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着急的道:“方医生说患者对麻醉药物免疫,都准备好上手术了,麻醉针迟迟没有见效果,手术没有办法进行!”
“换一种麻醉药呢?”顾倾城问道:“我记得咱们医院还有一种进口的。”
小护士不好意思的说道:“断货了……”
秦北打断道:“我过去看看,如果不能麻醉,就无法手术是吗?”
小护士肯定的点点头。
顾倾城道:“如果是普通骨折,或者还能考虑手法复位,但现在拍片显示是粉碎性骨折,只能通过手术打钢钉内固定术。”
秦北道:“我知道,带我过去看看。我可以给他做针灸麻醉。”
“针灸麻醉?!”顾倾城脸现喜色,“真的可以吗?针灸麻醉的话,可是连我爷爷都没有十成的把握呢!”
小护士用惊讶的眼神看着秦北,连顾云川都没有十成把握的事情,这个年轻人行不行啊?!
秦北自信的道:“男人怎么可以说自己不行!”
“一天不吹牛,你就浑身不舒坦。”顾倾城翻白眼道,但还是听从了秦北的意见,先联系了手术室的方医生,让他继续做术前准备,麻醉的方式她来想办法,然后带着秦北去消毒刷手,穿戴手术衣。
十分钟后准备工作完成,秦北和顾倾城两人走进手术室内。
“顾医生,你来了。”方医生带着两个助手,跟顾倾城打招呼道。
顾倾城介绍道:“这位是主刀方医生。方医生是我们医院普外最权威的医生,平均每年上手术大小五百余台,有着丰富的治疗经验。”
方医生笑道:“我们这大普外的也就是能凑个数量了,跟您这高精尖的没法比,您这脑外发柳叶刀跟玩儿似的,我这个憋个三年五载的也弄不了一篇。”
顾倾城道:“您这技术在这摆着,这可跟论文没关系。咱俩也别在这互相吹捧了,让神医听见还觉得咱们吹牛呢,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秦北,医术相当了得,我爷爷称他为年轻一代中医第一人。”
秦北道:“加上年老的我也是第一人。”
“噗……”听秦北这么不谦虚,两个助手忍不住喷了。
方医生微微皱眉,他和顾倾城互相吹嘘也就罢了,毕竟有事实在那摆着,也不算吹的多离谱,况且还有自谦的成分在内,这秦北的回应可就让人觉得好笑了,中医跟西医不一样,年龄不到,经验不足,谁敢说自己是界内第一人?!恐怕连顾云川都不敢这么说。
更何况现在要做的是西医外科手术,你一个学中医的过来凑什么热闹啊?
方医生道:“你来做什么?”
秦北疑惑道:“你不是说不麻醉的话没有办法手术吗?我来给病人进行麻醉。”
顾倾城补充道:“秦医生准备用针灸麻醉的方式。”
方医生嘴角抽了抽,他从没有听说过中医针灸还能麻醉的,而且还是这种比较繁琐的粉碎性骨折的手术,“能行吗?”
他还是觉得秦北太年轻了,就算中医可以进行针灸麻醉,那至少也得顾云川那个级别的才行吧?什么时候中医普及率这么高了,连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伙子都敢说用中医麻醉辅助手术了?
“没有问题,完全可以。”秦北对自己信心十足,“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方医生摇头道:“不行。我看还是等药房把进口麻醉药物弄来之后再做手术吧,现在就做手术的话,出了责任谁担着?现在医患关系这么难搞!”
“我担着。”秦北道。
方医生皱眉道:“你担不起。”
秦北走到病床边,对侯三道:“三哥,你现在的手臂骨折,需要手术,但是普通麻药对你没有效果,我准备给你针灸麻醉,你信得过我吗?”
侯三早就看见秦北来了。
他觉得,自己被人揍了,是自己没本事,秦北交代的事情没有做好,因此有些羞愧,也就一直没有跟秦北打招呼。
现在秦北主动过来跟他说话,他就再也不能装鸵鸟了,点头道:“我当然信得过你,比信我自己都信!我这条命都是你救回来的,还有什么不敢的?”
秦北这才笑着对方医生道:“你看,可以准备手术了,我担着你不放心,这次病人自己担着。”
方医生还是有些迟疑,顾倾城道:“没事,秦北的医术我信得过,你就准备手术吧!”
方医生这才道:“这可是你们说的,等会病人手术挨不住疼了,可不怪我!”
秦北忽然出手,捏着一根银针扎在方医生的手臂上,随手又一巴掌打在方医生的手背上。
方医生怒道:“干什么打我?凭什么扎我?”
秦北不答反问:“你有没有觉得手背疼?”
方医生很是惊奇,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顺手自己又给了自己一巴掌,这才道:“真不疼!……我勒个去,针灸麻醉的效果有这么快?这太不科学了!”这针才刚扎进去就有效果了?即便是进口的上好的麻醉药从用上到起效也得等上几分钟吧?!
秦北很随意的道:“科学没办法解释的事情很多,但那不一定是伪科学,而是因为科学的发展还不够。”
方医生琢磨了一下这句话,忽然觉得好有道理。
顾倾城也忍不住连连点头。历史上科学发展不够的例子太多了,之前老祖宗们都认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那就是那时候的科学,忽然有个人冒出来说太阳才是宇宙的中心,所以日心说的布鲁诺就被一把大火烧死了——当然现在科学发展我们才知道,其实日心说还真的就是伪科学。
众人都没有异议,秦北捏住银针,运转内力,很快银针便被一团冰凉的气息封住,隐隐有结冰的趋势,不过很快就消散掉了,秦北这才把银针扎进侯三的身体上面。
连续扎了七针之后,秦北道:“可以开始手术了!”
方医生带着两个助手开始进行手术,期间侯三果然没有觉察到任何疼痛的感觉,方医生觉得这针灸麻醉的方式简直是太神奇了,居然比常用的麻醉药物的效果还要好得多。
手术开始之后秦北就和顾倾城离开了手术室,先去隔离区换了衣服,这才联袂走了出来,秦北看到小貂还等在手术室外面,便走了过去。
“姐夫。”小貂低着头,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我刚才看到有一个护士从手术室里急匆匆的走出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三哥要紧不要紧啊?!”她用力抓着秦北的胳膊,眼神中难以掩饰的关切。
进出手术室,患者家属和医生们走的是不同的通道,因此秦北进入手术室的时候小貂并不知道。
顾倾城眉头一皱:她跟秦北叫姐夫?!!
秦北笑着安慰道:“没事,三哥命大的很,上次比这次还严重呢,不也是被我救活了?”
小貂试图露一个笑容给秦北看,可惜试了试还是失败了,侯三虽然不是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但在小貂心目中,一定是最后一个。不管他是生,还是死。
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手术室“手术中”的指示灯灭掉了,一个护士率先走了出来。
没等小貂发问,护士已经解释说道:“病人病情十分稳定,手术效果很好,马上会转入普通病房……”巴拉巴拉交代了一通术后注意事项。
小貂连连道:“谢谢,谢谢。”眼泪止不住的刷刷的往下掉。
秦北又等了一会儿,把侯三送进了病房,手术之后侯三的身体略显虚弱,秦北也并没有和他过多的交流,只是说,“你好好休息,等养好了伤,咱们一起去找他们算账。”
随即又给侯三进行了促进骨骼愈合的针灸,顺便自掏腰包给侯三请了一个护工。
等秦北准备离开的时候,侯三声音沙哑的道:“别告诉我妹妹。”
秦北点了点头说:“好。”
他本来也没打算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况且侯羽倩的眼疾,并不适合过度的大悲大喜,情绪的变化,会对她的病情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秦北又拜托顾倾城多为照看,这才离开了医院。
他决定去找崔艳彬。
在京华市,能有这么大能耐敢对侯三下手的,除了葫芦帮那兄弟几个,别人还真做不出来。就算不是他们哥几个做的,崔艳彬也一定能提供相应的线索。
这比直接去问侯三甚至还要近便的多。
刚走出医院大门,秦北的手机便又一次响了起来。
秦北取出手机看了一眼,却是崔艳彬打来的电话。
走到一个不被人打扰的僻静处,秦北接听了电话。
“秦先生……”崔艳彬的声音有些紧张:“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件事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也是刚刚听说……”
秦北直接问道:“谁干的?”
崔艳彬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有时间吗?我在清香茶楼等你,有些事我想解释一下。”
秦北道:“没时间。”
崔艳彬大概知道秦北的情绪不好,连忙改口道:“您在哪儿呢,我过去找您,您一定给我个薄面。”
秦北是四下里看了一下,道:“我在急诊处理中心往北,有个老蔡饺子馆儿。”
“那您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就到!”崔艳彬很快挂断了电话。
秦北收起电话,他知道,崔艳彬这么急切的打来电话,侯三挨打的事情,肯定跟他们葫芦帮的几个兄弟脱不了干系。
既然不让人省心,那就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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