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油朋克》第三十章 强迫症晚期，等死吧！

    拉格纳斯看到伊西多抛硬币的举动，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用意，颇为满意地说道：
    “看来你已经越过‘学徒’阶段，直接进入‘入门’阶段了！”
    “占星师协会”和“炼金师协会”共同为非教会的超凡者制定了一套评价标准，从最低的“学徒”级开始，之后依次为“入门”、“熟练”、“精通”、“操纵”和“掌控”。
    之前伊西多经历的幻境，是两大协会共同开发的一种标准的“醒灵仪式”，用于培养通过协会认定的普通人。
    当然，除了这种被称作“融合试炼”的仪式外，黑市也流传着一些其他的“醒灵仪式”，只不过效果不是很稳定，而且无法获得赫伦官方的认证，属于非法的超凡者。
    拉格纳斯抽了口烟，颇为严肃地说道。
    “获得了‘星之印’之后，依然可以获得炼金师的‘炼金之印’以及幻术师的‘光之印’，不过需要等你完全‘入门’之后才能尝试掌握第二种超凡之力，否则会因为意识之海的混乱造成无法预估的后果。
    “另外，虽然完整的‘幻术师’传承已经断绝，但是因为某位‘不能说名字的朋友’的存在，我依然建议你在之后选择辅修‘光之印’。”
    “我会认真考虑您的建议的，会长阁下。”伊西多颇为恭敬地点了点头。
    虽然和拉格纳斯接触的时间还很短，但是伊西多能够很直接地感受到对方的强大和友善。
    这样一位长者传授的经验，他当然要好好听取。
    “嗯……好了，去试试新掌握的力量吧。”老者挥了挥手，原本扣住的房门便自行打开了。
    伊西多向老者微微鞠躬，然后倒退着离开了房间。
    拉格纳斯毕竟是赫伦王国真正的大人物，就算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亲自主持了他的“融合试炼”，也不可能真的和他闲聊很久。
    “结束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伊西多扭头看去，发现西蒙靠着墙边的角落，手中不断被抛起的金属球又连成了一道银色的弧线。
    “嗯……”他点了点头。
    “感受到‘占星之力’了？”西蒙抛着球，继续问道。
    “感受到了……”
    “嗯，天赋不错，直接跨过‘学徒’，进入了‘入门’的阶段。”西蒙虽然是在夸奖，但是语气却很平淡，似乎觉得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几乎把就“没什么了不起，我也是！”这句话挂在了脸上。
    “对了，你在‘融合试炼’里坚持了多少时间？”西蒙玩着球儿，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
    呵……就知道你要问。
    “半个小时。”伊西多淡淡道。
    西蒙心里一惊，半空中金属圆球连成的弧线突然拔高了几分。
    “高纯度的‘星之石’吗？”他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静。
    “那当然，”伊西多点点头，“会长阁下提供的‘星之石’，肯定是最顶级的。”
    …………
    西蒙一边将渐渐失控的金属球重新收回手中，一边淡淡地夸了一句：
    “还不错。”
    切……死傲娇！
    伊西多默默腹诽。
    “走吧，去试试你新掌握的‘占星之力’。”
    “去哪儿？”
    “靶场！”
    西蒙推了推右眼的单片眼镜，朝走道的另一侧走去。
    刚接受完长者的教诲就要直奔靶场了吗？真是让人期待啊。
    成为一名“神枪手”是他中二时期的诸多梦想之一，没想才刚来到异世界一个星期就实现了。
    。
    。
    。
    靶场中的伊西多从腰间拔出配枪，然后沟通了意识之海中的“星之印”，并将其中“占星之力”引导向手中的黄铜左轮。
    三点一线，对准靶心后，他轻轻扣动了扳机。
    “啪！”
    铁灰色的弹头在火药的推动下激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之后，命中了一百赫尺（约二十一米）外的人形靶子。
    “八环……”
    …………
    对于初步掌握了“占星之力”的伊西多来说，第一发子弹只是起到一个校准的作用，在熟悉了这把枪的弹道后，他有足够的信心能够做到百发百中。
    伊西多再次将“占星之力”引入枪中。
    “啪！”
    这一次，他没有瞄准，抬手之后直接扣动了扳机。
    “十环。”
    弹头稳稳地命中了靶子的最中心。
    他连续扣动扳机，子弹几乎连成一串射向了靶心。
    “十环！”
    “十环！”
    “十环……”
    “十环……”
    伊西多颇为满意地看着不远处的靶子。
    手枪是一种精度非常低的武器，即使是在他那个时代，一名受过训练的士兵也只能保证在二十五米内命中固定目标，枪枪十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西蒙知道伊西多配枪的弹巢数，他默数了六声枪响后，迟迟没等到最后一发，于是浑身难受，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伊西多，你还有一发子弹！”
    …………
    强迫症晚期！没救了，等死吧。
    “我知道，”伊西多点头道，“我只是在熟悉调动‘占星之力’的感觉。”
    “嗯，那你快点。”西蒙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伊西多深吸一口气，然后沟通起意识之海中的印记，不过这次他不仅调动了“星之印”中的“占星之力”，还尝试着沟通了贝若纳斯的“黑日之印”！
    他一边维持着手枪中的“占星之力”，同时小心翼翼地引出了“黑日之印”中的“寂灭之力”并将其注入到了最后一发子弹之中。
    “啪！”
    伊西多有些颤抖地扣动了扳机。
    同时运用两种超凡之力，还是有些吃不消啊……
    他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打偏了。
    果然，子弹向右下方偏了很多，仅仅只是击中了两环的边缘。
    一旁的西蒙终于听到了这声枪响，长舒了一口气。
    呃……
    这该怎么解释……
    就在伊西多想着这么把这个两环糊弄过去的时候，一百赫尺外的人形木靶突然发出一声脆响，然后整个碎裂开来。
    呃……
    好像又不用解释了……
    “这靶子的质量好像不怎么样啊……”他最终还是解释了一下。
    “正常，打多了总会碎的。”西蒙挥了挥手，将远处靶子的碎片聚拢到一起。
    “好了，刚刚掌握超凡之力，不要过于频繁地使用。”他又提醒了一句。
    “所以……要回去嘛？”伊西多听出了对方的意思。
    西蒙点点头：“柯克和约翰应该已经在外面等你了。”
    “这么快？他们不用来靶场吗？”
    “不是谁都能直接掌握超凡之力的，”西蒙耸了耸肩，“绝大多数的人在完成了‘融合试炼’后，都只能达到‘学徒’的水平。”
    伊西多了然，“学徒”阶段的超凡者在意识之海中凝结的印记还不完整，所以无法调动超凡之力，所以也就没有来这里练习的必要了。
    两人回到礼堂，其他人都已经走了，只剩下柯克和约翰在这里等他。
    “头儿，听说你已经是‘入门’阶段的占星师了？”大概是终于成为超凡者的缘故，柯克的声音显得有一些激动。
    “是的，下次再遇到卡文迪许男爵那种情况，你就可以完全放心了，我百分之百能打爆他的脑袋。”伊西多笑着回答。
    “嘿嘿！”柯克挠了挠自己并不存在的头发。
    “话说，你们俩选了‘占星’还是‘炼金’？”一旁的西蒙开口问道。
    “肯定选‘炼金’啊，以后不怕没带火柴了。“约翰从口袋了拿出一根抽了一半的雪茄，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看得着抽不着是真的难受……”
    …………
    “居然是这个原因吗……”柯克颇为惊讶地说道，“不过我刚刚问了刚才那位‘炼金师’，他说至少要到‘熟练’的级别才能凭空生火。”
    “我知道，不就是‘熟练’吗……”约翰喃喃自语着，忽然他眼睛一亮，低头问道，“西蒙……你的‘炼金术’是什么级别啊？”
    “刚刚‘熟练’……”
    西蒙话才说了一半，只见身旁的约翰忽然蹲下身来，几乎就要和他贴脸了。
    “干嘛？”西蒙对这样的距离很不习惯，他悄悄后退了半步。
    “借个火呗……”约翰腆着脸说道。
    “切……”西蒙翻了个白眼，然后“啪”地打了一个响指，那支雪茄便燃烧起来。
    约翰连忙向西蒙做了个感谢的手势，然后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雪茄吹灭，走到一边吞云吐雾起来。
    而柯克则是选了“占星”，理由也比较正常，一是想要成为一名神枪手，二是“占星师”有更加强的近战能力，能够将他的体型优势最大化。
    …………
    因为柯克和约翰在警察厅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伊西多只能自己走回家。
    好在他的肋骨已经基本愈合，而且“兰德威克分局”离安赛克街道241号也不远，走路大概也只要半个小时的时间。
    兰德威克区虽然不算是很繁华的区，但是他回去的那条路恰好是比较热闹的地段，沿街开了不少商铺。
    忽然，他在前方的十字路口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高挑的身材，雪白的蕾丝长裙，肩上披着淡金色微卷的长发。
    怎么有点像希维亚？
    伊西多眉头一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