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打听了一点事情。”张恒回答说。
“打听事情?打听事情还要给钱吗?”海伦不解的问。
“有些时候用,有些时候不用。”
张恒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海伦的小脑袋。
“有些人就算不给钱,他们也会和你说实话。有些人只要给了钱,他们就会和你说实话。有些人就算是给了钱,他们照样不和你说实话。”
“是这样哦……”海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个人族属于哪种?他说的是实话吗?”
“应该是的。”
“你怎么知道?”
“嗯……这个……这个说起来就很复杂了……”张恒为难的挠了挠头,“只能说是经验之谈吧。经历的事情多了,懂的事情就多了。”
“你经历的事情很多吗?”
“还行吧。”张恒撇了一下嘴,“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只能一般般吧。”
“那到底是多还是少啊?”
“呃,这个……我也不清楚。”张恒耸了一下肩膀,“有些事情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说明白的,等到了时候,你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在和异族对话的时候,大恶魔会习惯性的使用智慧语。所以大部分时候,海伦都是用智慧语和张恒对话,这次也不例外。
鄂伦镇地处偏远,不是什么繁华的城镇。但是城镇毕竟是城镇,就算再偏远,也比麦吉村强得多。这里的贵族基本都会智慧语,平民中也有不少会说智慧语的。也就是说,这里有不少人能听懂他们的对话。
大恶魔在没长出角来之前,在外貌上和人族差不多。如果海伦闭着嘴走路,没人会把她当成异族看待。可是她没有闭着嘴走路,说话时还一口一个“那个人族”,人家一听就知道她不是人族生物。
张恒察觉到路人投来的异样视线,二人的衣着风格独特,在人群中本来就很扎眼。从麦吉村一路过来,张恒已经习惯了被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不过这次的目光和以前明显不同,那里面没有好奇,没有羡慕,也没有贪婪,有的只是浓厚的警惕。
这是怎么个情况?
张恒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一接触到他的视线,立刻把脸避开。他竖起耳朵听了听,见人们都在用塔里克语谈论他和海伦的事,大多在猜测二人的种族和身份。
“那个男的一看就是异族人。”
“异族人?他的脸长得挺异族,但不见得是人。”
“反正那个女的肯定不是人。”
“呵!还用你说?她都说出‘人族’这个词了,傻子都知道她不是人族。”
“呃,确实,咱们哪有管别人叫‘人族’的?”
“那她是什么族?她长得挺高的,耳朵也不尖,肯定不是矮人和精灵。”
“她长得和咱们差不多,所以肯定不是小恶魔。”
“不是矮人,不是精灵,也不是小恶魔,那她是什么?”
“我哪知道!我只见过这三种!难道你见过别的?”
“呃,我也只见过这三种……”
虽然都被称作“恶魔”,而且都是智慧动物,但是大恶魔和小恶魔没有任何亲缘关系,二者从内到外都是完不同的。
之前说过,大恶魔除了有四颗明显的犬齿,成年体头上长角之外,外貌和结构上和人族没有太大区别;小恶魔则是身材矮小,相貌丑陋,通体深褐,脑袋呈长椭圆状,四足行走,尾椎处还延伸出来一条长满骨刺的尾巴。
在对异族的态度方面,大恶魔属于纯粹的中立派,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小恶魔则是对异族面敌视,打得过就侵略,打不过就逃跑。
在战斗力方面,大恶魔的单体战斗力之前已经说过了,比人族的平均水平强很多很多。小恶魔的单体战力则只比人族的平均水平强那么一点,一名接受了完整军事训练、装备齐的塔里克人步兵,可以单挑一个没有装备的小恶魔。
二者的差距如此之大,却都被称作“恶魔”。这是因为在远古时代,人族的祖先作了大死,惹恼了大恶魔一族,差点被灭族。本来被称作恶魔的只有小恶魔一族,在此次事件之后,人族就把原本的恶魔称作“小恶魔”,把差点将自己灭族的种族称作“大恶魔”。
正所谓前车之鉴,后车之师,人族在大恶魔手里吃了那么大的亏,如果这样还不长记性,那人族早该灭亡了,哪能延续到现在?
直到现在,绝大多数人族生物不敢靠近大恶魔的领地,也没见过大恶魔的样子。在各民族的神话故事里,大恶魔被描述成一种非常邪恶、恐怖的怪物,大家都很畏惧大恶魔,甚至有人将其当成邪神崇拜。
相对来说,小恶魔就比较常见了。他们喜欢在人族聚落周围安家,每到资源短缺的时候,他们就会组织军队,对人族的聚落展开侵略。只要侵略成功,就在人族的聚落里烧杀抢掠一番,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之前,货币兑换所的男接待说,最近要打仗了,说的就是抵御小恶魔入侵的事。雅克森公爵领的北面有一处小恶魔聚居区,大概在一个月前,有探子来报,说小恶魔已经开始集结军队,这是入侵即将开始的信号。
小恶魔的聚居区范围很大,他们居住的又比较松散,一般来说,集结军队需要两到三个月的时间。以往年防御战的经验来判断,小恶魔的兵力最少也有三万。纵使有城墙可守,雅克森公爵领最少也要出动一万人才能抵御住小恶魔的进攻。
不过张恒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他只知道鄂伦镇的人把他和海伦当成了异族生物,且对他们怀有很大的戒心。还有就是,鄂伦镇人见过的异族生物应该只有三种,分别是精灵、矮人和小恶魔。
既然见过,就说明这里有咯?
这想法才冒出来,迎面就走来一个醉醺醺的矮人。他一手扛着尖头大锤,一手拿着酒壶,边走边喝。张恒注意到,他的左胸上挂着一个铜质徽章,上面是剑斧交叉的图案,那是在公会注册过的冒险者的标志。
他走到张恒和海伦面前站下,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张恒和海伦被挡住路,只能暂且站下,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矮人冒险者,想知道他为什么拦住自己。
矮人冒险者朝张恒勾了勾手,似乎有什么私密的事要和他说。张恒不认识这个矮人冒险者,怕上当受骗,不敢轻举妄动。矮人冒险者见张恒不动,俏皮的朝他眨了一下右眼,又勾了勾手指,张恒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怀着戒心蹲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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