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与幸福隔着坏蛋》第一百八十七章 相逢听雨

    没几天，上面的领导来了，开完大会，留下彭文甲开个小会。彭文甲低头看地板，小心脏扑通扑通地，决定负隅顽抗，打死也不承认。就说有人嫉妒栽赃陷害。主意打定，脸上的笑堆起来，声音爽朗。领导也哈哈哈，然后极神秘地告诉小彭，有些人就喜欢无中生有搞事情。前阵子有人说，家里藏现金失火的那个女人是你情妇，孩子是你孩子。警察只好给孩子和出生证明上记录的父亲做了亲子鉴定，人家就是亲生父子。也不知哪传来的谣言。幸好亲子鉴定证你清白。哈哈哈。不过，你说你那个司机，他怎么搞的，明明已经结婚，还养情妇。居然还藏那么多现金！
    彭文甲这下心脏也不用乱扑通，直接脸绿了。他看着上级领导开口笑，声音却好遥远一般。至于后来领导讲什么，不知道。只记得领导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看着他。彭文甲却不动，领导指着他面前桌子上乱唱的手机，“你电话，你电话。”
    彭文甲以为结束谈话，抓起唱歌的手机放在上衣口袋里走了。原本一身肥肉刹那间好像做了吸脂手术一样剩下空皮囊。
    空皮囊脑子里只记得一件事，妈的！王思妍当初是司机李用介绍给自己的。他跑前跑后一个劲儿地撮和自己和王思妍。妈的，老子当别人是傻子来骗的，你却当老子是傻子，让老子养你的情妇，给你的情妇挣钱花。
    空皮囊飘到王思妍住的地方。这个地方是李用给她找的，又是李用告诉彭文甲的。王思妍自打家被烧了还没见过彭文甲，这会儿乍见难免想哭一把撒个娇再得点儿安慰费什么的。娇嗔着：“你还能想到我们娘儿俩。”
    照平时，那肯定是有千万个理由，就算是撒谎也是甜蜜的，诸如：
    我还不是为了给你和孩子多挣点钱，以后送你们母子去外国！
    我挣钱自己花了几分？还不都是为你。
    宝贝，我又给你买了一款香水，真正法国货……
    今天，彭文甲哼着：李用对你不错呀。王思妍看他铁青着一张脸，模样本就不俊。这会儿更加狰狞难看。“李用巴结我，还不是看着你的面子。想让你多照顾他。”
    “我照顾他！我照顾得太好了！他的老婆孩子都照顾了！”
    “他又求你办事了？”
    孩子上完厕所跑出来，高兴地叫：“爸爸！”
    彭文甲黑着脸，听这叫声就是气。越看孩子越不顺眼。我小时候长得又白又胖大圆脸，这孩子长得又黑又瘦小奴才样，哪里像我？人人都说孩子像爸！像个屁。彭文甲怒火在胸，不理孩子。孩子不会看脸色，往爸爸怀里扑。彭文甲把孩子一推：“去！去！”孩子好久没见爸爸，没想到爸爸不要自己了，哇地哭起来。王思妍从来都知道自己是因为有上这个孩子，才得宠。如今彭文甲不爱这个孩子，难不成又有人给他生儿子了？忙搂过孩子，“你有什么也别拿孩子出气呀！”
    “孩子！还不知道是哪来的！”王思妍听了，拉孩子到屋子里，不想理彭文甲。彭文甲见她这样，果然是理亏！不敢回答。彭文甲上前一步，一把推开孩子，扯住王思妍：“孩子！谁的孩子！他是谁的孩子。”
    王思妍推开彭文甲，顺手关上孩子的门。“这一阵子不见，你回来发什么疯。”彭文甲拉着王思妍出门，往楼上走。扯上楼顶，“说！孩子是不是李用的！你们俩个胆子不小啊！骗到我头上来了！”
    王思妍怒道：“你是不是在外面又有女人了！你现在回来找我的茬！关孩子什么事！”
    彭文甲扯着王思妍的头发：“少废话，给老子说，孩子是谁的！说不说！不说我把你推到楼下！”
    边说边扯着王思妍往楼边拖，王思妍吓得尖叫起来，“孩子就是你的。”
    “你敢骗我！警察说亲子鉴定，孩子是你和李用的。”
    “是你的。”
    “彭副市长，您这是在玩什么！”一个声音从正在胡闹的彭文甲身后传来。彭文甲吓得一抖，回身来看，好几个警察站在门口。为首的高队长，睁大他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彭文甲。还有一个没穿警服的高个子。彭文甲回过神来看，那不是归海扬帆吗？他来干什么？
    归海扬帆看着彭文甲扬扬手上拿着的文件袋，“彭市长，恭喜你，孩子是你亲生的。这是鉴定报告。你别那么生气啊！”
    王思妍哭起来，“孩子就是你的啊！你疯了吗？”
    归海扬帆对着警察说：“大家都听到了吧！王思妍女士和彭市长相识相爱还有一个孩子。”
    彭文甲下意识地推开王思妍，“不认识不认识。”
    警察过来抓彭文甲，彭文甲怒喝：“你们干嘛！想干嘛！”
    高队长过来客气地说：“您情妇家里地板下的现金太多，请您到公安局解释解释为什么。”
    彭文甲还反复说：“我不认识她”的时候，警察已经扭住彭文甲。彭文甲路过归海扬帆身边时，努力地挣扎停下来，盯着归海扬帆，“我有句悄悄话对你说。”归海扬帆冷冷地瞧着他，这会儿还想耍鬼花样？彭文甲仰着头，嘿嘿地笑：“凌雪舞身材好皮肤洁白光滑，你喜欢，我也很喜欢！啊！哈哈哈！不过，她死了哦！真可惜！”
    归海扬帆原本平静的脸，突然乌云密布十分可怕，他抬手挥拳直击彭文甲，彭文甲顿时流下鼻血。归海扬帆又连踹两脚，别的警察忙把归海扬帆镪扯开。归海扬帆怒道：“原来是你杀了凌雪舞！你不禁是贪污犯还是杀人犯！”
    楚白泉裹在棉被里半睡半醒。
    这种温暖让楚白泉不由得就要回忆起与林听雨的相遇。楚白泉自知并没有浪漫的文艺头脑。随着年纪增长，回忆往事渐渐成了日常。楚白泉没有儿女，所能回忆的所有亲情，除了去逝的父母外，就只有林听雨。
    那天降温，很冷。楚白泉外出办事，突然大雨。他也像路人一样，慌忙往没有雨的屋檐下跑去。等凌志拍拍衣服上的雨，定神站了会儿，才发现自己身边竟然站着一位美人，白净的皮肤，细长的凤眼十分柔美，高鼻子小嘴巴。不过双眉含愁神色郁郁，正呆呆地看着雨落叶飘。那姑娘觉得有人看她，就瞟了凌志一眼。凌志内向害羞，低下头，不敢与美人对视。美人是与自己生活太遥远的童话。可是这会儿，美人肚子里很响亮地传出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美人脸顿时红了。她低下头往雨里冲去。凌志愣了一下，也跟着美人往雨里冲去。雨太大，美人慌不择路，只好又在另一个屋檐下停住。凌志待她站住，把紧紧捏在手里的饼干往美人手里一塞就跑了。凌志最喜欢的食物就是饼干。当年楚老师给他的饼干，是凌志觉得最美味的食物。凌志有时候就买些饼干随身带着，饿了吃着方便。还有一点就是看着饼干就想起楚老师。
    凌志整个下午都想着美人。下班后，他在路上溜达，雨没停，手里有伞就没有那么狼狈了。楚白泉转到自己饿了，摸口袋，饼干已经给了美人。只好去路边店吃碗面。楚白泉等面的时候，一直看着外面。有个女孩路过店，渴望地向店里看了一眼，然后低头离开。凌志从发呆中猛醒，美人！
    凌志忙向店外跑，还好。美人可能是饿得，步子迟缓。凌志追上美人，美人吓一跳，准备要跑。凌志不知说什么，只是哎，喂地招呼着。美人才停下来细看，原来是增饼干小哥。
    美人终于轻启朱唇：“谢谢。”
    凌志问，“你去哪，我送你。”
    美人看着雨：“不知道。”
    凌志才想起伞还在店里，面也还没吃到嘴巴，肚子正在生气反抗。内向的凌志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和胆气，竟然想也没想地拉起美人的手，返回店里。老板正端着碗：“谁的面。”凌志说，“再来一碗。”
    美人虽然饿，吃面却是极斯文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凌志觉得好看极了，从此后凌志一个大男人，吃饭也没了一顶点儿怪声音。
    凌志带美人回到自己的屋子就走了。其实凌志也没地方去。他在外面转几圈，走热了，又回到自己屋子外面，靠着门将就着睡。
    早上，他去买好早餐，敲门没人开。凌志心里慌，一推门，美人还在熟睡。凌志放下心来，远远地站着看美人睡着时的脸，心里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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