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阴阳司》第015章 南山北寺

    救完人之后,一朝便向老道询问他师弟们的下落。老道先让一朝回答几个问题,才肯告诉他他的师弟在哪。
    “小兄弟修习的可是阴阳道?”
    “是又如何?”
    “那,尊师是否姓张名山?”
    “哟呵,你也听过我师父的大名?”
    “你这次来,是否也是你师父的意思?七星鱼也是他让你抓的吧?他对鱼是否有过大小的要求?”
    “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其实,这位老道在草芦第一次遇到一朝的那一晚,见到一朝随身携带的猪油伞时,就已经猜到了一朝是张山的徒弟,因为这世上会这样给鬼做遮阳伞的,只有张山。
    令老道感叹的是,张山的「占事术」已经练到了如此地步,竟能算出这户人家会食用老牛肉,也算出了其中有小孩,这可这叫人佩服啊。
    “喂,你问完了吗?该我问你了,我的师弟们是不是被你抓了去?”
    “是又如何?”
    这回答怎么这么熟悉呀?
    “可恶,你敢学我说话?”
    “哟呵,小兔崽子,跟谁说话呢?轮辈分你得叫我声师伯。”
    “师伯?你到底是谁?跟我师父有什么关系?”
    老道收拾好东西转身准备离去,他告诉一朝,他们马上会再次相见,届时,他所有的问题都会得到解答。
    一朝本想追上问个明白再放他走,却想起了师父吩咐过他回去的时候要带壶好酒回来,所以他只好先去买酒了。
    等他买好了酒回到家中,果然看到了刚刚的那位老道正在家中做客,不过,这次他的身边多了一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
    少年看到一朝,显得有些许惊慌,但又很快的故作镇定,掩饰住了刚刚慌张的表情。
    这少年的身板好似刚在哪里见过,可这张陌生的脸让一朝以为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张老头子见到徒儿回来,喊到:“一朝,酒买来了没有?快拿过来。”
    “呵呵呵,咱兄弟俩十几年没见了,今晚要痛痛快快喝一杯,可别跟我客气了。”
    “哈哈哈,咱兄弟情深,要一醉方休啊。”
    一朝来到张老头子跟前,指着那老道,“师父,就是他,师弟们就是让他给收了去…”
    “怎么说话的?叫师叔,他是你李寺师叔。”
    “师叔?他/我什么时候成了师叔了?”一朝和李寺十分默契的同时反问到。
    李寺解释到:“俗话说闻道有先后,我入职「阴阳官」可比你早,按理说,我是你师哥,他应该叫我师伯。”
    张山反驳:“狗屁,我还术业有专攻呢,我官职比你大一点点,照这样我才是你师哥,你是他师叔没错了。”
    刚刚还客客气气的二人,就为当年谁是师兄谁是师弟的事吵起了嘴。
    说起张山李寺在朝廷做「阴阳官」的时候,也是经常为了一些小事挣个不休。
    他俩是同届「阴阳省大会」选拔出来的「阴阳官」,从准官开始,他俩的「阴阳道力」在同期官里一直保持在顶尖战力的位置,二人合作也立下不少功绩。
    因为张山是南方人,李寺来自北方,那时便有人合称他们为“南山北寺”。
    “南山北寺”虽然时刻都在分着高低,有时还会挣得头破血流的,但他们的感情好得没话说。若有人在他们面前说着对方的坏话,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为对方辩护,甚至为了对方的声誉大打出手。
    酒还没喝就吵上了嘴,吵了几句之后,这两位老头找回了点年轻时候的感觉。
    “哈哈哈,老张啊,我们那时候就是这样吵过来的。”
    “哈哈哈,是啊,好怀念那时我们呀。”
    气氛变得愉快起来,二人也顺利的端起了酒杯喝了起来。
    “老李,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徒弟马一朝,我眼光比你好吧?这是个学习阴阳道的苗子吧?”
    李寺拿捏了一下一朝的手掌,然后握住了它,使劲用力握紧,疼得一朝只想叫,但看着师父给他的眼色,让他千万别给师门丢了脸,一朝只能咬着牙强忍着痛,不敢吱一声。
    李寺:“你这徒弟我见过两回了,实力嘛,可圈可点,进步的空间还有很大。”
    (张山心里暗想:这不是数落我没教会徒弟多少嘛?!)
    张山也用手掂量着站在李寺身旁的少年的肩膀,然后手掌这么一捏,暗力这么一出,捏得少年差点翻了白眼,但看到了自己师父给也给他使着眼色,也让他别给师门丢脸,少年也只能咬牙坚持着不叫出声来。
    张山:“你的徒弟也还不错,骨骼惊奇,难得一遇的习武之材。”
    (李寺心里暗想:这意思不就是损我不能因材施教,误人子弟了嘛?!)
    俩老头子就这样“挟持”对方的徒弟僵持了好一会儿,双方都看到自己的徒弟就快忍受不住了。
    “俗话说,祸不及家人,也不及徒弟。咱这样,一起数一二三,大家一同放手,可好。”
    “那好,数到三即可松手放人。”
    一一……二二……三三!
    两人看似在数到三时就要松开了手,实则在那一刻突然发力下黑手,要在最后时刻“赢”下这局。
    “呐呐呐,我就知道你李寺不守规矩,到三了都不放手。”
    “啧啧啧,我也太了解你了老张,你是不会放手的,我当然也不会放了。”
    哎——!这俩徒弟倒霉到家了,都遇上这么个爱相互攀比的师父,他们还算是没给师父们丢脸,一直在强忍着疼痛一声不吭。
    “师父师叔,我去给你们端下酒菜去。”一朝借机遁开了,少年也趁势说到自己去帮忙也遁开了。他俩一到没人看见的地方,立马施放了情绪,一切痛苦的表情都到位了,无声的宣泄方才累积满满的痛楚。
    一朝一边弄着简单的下酒菜,一边问到少年叫什么名,少年也姓马,名字叫文才。
    “文才兄弟,我们这是第一次打照面吧?怎么我老感觉在哪见过你。”
    “哈哈…我们…当然…是第一次见面了。”
    马文才的回答有些迟疑,但没被一朝发觉。
    这边在弄着菜肴,那边已经火热地聊了起来。李寺问到张山,为什么在十五年前会突然辞官回乡,张山说有家族使命要完成,但具体是什么他没有说明。
    “我这徒儿有个亲哥哥,他叫马一夕,你在长安可否听过此人?”
    “马一夕?!我听过京部「阴阳官」里有这号人物,但是一直没见过他本人。”
    “一夕和一朝一样,从小跟着我学道,只不过六年前便离开了我赴京参加「阴阳省大会」的选拔,现在听到他已经成为了「阴阳官」,那意味着他通过了准官的考核,为师的倍感欣慰呀。一夕是有极强「阴阳道」天赋的孩子,拥有能改造自然法则的巨大潜力,这点足以让人有些担心,若不能正确利用这股力量,恐怕会……哦,我好像说得有点多了,呵呵呵。”
    他们还聊起了以前的同僚,其中有几位已经尊贵于「七师」了。
    “那你呢老李,凭你的道力与资历,怎么也能登顶「七师」之位吧?”
    “我?呵,我在两年前也辞官了。”
    “辞官?为什么?”
    “家族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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