轰隆隆的响声。
    如栩顿了顿，嘴角一抹嗤笑，点了点头，便先将手中的扫帚戳到眼前的纱帘上。
    刹那间，眼前如火一般的亮光瞬间迸裂开来。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将她高高抛起，那扫帚早已化作阵阵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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