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唯上》第四章 糟糕用力过猛

    数日后
    想要清楚自己如今的身体体质，心里有个数。于彦决定在这个难得的休假日，全方位地测试一下。
    先是速度。
    他来到了市区偏远的一处体育中心，换上运动鞋和运动背心，调整计时表，站在百米起跑线前，准备起跑。
    之所以选在了这个体育中心，而不是市中心最大的那一家，道理很简单，就是不想招人耳目。
    毕竟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体究竟有多强。
    “哗！”
    于彦腿部一使劲，仿佛一台发动机的刹那启动，下一刻整个人便如离弦之箭般冲出。
    动若脱兔，两腿的迈动和双臂的挥舞，快得几乎无法用肉眼看清。他只觉得自己身轻如燕，矫健似野兽。
    视线中的终点线极速地拉近，几乎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他便冲过了终点线。
    随后他抬手看了下表，喃喃道：“10秒12......”
    “这......这表不会出问题了吧？”于彦神情呆滞，不敢相信。而此时的他呼吸平稳，丝毫不像剧烈冲刺过后的情景。
    10秒12，这是个什么概念？世界一流短跑运动员的水平？
    “不可能，一定是计时有问题，再来一次看看......”
    片刻过后，计时表上的数字停止在“9秒96”。
    于彦彻底懵了，但在短暂的震惊后，渐渐转变为骇然。
    我这究竟是......怎么了......
    然后是力量！
    立于最新型的拳力测量仪前，于彦摆正姿势，趁着周围没人时，一记重拳斥出。
    这一拳隐有雷霆万钧之态，沉重凶狠，势如泰山，远非常人所能使出。
    “咚！”
    一道压抑沉闷的声响过后，测试仪表上的数字飞快飙升，而于彦同样略有些警惕地注视上方。
    “3674！”是测试仪上最后显示的数字。
    于彦再次震撼。这样一种新式的拳力测试仪，通常讲，一个成年正常男人的拳力一般在2000至2500不等，而一些练过武、有武学功底的则大多能接近3000。3000至4000这一领域往往只有职业拳击手能够达到，至于“3674”这个程度，即便是放在职业拳击手中，都必然是佼佼者，声名四方的人物。
    这也是为什么于彦会表现得如此震撼了。
    弹跳！
    “哎那边那位兄弟，帮忙把球捡一下好吧？”耳边传来一声高呼。
    这是一处室外篮球球场，此时正有一位高大的男子对着于彦遥遥招呼。但对方没想到的是，于彦竟抄起他们的球后缓步走了过来。
    “来咱一块打吧。”于彦说道。
    一听此言，这位高大男子露出些许为难之色，而他身旁同样高大的球员们则纷纷笑了起来。虽然眼前的这人不算矮，一米八的个头，但比起他们来还是差上不少。
    “朋友，我们是大学校队的，正在打比赛呢，你来和我们一起会缺少游戏体验感的。”那男子倒也坦诚，皱着眉头劝说道。
    “哪所大学？”于彦问道。
    “江月大学，我们可是今年市联赛的冠军！”另一位校队队员抢答，他的自满之色洋溢在脸上。
    却见于彦摆了摆手：“没事，随便打几球，我也不太会打球。”
    也？？他们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以为对方是在开玩笑，但也有少部分人却认为了这是一种挑衅，实属自不量力的行为！
    顿时球队里便有人站了出来，刚想冷嘲热讽几句，可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这一幕，将他那些话尽数咽了回去。
    只见于彦根本没给他们回应的时间，瞬间向前带球突破，一个大幅度的急速变向就将所有人甩至身后，他的速度快如闪电，电光火石之间便杀至禁区。这一切动作十分连贯，一气呵成，本来足够让他们惊讶，但接下来发生的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又见他单脚一蹬，原地起跳，身子仿佛脱离重心引力般朝上跃起，然后那抓住篮球的两手猛地砸下！
    “哐当——”
    一声劲脆暴扣的声音，仿佛扣在了他们每个人的心底，都还没反应过来时，于彦已经回到了地面。
    “他......他......他居然把篮筐......”有一人率先反应了过来，颤颤咧咧地指向于彦。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移去，无不都露出浓郁的骇然。
    惊骇绝伦！不为别的，就为于彦此刻手里抓着的，不是篮球，而是篮筐！
    他竟将篮筐扣了下来！！
    “咳咳......糟糕用力过猛。”于彦看了看手中抓着的篮筐，一脸尴尬地道。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犹如审视怪物般注视着他。
    “那啥，我先走了，你们继续。”还不待这些大学球员们说些什么，于彦撒丫子便跑，很快就没了踪影。
    “卧槽！”
    “刚才那是谁？是职业球员吗！？”
    “职业球员也做不到把篮筐都摘下来啊......”
    “这还是人吗？他刚才跳得多高你们看到了吗？头都快和篮筐平行了。”
    “我天！”
    体能......
    反应......
    平衡......
    ......
    于彦独自坐在一块巨石之上，叼着一根烟，俯瞰着远方的高楼大厦。
    他的神色复杂，仿佛有着万千心事，却让外人难以揣度。曾几何时，他一直坚信着世间有神祇的存在，可他所一直信仰的神却从来没有给他任何回馈。在琳琅世界里，自己就好像一条漂泊不定的小船。
    但现在他明白了，过去的自己看似执着，实则却是一种软弱。
    为何会去盲目地信奉？
    其实还不是因为太过弱小！在这个偌大的世界之中，即便你再能坚强又能怎样？简直就如同石沉大海，掀不起一点浪花。
    但如今，已是截然不同的情况，虽不愿相信，事实可能就是如此——自己所获得的这一切都源于之前那股化学气体，或许已让他的身体实现了某种难以理解的变异。
    目前他的这具身体，用“怪物”一般形容毫不为过！就是一个怪物，无论是力量、速度、体能、反应还是其他，几乎都在向着人类的肉体巅峰迈进，能在一项领域中登峰造极已是不易，而他却可以包办一切！简直变态至极。这放在科学任何学说里都是不成立的。
    “那股气体究竟是什么？经过这几天的新闻，我大概知道那玩意是由云端集团弄出来的，这群人又是怎么做到的？”于彦深思想着，想不出个所以。
    索性他就不想，但此时他的脑海深处，却匆匆闪过一道芳影。
    是她！？
    顿时无数的回忆铺天盖地地用来，他仍然记得在那个大雨滂沱的日子里，她转身离去时的决绝。也仍然深深地想起......她在转过那个街角后，上的那辆银灰色奔驰G87（虚构），车里的人递给她一块手巾，那是给她擦拭他们的过去所用的手巾。
    既然这个世界没有神——
    骤然，于彦握住拳头，这一刻......他的眸中是看不到底的深邃，仿佛有一团火在最深处孕育。
    “那我就成这个世界的神！！”
    ......
    在接下来的一段生活里，于彦在静静感受这具逆天体魄的同时，并未大张旗鼓地展现能力，相反仍与从前一般低调做事，毫无异常可疑之处。
    多年的底层生活磨练，早让他将“隐忍”二字刻在胸口。如今全市高度禁戒，在这个关头自然不宜声张，何况他又是此前上过新闻报道的人物，一个不留神或许就将将他的自身秘密全盘托出。
    他自然明白秘密被揭露后将会发生什么。
    轰动世界？然后被他们抓进去进行人体研究？
    于彦明白，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展现实力。
    入夜，晚风中夹杂着湿润的雨水，吹得人心猿意马，置身于迷醉。
    从一开始的疑神疑鬼，再到如今的习惯，于彦已经接受了屋内那些漂浮不定的人影，他们就像是一种不存于现实的灵魂体，在附近走动却没有目的性。
    可无论于彦如何朝他们呼喊，都得不到任何回应。这些灵魂体对他置若罔闻，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一般。
    “难道这些就是世人常说的鬼魂？”
    于彦这般想着，却默默静心凝神。也就在此时，他忽然感觉到自己身体内部产生了异常的躁动。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如轻拂的晚风，将他的全身滋润得舒适无比。当他细细去感受回味，豁然发现了自己的身体别有天地。
    五脏六腑，奇经八脉，一股奇特的气流不停地在身体里窜动。却并非上蹿下跳，而是有秩序规律地循环渐进。虽然十分微弱但于彦已能清楚地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存在。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不会是我之前吸进去的那些气体吧？不可能啊......”他不禁纳闷。
    虽然并不清楚这是什么物质，但应该对他并非坏事，因为这股气流的循环流动就和他的心跳一样，保持着一个稳定的频率，仿佛与自己融为一体，成为了自己的一部分。
    “如今去医院检查是不可能的了，我只能靠自己想办法搞清楚一切......”于彦沉着冷静地想道。
    他走到窗前，张望外边。
    夜色如水下，那里正有一座华光万盏的摩天大厦安然伫立，在偌大的城市中俯览着万千灯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