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邪王嚣妃》72 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病榻上的男子虚弱,苍白,甚至连说活的声音都带着一丝虚浮感……
    可是,他近乎急切的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近乎虔诚望着那个站在他床前,用冷冽无比的目光注视着他的倾城女子。
    “姑娘,我们曾相识的,是么?”他颤抖着又问了一次,不为得到答案,只为能听见她跟他说说话儿,哪怕只有一句话,哪怕只有一个字。
    从他看见她的那一刻起,公子昭身澎湃的血液乃至灵魂都在无比清晰的告诉他,他不仅认得她,而且他有一种自己已在无尽的绝望中,寻找等待了她太久太久的感觉。
    很荒谬,但真实的让他无法抗拒!
    那是一道无比热切的目光,连着一屋子的人都能从公子昭太过反常的神情中读出浓的化不开的神情与眷恋,巫医们甚至都忘了开口驱离这个与翼黎族没有一点儿干系的贵客。
    然而,那女子一双明眸中却自始至终无半点温度,连原先面对众人的柔和也消失了。
    她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冷笑,掀起白纱帐的手放下,背影绝然的离去……
    “等等,你不要走…”公子昭狼狈的从床榻上滚了下来,对着离去的清冷背影大喊。
    闻人语脚步顿了一下,转过身来缓缓开口道,“公子昭想必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撞邪了,你们尽心替他治着吧!”
    说完,掸了掸身上的晦气,淡然优雅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夜已深沉,月光清寂,晚风带了一丝寒意渐入人心。
    闻人语独自走在曲曲绕绕的长廊上,胸中像是憋了一股怎么也无法纾解的气。
    原本她以为独孤朝睿中了那当胸一剑,即使有高人替他续着一口气,也只能是个久卧病床的废人了。
    没想到区区数月,他竟然毫发无伤的痊愈了,更以公子昭的身份过着比独孤世家子更加锦衣玉食的日子。
    她死的那样惨,独孤朝睿凭什么可以这么轻易地逃过一劫,甚至还茫然无措的对着他问,我们相识么?
    多可笑,她倒真宁愿从来不认识他,没有那一片真心被践踏的上一世!
    即使有了燕名骁的陪伴,可她至今仍会陷入至亲被屠的梦魇中,那种滔天彻地的恨意仍刻在了她的灵魂深处,挥之不去!
    凭什么楚沐芸死的那么容易!凭什么独孤朝睿可以安枕无忧的过日子!
    “老天爷,你可真够偏心的…”闻人语仰头望着星辰寥寥的夜空苦涩一笑,将泪水硬忍了回去。
    闻人语呆坐了许久才回的东厢,她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门,努力扯出一抹笑,不让燕名骁看出她的低落情绪。
    燕名骁立即走过来抱住她问,“去哪儿了?”他刚刚调息完,一睁眼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心中难免焦急。
    “方才来了好多巫医来为那公子昭治病,我一时好奇便出去看了一会儿…”闻人语话到嘴边,还是没告诉燕名骁实情。
    “那群魔乱舞的阵仗,也难为你看的下去,可看出什么心得了么?”燕名骁半打趣着问。
    “心得半点没看出来,吓人倒是真的!”闻人语如实说。
    “可是在那边儿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儿了?”燕名骁察觉她似乎有点儿心不在焉的沮丧。
    闻人语扬着头,得意又灿烂的笑,“没有,怎么会有不开心的事儿,我可是这府上极其稀有的贵客,谁敢怠慢我?”
    燕名骁爱极了她这可人疼的甜笑,凑过去亲了她的梨涡,蛊惑心神的醇厚嗓音轻轻说,“是无人敢怠慢我们家语姑娘的!”
    在燕名骁怀中赖了一会儿后,闻人语忽然有些释怀了。
    只有名骁在身旁,其他的一切都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只有他才是她最应该放在心上的人,就算为了名骁,她也应该努力摒弃杂念,活得快乐!
    夜间,二人一如往常,很自然的同塌而眠。
    闻人语从起初的排斥,到后来燕名骁死缠烂打非得跟她睡一块儿的无奈,到了如今,若无燕名骁抱着她,闻人语便睡不踏实的。
    当时若无燕南惜的那一闹,其实他们早该是拜了天地,敬过父母的。
    但对闻人语而言,燕名骁早已是他认定的夫君,有没有那过场礼,她真的是不在乎的。
    前世倒是有过那么一场空前绝后的拜堂礼,可那不过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天大笑话罢了!
    “语儿,你今晚辗转反侧,心神不宁,可是想对我说些什么?”暗夜里,燕名骁洞察一切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闻人语犹豫了片刻,将自己的脸贴上他宽厚的胸膛,就在燕名骁把玩着了她的青丝许久,有了一点睡意时,才听见娇人儿才一字一句的对他说,“公子昭就是那日被我刺了一剑,没死成的独孤朝睿!”
    “傻丫头,你就是为这事儿闷闷不乐还强颜欢笑了一整晚么?”燕名骁轻笑着刮了她的鼻尖一下。
    他毫不放在心上的态度让闻人语有些懵,就算燕名骁对她前世经历的那些事一无所知,但是他总不会不知道她对独孤朝睿那一段死缠烂打的过往吧,往昔还见他隐隐吃过一点飞醋的,此刻怎么然事不关己的样子……
    像是知晓了她心中所想,燕名骁搂住她的身子一字一句地说,“如今你的心中再没了他,他对我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再没了威胁。你若让他活着,那便相安无事,你若想他死,我必可取他性命!如此简单的事儿,又何须你这般费神多思呢!”
    一番话醍醐灌顶,说的闻人语哑口无言,她竟抬手敲了自己脑袋一下,“倒是我庸人自扰了,这么久了也学不会你半分通达智慧!”
    燕名骁赶紧替她揉着脑袋,柔声说,“我的语儿已是最聪明的了,别真给打傻了!”
    闻人语呵呵一笑,拥着他进入了梦乡……
    同样的深夜,公子昭却没有半点睡意。
    只睁着空洞的双眼,怔怔的望着,也不知在看什么。
    巫医们折腾了大半夜,方才退出去。
    “公子昭久病未愈,原是有三魂中有一魂眷恋前世,尚未归体的缘故,今日魂将归来,公子不日便可痊愈。”巫医离去之前在他耳边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公子昭原是不信巫医那一套的,可眼前不时闪现的一幕幕却让他不得不信了一些。
    他不属于奉城,更不是翼黎族人,这一点他从来这儿的第二日便知晓了。
    可不知怎的,他没有半点想去深究自己身世的念头。
    他自苏醒那一刻起,唯一强烈的念头就是寻找一个人,尽管他想不起来这个人半点的身份模样,但是这个念头却一日比一日更加强烈。
    方才出现在他房中的女子,分明就是他一直在找的日思夜想之人。
    他和她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
    公子昭带着未解的疑惑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梦中,一个相貌娇俏的小女孩儿亦趋亦步的跟着他,不停地跟他说,“你能喜欢语儿一个人,不能再喜欢别的女子了!”
    女孩儿充满期待的眼神无辜而纯真的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公子昭焦急地想告诉女孩儿,“我立誓,生生世世只喜欢语儿一人!”
    但任凭他在心中呐喊了多少次,就是发不出一点儿声音,终于,女孩儿眼里的期待一点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悲伤的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儿又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一次,她的身边站了另一个风姿绝代的人。
    女孩儿的眼中再也没了自己,她的一颦一笑都为了她的夫君,任凭他为她做了多少事,她始终没回头看过他一眼。
    一晃眼,他们都已白发苍苍,他始终她触手可及的地方,看着她儿孙满堂,百年之后和她的夫君合葬……
    不知不觉,天已破晓,一缕晨曦透过明亮的窗子打在公子昭的窗前。
    明明只是些微柔光,公子昭却觉得分外刺眼了些。
    他仍沉浸在梦中那爱而不得的悲伤中,久久醒不过神来。
    “竟是哭了么…”他在触摸到那明显的湿意后,怔怔地呢喃了一句。
    片刻之后,他才更衣起身,打理自己的动作带了一丝急切。
    东厢的客房多的数不过来,公子昭走出房门后,近乎粗暴的拉着一个下人问,“昨日进府的客人住在哪儿!”
    公子昭待人一素谦和有礼,惯没有今日这般像是要将人手腕都给捏碎了的时候,下人当即战战兢兢地跪下了,“回公子,东厢第二间就是!”
    公子昭并未理会下人,只急匆匆的走了,甚至还因步伐过急打了一个踉跄。
    叩门的声音响的过于急切,无端的扰人清梦。
    “谁呀…这儿的下人都这么勤恳的吗?”
    闻人语皱起眉,慵懒的咕哝一句。
    “滚!”燕名骁低声冷喝了一句,搂着怀中之人继续睡。
    公子昭扣门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般,立时收了回来。
    他原本紧张的有些僵住的脸瞬间阴沉了起来,她的屋里竟有男子的声音,这个发现打的公子昭措手不及。
    因着昨晚下人只告诉了他,这姑娘就是城主的客人,却没提过客人不只一位。
    那么,屋里的男子会是她的夫君么?
    公子昭充满苦涩的望着那紧闭的房门,若不是夫妻又怎会同床共枕?
    嫉妒瞬间犹如入骨之蛆,爬满了他身,一点一点啃噬着他的心脏,究竟是什么样的男子才能有幸娶她为妻,听到她唤一声夫君?
    唯一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立刻离去,不应在这清晨叨扰远客,可他脚下沉重的迈不出去。
    一个令人不齿的念头在他心中不受控制的冒出来,他就是不想让那个姑娘跟她的夫君安然共寝,哪怕让他多看她一眼,也是他值得回味的一刻。
    于是,那扇门上的声响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又响了起来,只是这次倒没有方才那么大的动静了。
    闻人语在挣扎了片刻之后,从枕头下面摸索出两团棉花小团子,轻轻地往燕名骁耳畔塞了一下。
    这是闻人语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想出来的好法子,因着燕名骁有一不为外人所知的脾性,这人可以整六七天不合一眼,但是一躺下便得睡足了时辰。
    若是有人平白扰了他的好梦,他醒来时便会暴躁的不像话。
    闻人语原是不知的,是有一日,闻人府中有个下人清早起来坐在解语楼的阶前捣药,捣了足足半个时辰的功夫,结果前一日木刻到半夜才睡的燕名骁,一个翻身从塌上起来,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一掌将那没眼色的一直捣药的倒霉蛋给震飞了出去。
    幸亏闻人语立马给送去了护心丹才让那下人勉强捡回一条命来,偏燕名骁醒来时还完忘了这一茬的。
    自那之后,闻人语为着不伤及无辜索性就准备了好几个棉花团子,在他睡着时若有杂音便随手在他耳畔塞一个,虽不能完隔绝,但总比没有强太多了!
    久而久之,燕名骁便也习惯了早起能得到语姑娘送的棉花团子,在塞时,自然也不会有过多的警觉。
    “屋里有猛兽,若是吵醒了危及性命,我可是不会拦的。”语姑娘套上便衣,边走边说的开出一条小小的门缝去。
    公子昭几乎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心脏就停止了跳动般地凝神屏气,谁也不知道他有多么渴望再次看见那张太过美好而莫名熟悉的脸。
    “怎么会是你?!”闻人语原本带着浓浓睡意的慵懒语调在看见他的那一瞬彻底冰冷。
    “我…”公子昭一时间忘了该做何反应,只是愣然看着她。
    “公子昭,大清早在人门前久扰不离,难道这就是你一贯的待客之礼么?”闻人语厉声责问。
    “打扰之处请姑娘见谅,在下只是…”公子昭急忙躬身赔礼,正苦苦思索一个听起来比较合理的借口时,他听见那个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夺了他心魂的人儿说,“既然知道是打扰,还不快些滚么?”
    她不留半分情面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的公子昭承受不住的退了两步,他用近乎乞求的目光望着她,“你为何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我可是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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