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第七章

    这感觉，怎么说呢。软到不可思议，甜到令人惊喜。程瑾舍不得放开，闭着眼睛品尝着眼前人的滋味。
    可苦了云小意，脖子又酸又疼，还被这家伙掠夺了部的呼吸。她一忍再忍，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推开了程瑾。程公子正沉浸其中，也没防备，被退得踉跄了几步，方才站稳。
    “怎么了？”程瑾不解，不是挺好的嘛。不对，是非常好，好到他还想继续。
    云小意站起来，指着程瑾，半天说不出话来。
    程瑾小心翼翼地靠近，再靠近。“怎么了？”
    “你站远点！”云小意没想到她一不留神，这家伙竟然又靠过来了。
    “是是是。”程瑾听话地后退了几步，站定。“到底怎么了，小意？”
    云小意本来面颊就绯红一片，这下红得更厉害了。“闭嘴，不要说话。”
    程瑾慢慢反应过来了，这是害羞了啊。他开始回想父亲是如何哄母亲的，然后发现并不适用。因为他缺个儿子。
    算了，儿子的事以后再谈吧。他得赶紧伺候好这位。
    “你别恼，是我不好。”程瑾姿态放得很低。
    云小意转过去，并不理睬。可恶，可恶，脸上怎么还这么热啊。
    程瑾见不管用，有些失落，然后绞尽脑汁思索。
    “要不，你打我几下？”程瑾又靠近了几步，小心觑着云小意的神色。
    云小意又恼又羞，原地跺了几下脚后跑了出去。
    程瑾本想去追，却被一个人拦住了路。
    “归前辈？”
    归云子挠了挠头，“小子，趁我不注意欺负我徒弟是吧？”
    程瑾摇头，“没有，前辈，我是真心喜爱小意，方才是情不自禁。晚辈知道那样有失分寸，正要去赔礼道歉。”
    “哦——”归云子大力拍着程瑾的肩膀，“知道你还做，罪加一等。”说着，抬起胳膊往程瑾肚子上来了一拳。
    程瑾被打得后撤几步才站稳，“前辈息怒。”
    归云子也没想真把人怎么着，他拿自己在江湖上的威名打赌，他今儿要是真把这小子打坏了，那没良心的小徒弟肯定要跳脚的。
    “今儿先这么着，往后再欺负我徒弟，可不是这么好过的了，记住没？”归云子往旁边挪了挪，让出路来。
    程瑾捂着肚子，慢慢走过来，到了归云子身边时，点了点头致意，然后走了出去。到了外面，程瑾放下手，装成没有事的样子离开了云府。
    回到城主府上了药，换过衣裳，程瑾就去书房找程光儒了。
    “父亲，孩儿有事相求。”程瑾拱手垂眸。
    程光儒看着文书，随意答道：“说吧，什么事？”
    “孩儿要娶云家小姐，请父亲差人去提亲。”
    程光儒来了兴致，放下笔。“你要娶亲？阿瑾，我说过，你明年要去官考的。”
    “是，孩儿记得。所以先提亲。”程瑾跪在地上，语气恭敬。
    “怎么，怕人跑了？”程光儒的恶趣味之一就是逗孩子。“原来你这么差劲啊，连个姑娘都留不住。”
    程瑾叩首。“请父亲应允。孩儿保证不会耽搁明年的官考。”
    “嗯，行吧。反正早晚都是一个人。这件事，告诉你母亲了没？”
    程瑾答道：“尚未。孩儿稍候回去请求母亲应允。”
    “记着，这是家事，下次先禀了你母亲再来和我提。”程光儒扔了本册子过来，程瑾伸手接住。
    程光儒慢悠悠地说道：“下面几个县出了点问题，你带上人去瞧瞧，拟个章程出来给我。”
    程瑾翻开看了看，“这恐怕要花上十几日。”
    “嗯？不想提亲了？”
    程瑾立马改口。“至多七日，孩儿一定办好。”
    程光儒挥挥手，“回去点人手把，你母亲那儿我会说的。”
    “多谢父亲。”程瑾是真的感谢，毕竟母亲平素对小意的态度都是很冷的，若是自己去说，指不定要费多大功夫呢。
    程光儒处理完公事就去花婉霜那里谈儿子的婚事了。
    “哦，既然他提了，那就这么办吧。”花婉霜不禁感慨果然儿大不由娘。
    程光儒斜靠在床上看着夫人卸妆，只觉得无比赏心悦目。“嗯，那夫人看什么时候去办合适呢？”
    花婉霜梳着头发，“这个月太赶了，等我明天看看，下个月有没有好日子。”
    “但凭夫人做主。”程光儒温柔地笑道。
    花婉霜瞪了他一眼，又继续说道：“缘分还真是个有趣的东西。我一直以为阿瑾会娶了小慈，谁知道竟看上了云家的姑娘。这自小长大的情分，竟然还比不过半路认识的人吗？”
    程光儒冷了脸色，想到了什么，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孩子都这么大了，他还纠结个什么呢。
    “你也说了缘分最是有趣，想必阿瑾和云家的姑娘，也是上天安排的吧。再说了，谁说半路相识就不能情深无悔，青梅竹马就一定不离不弃了？一切自有命数，强求不来，勉强不得。”
    花婉霜梳头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干脆放下梳子。“你说得对。”
    “所以啊，夫人。该安歇了。”程光儒拍拍床榻，“快，我都暖好了。”
    花婉霜没忍住，露齿一笑。叫程光儒看得呆了一瞬。她站起来，袅袅走过去。“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
    程光儒笑得愈发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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