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第十章

    那是一户很普通的农家院,几间草屋,一排篱笆,还有株树。那树云小意是识得的,是株枣树。院子收拾得整齐干净,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看得出主人家是个勤快的人。
    “请问,主人家在吗?”云小意站在篱笆外,稍稍提高声音叫人。
    “来啦——”响亮清脆的回应,听起来声音的主人似乎年岁不大。没一会,从屋子里出来一个人。那是个小丫头,粗布衣裳,扎着小髻。
    她跑到云小意面前,问道:“姐姐可是有事?”
    “是啊,有事情要请教。麻烦妹妹去去告诉家里人一声,就说,云家的人来拜访。”云小意蹲下身,看着小丫头说道。
    小丫头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下,“嗯,姐姐稍等。”说完,又跑进了屋里。云小意直起身,看着那株枣树。祖父的随记上,那户人家院子里就有一株枣树。她心稍安了些。
    “姐姐,”小丫头出来了,走到篱笆旁边,打开了矮门,“姐姐请进。”云小意点点头,示意书香带好礼物跟上,至于带路的那人,云小意让他回到马车处等候了。
    小丫头跑到前面,打起了门帘。云小意微笑,这孩子倒是精灵可爱。
    进了屋子,云小意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光线有些暗,不过还可以看得清。一张桌子,几张凳子,左右两边还有两扇木门。小丫头又说:“姐姐这边。”说着,推开了右侧的木门,走了进去。
    云小意跟着走进去。屋子里点了很多蜡烛,一个老人坐在矮榻上看书。小丫头安静地站在一旁。云小意走上前,开口问候:“老人家安好。”那人的目光从书本上移开,看向云小意。云小意一副任君打量的样子,挺直身子,微微垂了眼。
    “呵,倒是好模子。你是云正昊的孙女?”
    “正是。”云小意答道。云正昊是祖父的名字,从这一点看,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那人看着云小意,“还好长得不像他,不然可怎么入眼。”云小意一愣,祖父虽不是天人之姿,但也算的上是翩翩佳公子了。这一点,从画像和旁人的议论中可以得到证明。怎么到了这位前辈这里,对此很是嫌弃呢。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又问道。
    “晚辈云小意。”云小意恭敬回答。那人听了,微思片刻,似乎有些不解。他放下书,站了起来。
    “这名字,这名字……”他一直自言自语,后面的声音也越来越低。云小意渐渐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末了,他忽然凑到云小意身边,云小意惊得后退几步。
    “怕什么,老朽又不吃人。”他哼了一声,复坐回到榻上,“丫头,去倒茶。”那小丫头去了外面。
    “你过来。”他又吩咐道。这屋里就剩下三个人,云小意自然知道实在叫她过去。她稍稍靠近了些,在离那人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
    “你这丫头,防心这么重。一点都不像他。”老人瞪着云小意。云小意倒是无所谓的样子。
    “老人家,晚辈此次前来是为了向您讨教一二。”左右都确认了眼前的老者就是自己要寻得人,云小意也不想啰嗦,干脆开门见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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