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一生弦》第九章 陈家亲事

    回到客栈，发现小师妹不在，便下楼询问店小二小师妹的去处。
    “抱歉，客官，方才太忙，没看到那位姑娘。”那位名叫富贵的店小二拿着抹布摇了摇头。
    “好吧。”我点了点头，打算出门看看。
    “客官，我见那位姑娘好像与我们老板娘攀谈了几句，你可以去问问我们老板娘。”富贵喊住我，想了想说道。
    “好。”我点了点头，便寻着他的指点找到了那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老板娘。
    “不知道这位公子寻我何事？”老板娘坐在榻上，看着我眉目带笑。
    “想问一下老板娘可否知道我小师妹的去处。”我开门见山问道。
    “原来是师兄妹……你那小师妹问我这里可有热闹的地方，我随意指了一个地方，让她去玩玩，估计午后便会回来。”她边说着，便斟茶，似笑非笑的目光让我有些发怵。
    “什么地方？”我理了理思绪问道。
    “安鹤楼，今天陈员外儿子的亲事，估计会有不少宾客，我便随口一提。”她抿了口茶，抬眸道。
    “好，谢谢。”我点头答谢，转身准备离开。
    “洛公子，南国是非危险不是我等可预料的，还妄你好自为之。”她淡声道。
    我停顿了片刻，听到茶杯落回桌子的声音，才道：“只要老板娘你不去干涉，自然可以明哲保身。”
    也许这看似无意的忠告，背后也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可是有些事，不是一句警告就可以阻挡将要发生的事。
    小师妹一直对成亲抱有好奇，所以好不意外我在陈员外家的大宅找到了她。
    “师兄，师兄，你也来看成亲吗？”小师妹拉着我的手，我叹了叹，本想训斥她的话愣是吞到了肚子里。
    “陈员外可真有钱，据说这十里八村还有来来往往的游客都被他请来见证他儿子的亲事。”小师妹便拉着我便说着刚才打听到的
    消息。
    “你叔叔更有钱。”我看了眼她想到游尘满屋子的宝贝，不由得叹气。
    “我叔叔是国师，拿的是朝廷的俸禄，皇帝的赏赐，可陈员外只是一个富贾商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呢？”小师妹瞪着眼睛反驳道。
    “富可敌国，估计说的便是他这种商人吧！”我垂眸道。
    “也是，天高皇帝远。不过师兄，陈员外家的公子倒是长得十分好看就不知那新娘子长得是否与他般配。”小师妹摸着下巴有些好奇道。
    “般不般配与你何干？又不是你娶人家新娘子。”我看着她有些好笑道。
    “唉，也是。”小师妹看着正招呼的客人的新郎官，点了点头。
    “你看完了，咱们也该走了吧！”我看了眼小师妹，红豆一事已经寻到了答案，本应该立刻启程回去，如今反而耽误在人家娶亲上。
    “你们听没听说，这陈家公子再娶新娘子之前，曾与一位姑娘订了终身，如今反而误了那姑娘，自己另娶美娇娘。”站在不远处的一位男子悄声说道。
    与其说是悄声，只不过没敢放量嗓门，但是这周围人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这事我也略有耳闻，只不过陈公子早有青梅竹马，要是论起来，那姑娘也是横刀夺爱罢了，说到底也是可怜人儿。”另一人附和道。
    “我倒是不知道陈公子还有这么风花雪月的往事。”
    听着他们的谈论，我不由得把目光放在今日成亲的新郎上，新郎官确实像小师妹说得那般好看，只不过少些什么，但眉眼带笑，怎么也不像心中不喜的模样。
    我突然也想留下来看看这场婚事的后续。
    “师兄咱们留下来看新娘拜堂成亲后再走吧！”小师妹拉着我的衣角，讨好的笑道。
    “好。”我点了点头，随着小师妹走到宾客间，静看这对新人拜堂成亲。
    新娘子盖着红盖头，由新郎官搀扶着，迈着莲步出现。
    这是一个身段姣好的姑娘，只不过她似乎有些胆怯，玉手紧攥成拳，但随后新郎官便握住了她的手。
    “你说真如他们说的那般吗？”小师妹看着新郎官和新娘子，不由得想起那几个男子谈论的话题。
    “不知道，估计明日才知道这新娘子到底是青梅竹马，还是那位横刀夺爱的姑娘。”我想起宋祁提过大婚当日红盖头是送进洞房后，新郎官揭开。
    “那咱们要不要待到明日？”小师妹兴致勃勃的看着我。
    “不要，下午咱们便启程回大梁。”我摇头拒绝道。
    “那好吧！”虽然被拒绝了但好在小师妹没有过多去关注这件事。
    可是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拜完堂后，在陈员外和陈员外夫人以及那位新娘的娘家父母还眉开眼笑的时候，陈公子突然下跪在地。
    然后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新郎官身上。
    “父亲，是儿子不孝，让父亲和馥妹失望了，今日当着镇百姓以及来往客人，儿子并不想违了真心，错付心意。”陈公子早就没了之前招呼宾客的笑意，一张俊朗的脸紧绷着，可是我却看到了他脸上不顾一切的决心。
    “放肆！”陈员外本来眉开眼笑的脸顿时没了笑意。
    “之前父亲问我，责任是什么？我说是承担家族一切，可以为了家族舍弃一切，那句话是我骗父亲的，也是骗我自己的。我可以为家族舍弃名利，舍弃自己，可是我做不到舍弃三情六欲。”陈公子看着自己愤怒的父亲丝毫不为所动，对于他来讲，从小父亲就交他一切以利益为重，可是他有一天发现自己可以为了她舍弃身份，那是不是说，她比利益更重要？他不懂，于是他问了自己一直敬仰的父亲，可是当他父亲反问他时，他说出那句从小就铭记的目标，突然发现有些力不从心。
    “三情六欲？可笑！我陈家怎么能出你这么个孽子！你没有钱，你怎么能给她幸福？她还会爱你吗？”陈员外有些轻蔑的笑道。
    “……”陈公子不答，但面色不改。
    “你和你那个娘一样，不知所谓，不知道天高地厚！”陈员外冷声道。
    “那是你无能。我会把作为陈家儿子你给我的所有都还给你，不会再让别人耻笑你陈员外因为当初的无能让你的结发夫人病死他乡。”陈公子说完起身拉起站在一边的新娘子转身离开。
    转身的那个瞬间，红盖头飘落在了地上，露出了新娘的清秀的容貌。
    我看着闹剧的结束，拉着小师妹也离开了。
    让小师妹先回客栈收拾行李，我才跟着陈公子离开的路追了上去。
    最终我在一个偏僻的小巷里找到了他们的去处。
    院子的门还是虚掩的，我轻敲两下，发现没人搭理我，我便进了院子。
    “你找谁？”陈公子换了一身素衣，看着我问道。
    “我找陈公子。”我直视着他。
    “你有何事？”陈公子打量了我一眼问道。
    “还忘了介绍，在下洛弦笙，想跟陈公子谈一门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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