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苏瑾瑢等待的时候早已叫来人问清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愧疚心疼之下也接受了心意对待凌若尘的天辰。
但此时天辰一副叫不出、不情愿的样子让苏瑾瑢和缓下来的脸色再一次沉了下去,气急的指着天辰怒骂,“怎么,看不上本宫,还是本宫担不起凤后你的这一声母父。”
“父母。”天辰有些发抖,凌若尘一时完顾不上苏瑾瑢的怒气,轻飘飘的两字和淡淡的一瞥先制止了苏瑾瑢接下来的怒骂。
凌若尘抱着天辰快走几步坐在苏瑾瑢对面,直接将天辰放在腿上。
手指轻轻撬开仅仅片刻就咬出了些血痕的唇,凌若尘将人搂紧,“天辰不咬,乖,若真叫不出来咱就不叫,不要勉强,乖啊,没事的,不要咬着唇。”
“我,我,对不起,父、父皇他、不,不一样,他们不……对不起,我,我叫。”天辰又紧了紧搂着凌若尘的脖子的手,将记忆中的黑暗强行清空,不一样的,天辰看向苏瑾瑢,再次张嘴,“母、母父。”
天辰语焉不详的话,凌若尘一个念头便已明了,心疼的将天辰的头摁在自己的颈窝,一手轻轻的拍打着,眼神却看向一旁强忍着怒气的苏瑾瑢。
“母父,父皇于天辰而言并不是什么温暖,请母父再给天辰些时间。”
苏瑾瑢看着侧着头,满眼宠溺怜惜的哄着人的女儿冷哼一声,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一年多不见,苏瑾瑢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女儿身上上位者的气势,也清楚的明白了女儿对她这凤后的在乎。
凌若尘见此笑了笑,将天辰抱到另一张椅子上。
桑陌收敛起担心,很快给三人摆上了晚膳后在凌若尘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小小的屋子中一时只剩下凌若尘三人相对而坐,就如如寻常百姓家一样,带着些宫中没有的平凡却真诚的温暖。
苏瑾瑢看着凌若尘布到他碗中的菜,眉眼间的怒火终于渐渐消退。
抬眸看向天辰,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起人来。
苏瑾瑢眼中的惊艳一闪而逝后又微皱起眉头。
感觉到苏瑾瑢的目光及变化,凌若尘轻揉了揉天辰的头,在人茫然的抬头时笑着提醒,“天辰,给父母布菜,用那双专门的筷子。”
天辰夹菜的动作一顿,放下手中的筷子换了凌若尘之前给苏瑾瑢夹菜的专用筷子,夹了一道凌若尘夹了多次的菜小心翼翼的放到苏瑾瑢的碗中,“母、母父吃、吃菜。”
“本宫懂得如何吃菜。”苏瑾瑢夹起天辰放在碗中的藕片,似嫌弃般的看着,在天辰有些不知所措的目光下放进了嘴中,“嗯,还算不错。”
天辰眼睛亮了亮,唇角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苏瑾瑢愣了愣,脸色又缓和了一些。
吃完饭,天辰的拘谨总算去掉了一些,有些笨拙的与苏瑾瑢说了几句送安的话,便又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
凌若尘笑着看着这一幕,见到天辰无措的目光后才走过去,笑着让人回房,“天辰先去休息,我同父母说些话。”
“哦,好。”还傻傻的站在原地。
凌若尘摇摇头,将天辰推进里屋,“桑陌伺候着。”
说完,凌若尘送苏瑾瑢回冬寨。
“尘儿,你那凤后他、他……”
“嗯,母父,天辰根本不会讨好人。”
“如此倒好一些,他实在是太漂亮了,母父担心尘儿会……”苏瑾瑢皱眉,言语中还是有些担心。
天辰的美是无意中便流露出的致命的吸引力,连身为男子的苏瑾瑢都有种被迷惑的感觉。
“父母放心,儿臣还未昏聩至此。”凌若尘却含笑的看着苏瑾瑢摇摇头,眼中是一片清明。
苏瑾瑢看着凌若尘,半响,脸上终于再次带起了笑容,“如此,母父便放心了。”
两年的礼佛,苏瑾瑢改变了不少,人变得平和了很多,亦变得通透了很多,凌若尘看着这样的苏瑾瑢柔和了眉眼。
“陛下,方丈有请。”一个六七岁大小的小和尚双手合十,微微低头行礼道,稚嫩的声音配上有些严肃的小脸,看起来极为的可爱。
凌若尘挑眉笑笑,“小师傅,劳你转告方丈,等朕送完父母再去。”
“是,陛下,小僧告退。”小和尚又是一礼后迈着两个小短腿,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尘儿,这……”这么晚了,这方丈能有什么事。
凌若尘笑笑,并未回答苏瑾瑢,直接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说了不少天辰的好话,直到给苏瑾瑢送回冬寨,凌若尘才告辞离开,去了方丈的住处。
一间不大的院落,方丈褪去了鲜红的袈裟,一身素白长袍加身,更显的慈悲超脱。
此时正坐在菩提树下的石椅上,刚刚的小和尚正在垂着头沏茶,缕缕的白烟,淡淡的茶香。
凌若尘站在院外,微微拱手,“方丈。”
“陛下来了,请尝尝老衲这小童的手艺。”
凌若尘走进小院,颔首后坐在方向对面,拿起小和尚递来的茶,轻轻嗅了嗅后微微一笑,轻抿一口笑赞道:“满碗轻花别有春,津津舌本凉芬起。小师傅小小年纪,便能耐得住枯燥寂寞,此等心性,方丈果然好眼光,好本事。”
方丈和善的笑笑,接过小和尚手中的茶壶为凌若尘又斟了一杯茶。
小和尚见此,行了个佛礼,识趣的下去。
“千年前,国师预言,未来将有一场浩劫,万阶之路,大气运者登顶,浩劫将止。”
凌若尘品茶的动作一顿,看向此时看起来极为慈悲的方丈,放下手中的茶盏轻叹道:“难怪皇室宗籍中记载,历代女皇必须在继位之初登空明山万阶之路,原来如此。”
方丈起身,弯腰,双手合十于胸前,“阿弥陀佛,祈愿寺第二百一十八任方丈无尘见过天定之人。”
凌若尘起身避过无尘的大礼,有些凝重的开口,“国师也有预言,星月将有大劫,不知方丈能否告知一二。”
无尘摇摇头,“南玄萧破军,千年的夙愿,祭天、献祭,天道轮回……祈愿寺破解了千年也未勘破偿情国师预言的真谛。”
“武神……”凌若尘喃喃自语,眉头微皱。
无尘轻叹一声,走向身后的菩提树,掌心贴近,菩提树散发出一阵银光。
凌若尘一愣后望去,五人合抱的菩提树从中间裂开。
几本书、几瓶丹药、几块玉牌、几把兵器……
“陛下,您与凤后二人走过了万阶之路,这里的东西请选两样,但愿未来可以助陛下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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