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妻有毒:猎户家的养婿》0129、奶爸慕白

    至于最后别将军同慕风烟说了什么,王立、阿格离、木仁塔汄在场的人似乎都没有听清。
    别彦办事很利落,那几个使节听了别彦的条件后,心里都起了心思。
    这乱世里谁不想多赚点银子实在。
    “给诸位三天时间考虑吧。”别彦走出营帐。
    等走远了,别彦同他的副将道:“看紧这几人,若是有人不同意,直接杀一个,杀鸡儆猴。”
    姑且先给大邱城关的人一些好处,等赚了银子扩充军需,强大军队,再杀这些狗贼个片甲不留。
    别彦皱着眉,扬唇。
    副将得了令,派了一大队士兵监视这群使节。
    使节们在营帐中议论着。
    “若是不答应他,他一定会把我们当作细作给直接处死。”
    “又不是要你递军情叛国,不就是让中原人卖琉璃吗?还有银子拿。”
    “到时候让城关的人把他们的货物仔细检查,再提高他们的关税不就行了。”
    “行,去个人告诉那个将军我们想通了。”
    使节那头松了口,答应君朝将那批卖琉璃的人无罪释放。
    别彦找军中文书官立了合约,一共两份,汉语和大邱语各一份。
    督促着这些人签字画押后,别彦笑着,看了眼合约。
    “那些琉璃当我们初次合作的礼物送给大邱了。”别彦道。心知这些人本来就不想将那一批琉璃还回来,不若索性当喂狗。
    别彦将十几人的使节分成两队送回大邱,第一队使节送到大邱后,换回了慕风烟的属下,于是别彦再将第二队使节送回大邱。
    一个多月后,慕风烟的第五小队回到马行,此后别彦再来过一次。
    再过了些时日,慕风烟的下一批琉璃运往了大邱,开始了正式的贸易往来。
    **
    西大街慕家饭馆。
    “床底下有个箱子都发霉了,也不知道装的些什么。”慕风晴回吉星镇一趟,目的是带些好看的衣服走,可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小箱子。
    “娘!我喊你呢!”慕风晴对着前堂又喊了一声。
    慕老娘听到了赶紧过去,道:“什么箱子,没用的扔了便是了,叫什么叫。”
    慕白正好在柜台帮着算账,听到了,便跟着慕老娘走进房。
    他认得这个箱子,是风烟装书册用的。
    “是书箱,给我吧。”慕白说道。
    慕白说是书箱,慕风晴自然不信,认为箱子里装了什么好东西。
    打开来一看,还真装的书,而且因为受潮有些已经看不清字迹了,还有些书虫往外头爬。
    慕风晴一脸扫兴,直接将书箱扔在地上。
    慕白看了她一眼,蹲下身,一本一本拾起书放入书箱中。
    慕风晴让慕白将书箱带走了,慕老娘也没拦他。
    天一黑慕白便脱去褐色外裳,赶去酒楼,如今慕白已不在西大街的包子铺住着了。
    因着去年腊月慕老娘赌钱输了,心里不爽利将包子铺卖给了张屠户,张屠户把猪肉铺扩大成了大猪肉铺子。
    街坊都说慕老娘这种人一有钱就沾赌,真拿自己当大户人家的奶奶看。
    没了落脚的地儿,慕白只好搬去酒楼里住了。
    慕老娘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儿,等慕白住酒楼了,他们去找慕白的时候进出酒楼就能随便捞点好处回来。
    一来二去,酒坊里的酒也没少抱走,有时见酒架上的酒瓶子好看,也会随手捎带走。
    酒楼的人都司空见惯了,若不是慕掌柜吩咐不同他们计较,否则失了颜面,让旁的人看了笑话。
    慕白将书箱抱去酒楼,在清河桥那头就听说高页家的在办喜事。
    说是柳姨奶奶刚生了个白胖小子,这会儿在给周围的邻里发喜糖和红蛋来着。
    旁人都说高页家的柳姨奶奶总算是熬出来了,嫁过来六年终于生了个小子。
    这个时代,有儿子的女人总比没个一子半女的女人有底气,在这里,一个女人的底气往往来自,娘家、丈夫和儿子。
    慕风烟走过长堤,听着几个妇人们讲得,内心瑟瑟。
    她娘家想都没想过,娘家不来给她搞事情,她就谢天谢地了。儿子,她没有。
    ——说来,她挺想要个儿子的。即使没有爱情,不会有家庭,因她历经两世,爱情于她真是奢侈。
    她从未在对的时间里,遇到对的人。
    她从来都在,蹉跎年华。
    最终,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哎……”慕风烟叹了口气,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走至她的跟前,拦住了她。
    “慕白?”
    慕白露齿一笑,将手中的书箱递给她。
    慕风烟看了看手中的箱子,这才想起这是她以前装书的箱子。
    “遭了,我差点忘记了。”慕风烟打开箱子,拿出那本书册。
    ——这是那年在镇南庄子的地窖里头找到的一本书。
    当初因这潦草自己,她翻了几页,没看明白几个字,就放在这个箱子里了。
    如今再见,竟觉得这个册子,有股神奇的力量,就像久别的朋友。
    慕风烟将书册递给慕白道:“慕白你认得这草书吗,当年我就翻了几页,看见是草书,我便将它放着了。”
    慕白接过书册,边走边瞧,慕风烟抱着书箱跟在他后头。
    慕风烟望着他的背影,觉得他真的很高,如今她已算高挑的了,而慕白却高她一个半的头,这放在现代也算是超模身高了,使得他同地乙、云三站在一块,他都要高出两三厘米。
    不光如此,慕白还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光这背影她能瞧一年……
    慕风烟一巴掌拍向自己的额头,她都在想些啥呢?
    只觉得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那夜漆黑的房间里,她隐约借着窗外月光瞧见的,慕白光着的上半身的轮廓……
    “嘭”的一下慕风烟撞上一座“肉墙”,她摸着自己的脑袋抬起头,瞧见刚转身的慕白红着脸望着她。
    慕风烟不知道慕白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了,慕白也不知道她没有看路在想些“乱七八糟”的……
    于是她低头走路撞在了他的脊背上。
    “风烟你没事吧……”慕白问道,他紧张的伸出一手想拔开她的头发,瞧瞧她的额头有没有撞坏。
    慕风烟往后退了一步,淡淡的笑着摇头。
    “你又不是铜墙铁壁。”她笑道。
    慕白也跟着笑着挠头,他看着手上的书道:“翻了前几页,大概像是一个人记录的他来北方后所发生的事迹……”
    “慕白你竟然看得懂……”慕风烟微有吃惊,因这草书确实极难认,却又让人极有眼缘。
    慕白思索片刻道:“字迹有一点点熟悉,倒是不算陌生。”
    “什么?”慕风烟惊讶的望向他。
    却听慕白笑道:“大抵是文人的字迹都是如此,无论是修草书还是行书,差别都不会太大。”
    慕风烟大致听懂了,缓缓点头。
    “那慕白若是看完了,再同我说吧。”
    他俩一齐进酒楼,柳家送饴糖和红鸡蛋的婆子刚走。
    “二十个鸡蛋五包饴糖,这高员外可真大方。”王武笑道。
    姚大娘道:“每家是三个蛋一包糖,我们酒楼人多,估计是这么算的。”
    王武挠挠头道:“原来是这样啊。”
    “这是高员外头一个儿子,不大方点怎么行。”有买酒的客人笑道。
    “姑……姑父……”
    酒楼外一个五岁左右,穿着橘子红的交领长衫,云青色的长裤,脚上穿着一双铁锈红的虎头鞋,生的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在外头喊着。
    慕白猛的回头望向小男孩。
    “小豆子?”
    “姑,姑父……”小豆子看到慕风烟和慕白顿时红了眼眶,踏着棉花似的小步子朝他们走来,“哇”的大哭出声。
    “娘亲病了,奶奶不让我去找大夫,呜呜呜呜……姑父,你带我娘亲去看病吧……”小豆子越哭越大声。
    姚大娘听了,只低声道:“这造的什么孽哦。”
    英姐儿在慕家没地位,连带着小豆子在家中也怕人,尤其是怕慕老娘和他爹。
    有人说慕家这些年有钱了,慕威荷包鼓了,于是开始在外头找女人了,只是慕威不敢让人瞧见了,玩的不大,也就没让家里人发现。
    慕家有钱后就没住饭馆了,在西大街后头的成衣街买了间住宅,英姐儿这几日病了,就一直在宅子里养病,具体什么情况,慕白自然不知道。
    小豆子常跟他爹过来清河桥这边,所以记得路,不过他一个孩子摸过来也是不容易。
    慕白抱起小豆子,取出方帕将小豆子脸上的鼻涕眼泪擦干净。
    慕风烟瞧着一个容貌绝美的男子抱着一个生得虎头虎脑的男娃,他那素白修长的手捏着方帕,小心翼翼的给小豆子擦泪,一时间她竟觉得心都要融化了……
    ——原来这世间所有冷硬,都会为一个人的善良所包容。
    而他,太不适合生活在这样的乱世。
    安小弗最近迷上了斗蛐蛐,因此每日从几个员外那来酒楼的时候,天都黑了。
    安小弗拎着蛐蛐笼子走过来,就瞧见慕白抱着男娃给男娃擦泪的样子。
    “哟,慕白你怎么改行做奶爸了。”安小弗大笑道。
    旁人不懂“奶爸”一词,但仔细一思索也觉得好理解,听说金人都管爹叫阿爸,没一会儿有人笑出声来。
    慕白凝了眼安小弗道:“你来了正好,马车借我,请个大夫过来。”
    安小弗看了眼身后的秋哥儿,道:“你陪慕白去,爷乏了进楼歇息去了。”
    秋哥儿怨念横生,却又不敢说自家主子不是,只好跟着慕白走。
    慕白去镇南请了李医姑来,因这李医姑是女个女大夫。所以给英姐儿看病正好,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马车走到成衣街,秋哥儿让众人下车。
    “这条街不让过马车了,得下来走走。”秋哥儿说道。
    慕白抱着小豆子下车,又让李医姑下车。
    李医姑三十二三岁左右,是个很和蔼且很好说话的女人。
    李医姑一下车,好多妇人上前来打招呼。
    “李医姑,你给的那药真不错,我媳妇就怀上了。”
    “谢谢李医姑,我的月事也正常了。”
    妇人们将手中的瓜果递给李医姑。
    李医姑笑了笑,摆手道:“我这是去给人看病去的,也不好拿,下次吧。”
    慕白买了五六串糖葫芦和十几串烤肉串,小豆子和秋哥儿吃的不亦乐乎。
    秋哥儿唯一觉得舒爽的事是,每次和慕白出来都有白食吃……
    慕白瞧着吃的满脸都是的小豆子,宠溺道:“你姑瞧见又该说我了,吃多了糖会蛀牙的,你也注意点……”
    小豆子包了满嘴,听了慕白的话,虎头虎脑的点头,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
    连李医姑都忍不住笑他。
    慕白走至慕家的宅院处,从小豆子脖子上摸出串绳的钥匙,打开门锁。
    “前门门锁锁着,你怎么出来的。”慕白问道。
    小豆子贴近了些儿,在慕白耳边道:“后门有个狗洞……小豆子钻正好……”
    钻狗洞……
    慕白唇角抖了抖,请李大夫进去。
    进了院子,他才将小豆子放下来。
    回头看秋哥儿,还在津津有味的吃烤串。
    请李大夫去东边房长房住的地方,小豆子瞧见病榻上的母亲,顿时连最爱的糖葫芦和烤串都不要了。
    “呜呜呜……娘亲……”小豆子扑过去就是哭,可床榻上的人不见反应。
    慕白点燃房间里的蜡烛,李大夫这才走过去给英姐儿把脉。
    慕白将小豆子拉过来,柔声道:“小豆子乖,让大夫给你娘亲把脉。”
    小豆子又扑进慕白怀中,慕白给他擦掉眼泪。
    房中李医姑在给英姐儿把脉,慕白让秋哥儿带小豆子去院子里找水洗脸洗手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方听李医姑道:“她这都拖成肺痨了,能活一天算一天吧。”
    “……”慕白瞪大了眼睛望着李医姑。
    李医姑叹了口气道:“慕秀才,你瞪我没法子,我不骗你,她这病少说也有三四年了,若是三年前找我,我还能治,现今就算是镇东张家医馆的张甚大夫估计也救不回来了……”
    慕白只觉得心沉到了谷底,英姐儿也算是慕家唯一对他好的亲人了,她还这么年轻,小豆子还没有长大,为什么会这样……
    床榻上传来女人翻身的声音,末了,她猛咳了起来。
    李医姑便知英姐儿醒了,这么说方才他们的话英姐儿也听到了。
    却没想到床榻上的女人那样平静,英姐儿撑着身子坐起,同李医姑道:“李大夫……我能再多活十年吗,十年就够了,我只想看着豆哥儿娶妻……”
    她说想多活十年时都没有哭泣,却在说道豆哥儿娶亲时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还那么小……我怎么能丢下他,死了……”
    慕白红了眼眶,白袖中的手指在颤抖,这一刻他才觉得,生命在天意面前,多么无可奈何。
    小豆子从门外进来,正好听到这些,他还懵懵懂懂,不懂大人们的意思。可又隐约听到他的娘亲在说什么死不死的……他蓦然有些明白,大哭着跑过去,道:“娘亲,你不准死,不准死,呜呜呜……你不要丢下豆哥儿啊……呜呜呜……”
    英姐儿搂着小豆子哭了好久,突然掀被子下榻,跪在李医姑面前。
    小豆子见她娘亲跪下了,也跟着在李医姑面前跪下。
    “镇里都说您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你帮帮我,我只想还多活几年……求您了……”英姐儿说着磕头。
    李医姑一急忙道:“你快起来,你这人真是的,我若能救你为何不救你,你这样……我尽力,我能救一定尽力……”
    李医姑急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去给你熬药了,你快上榻歇着去,你这样哭,你儿子也跟着哭,你不怕他的小身板受不了吗?”
    李医姑说道小豆子,英姐儿才反应过来,乖乖地上榻躺着了。
    慕白取来热水给哭的一抽一抽的小豆子洗脸。
    “姑……呜……父……我……呜……娘……”小豆子说一句抽一句,喘都喘不过来,那小模样没把站在外头秋哥儿笑出声来。
    可秋哥儿转念一想,又觉得小豆子的娘和小豆子着实可怜,末了,他竟也跟着红了眼眶。
    李大夫将熬好的药端来给英姐儿服下后,这时正好慕老娘和慕风晴回家了。
    见院里站了一大帮子人,慕风晴惊的大吼一声。
    慕白从屋内出来,冷声道:“小声点,英姐儿刚睡下。”
    “出了什么事?”慕老娘问道。
    “娘亲病的不能动了,奶奶不让找大夫,我去喊姑父找大夫……”小豆子颤声道。
    慕老娘一挑眉道:“找大夫就找大夫,什么叫我不让你找大夫?”
    小豆子红着脸道:“昨日我就求奶奶去找大夫,可你说娘亲再拖几日就好了……”
    被小孩子讲出事实,慕老娘老脸一红,却不依不饶道:“又不是什么大病,她以往不是挨上几天就好了吗!”
    闻言李医姑冷笑道:“慕老娘怕不是已准备好给您儿子续娶了?”
    慕老娘闻言暴跳如雷,正想骂是哪个个角旮旯来的渣滓大夫,却不想是镇南那个妙手回春的李医姑,一时间有些语噎。
    “英姐儿最多能还能撑个三四年,若是调养的好,少做事,汤药不断,八九十年还是可行的……”李医姑道。
    “什么叫汤药不断?你莫不是想讹我们家银子?”慕风晴毕竟年轻些儿,加之她常年在塞外,不认得这李医姑,也不知这李医姑在这方圆的名声。
    这吉星镇,男人的大病都找镇东张家医馆,妇女的大病都找镇南李家医馆。
    这李医姑在吉星镇里头,几乎家家妇女都认得。
    李医姑冷笑道:“姑娘可以去打听打听,我李医姑有没有讹过乡亲们银子?”
    慕风晴正想再说什么,慕老娘一把拉住她,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李医姑看了眼两个女人,又望着慕白抱着的小豆子道:“这小娃身体也不见得多好,还是不要和他娘亲接触太多……”
    李医姑这么一说,慕老娘忙问:“这么说,英姐儿这病还是能传人的了?”
    李医姑眉一挑,道:“若是传人,我接触这么多得这病的人,怎么不见有事?我只说了小孩最好是不要太长时间接触……”
    “你们若是要给她治,我便尽力延长她的性命,若是不想,恕我也无能为力。”李医姑道。
    慕老娘面色纠结复杂。
    秋哥儿一眯眼道:“慕老夫人,您这还用考虑什么啊?人家给你家当了媳妇大半生,你还真的连病都不给人治了?这若豆哥儿的娘亲真的死了,要弄个后娘,听说前头这个娘是不给治病给病死的,你觉得哪家还有女儿肯给豆哥儿当后娘?”
    秋哥儿一说完,连李医姑都不禁望向这个年岁不大,相貌普通的少年,小小年纪说话如此了得。
    秋哥儿说话一绕一绕的,慕白听来听去还是听懂了。
    慕老娘闻言一惊,若她真不给英姐儿治病,指不定旁人怎么说他们慕家呢。
    就像这小子说的。若是英姐儿真的死了,慕威要娶续弦,听得他们慕家头一个长媳是不给治病病死的,谁还敢给她儿子当续弦啊?
    慕老娘越想越觉得慌,只心里暗骂当初迎了个并鬼进门。
    “这病当然得治,不过我们既然找您治了,一治得好些年,这药费能不能便宜点?”
    李医姑道:“我诊金少算点,这药费你倒是得给我吧。”
    谈妥了药费,慕家送走了李医姑。
    慕白见天色晚了,便给慕老娘告了辞回酒楼。
    可他方走了一步,小豆子就抱着他的腿大哭,道:“姑父不要走……”
    慕白看了眼脚下的男娃,又看着慕老娘道:“我大哥呢?”
    “他去大开县了还没回来。”慕老娘答道。
    慕风晴突然道:“对了,慕白,这英姐儿病了,你还是找个人来照顾她吧,我和娘肯定是不行的。”
    慕白一怔,一旁秋哥儿已气得笑出声来。
    只听慕白道:“可以,我请人照顾英姐儿,你们让小豆子念私塾。”
    慕风晴眉头一挑,道:“这一码归一码,怎么又扯到小豆子念书上去了?再说了他才五岁念个什么书?”
    慕白道:“别说废话,只说行不行。”
    慕风晴被慕白认真的模样唬了一跳,她还是头一次见慕白这样的神情。
    慕风晴想了想,比起让自家人照顾一个病鬼,还不如先让慕白请个佣人回来再说。
    “行了行了。”慕风晴敷衍道,“你去找个婆子来,现在去。”
    慕白瞧了秋哥儿一眼,解下腰间钱袋,道:“麻烦你了。”
    秋哥儿笑道:“包在我身上。”
    秋哥儿接过慕白的钱袋,这不过是做给慕家看的,表示慕白是花了自己的银子请的婆子。
    他少爷那里多的是做事的婆子,回头再把银子还给慕白就是了。
    慕老娘和慕风晴见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便进屋去了。
    秋哥儿领了个婆子来,慕白给婆子安排睡在英姐儿房里,好照顾英姐儿。
    慕白给小豆子洗了澡,哄着小豆子睡着了,才同秋哥儿回酒楼。
    慕白兑现了给英姐儿找婆子,次日就来慕家宅院找慕老娘兑现送小豆子去私塾的事。
    慕老娘一大早起来就瞧见慕白和秋哥儿。
    “哎,慕白啊,你就不能缓几天吗?”慕老娘没好气的吼道。
    慕白摇摇头道:“最近春招,再迟就得等明年了。”
    慕老娘道:“明年豆哥儿六岁,不是很好吗?”
    “不行。”慕白坚持。
    慕老娘一下窝火了,正准备吼他。
    秋哥儿忙道:“慕老娘你想什么呢?你家亲孙子早点读书最后中个举人不好吗?慕白是在为你家早做打算,想想探花郎赵与清,哪个金榜题名的不是从三岁开始读书?”
    慕老娘被秋哥儿说动了,好半晌才同意。
    她唤了小豆子过来,当着慕白的面问道:“豆哥儿你想念书吗?”
    豆哥儿望向慕白,见慕白朝他点头,他想都不想跟着点头,方才在屋里他娘亲跟他说,今后在这个家里谁的话都不要听,只听姑父的。
    “娘,小豆子他想念书。”慕白沉声道。
    慕老娘也同意让小豆子读书了,可又不想拿这个银子。
    差点又为银子的事和慕白争起来了。
    慕白沉着脸抱了小豆子就出门。
    镇学府要收十岁以上的孩子,小豆子年纪不够,只能先上私塾。
    于是慕白找了镇南的李先生,这个李先生正是昨日来的李医姑的兄长,在吉星镇私塾这块还是很出名的。
    私塾门口,慕白和秋哥儿领着小豆子进去。
    李先生是个非常和蔼的人,同那李医姑一样面善好说话。
    李先生问小豆子叫什么名字。
    小豆子表现的很乖,大声道:“豆哥儿,小豆子。”
    他一开口,满室的孩子们都笑出声来。
    李先生咳了一声。
    小豆子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扭过头望向慕白,眼里噙着泪,唤了声:“姑父……”
    慕白蹲下来柔声道:“你爹你爷没给取名吗?”
    小豆子道:“豆哥儿……”
    慕白鼻尖一酸,摸摸他的小脑袋道:“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以后你便用‘南山’作学名吧,若是长大后不喜欢,再自己改……”
    李先生摸着他的髭须,笑着点点头。
    小豆子破涕为笑道:“喜欢,喜欢,以后小豆子就叫南山……”
    ------题外话------
    张甚V:慕南山……慕南山……我怎么觉得这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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