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夜雪记》第十八章 元素灵兽（4）－很不一样

    第十八章元素灵兽（4）——很不一样
    “我心中……？”
    莱安诺副校长微微顿了一顿：“看来你心中的火焰就是这个形态。来之前我向你介绍过，脚下这个古老的圆星石台，封印着火、土、金、水、木五种元素的灵兽，需要强大的阵法才能启封。五种基本元素本为天地间无形的魔法能量，所谓元素灵兽，本身一般也是没有固定的形态的。此时立于‘阵眼’的是你，你心中的火焰是什么形态，火灵兽之缰牵引出来面对你的灵兽，也呈现什么形态。”
    雪凝没有漏掉莱安诺副校长话里的“一般”二字。随即她意识到周遭的气氛有点不对劲儿。四周刚刚还有点闹哄哄的学长们，此刻全都没了讲话声。
    离红色队列较远的金、蓝两队里的人正在好奇地往前涌，够着脖子，似乎要把红色缰绳下现身的灵兽看得更清楚些。而红、黄两色队列里的人则在揉眼睛，仰视烈火巨鸟庞大的身躯和眩目的流炎，有人的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椰子。
    伊戈尔达老师和达达玛老师低声交谈着什么。另一边，布丁老师的眼睛眯了起来，跟烈火巨鸟的赤焰双目直直对视，布丁老师蓝得惊人的瞳眸里，瞳孔在阳光下宛似凝成了纵线……
    “布丁！”莱安诺副校长叫了一声。
    布丁老师像是猛地回神，刷地把脖子扭开，转身对上了雪凝的视线。
    他抬起右手示意了一下背后的火鸟：“这是朱雀？”
    雪凝闻言一愣。
    朱雀！
    布丁老师的话犹如劈开迷雾的电光。
    莱安诺副校长说这只烈火巨鸟是她心中的火焰时，她还在茫然：自己什么时候在心里想过火焰应该是这模样了？布丁老师此问一出，她才猛地省起：朱雀，是中国的《易经》和古老神话里对应南方之火的四圣兽之一！作为对中国传统文化有所了解的中国人，心中的火焰若说要用什么灵兽形态来赋形的话，的确应该是朱雀的样子！
    “你心中的火焰灵兽形态和我们西方人的很不一样。”莱安诺副校长的声音从耳畔传来，“通常，我们的同学们面对的火焰灵兽是类似龙的形态——西方人提到火，总容易和会喷火的龙联系在一起。”
    原来如此！难怪周围的学长们见到出现在石台上的火灵兽模样时，全都一片“黑人问号脸”。这里通常出现的应该是火龙吗？
    可是……是错觉吗？雪凝总觉得若仅是这个原因，气氛为什么有一点……
    她未及细想下去，热浪扑面袭来。布丁老师挪开视线后，烈火巨鸟的目光在空中扭过45度，锁住了她的方向，表情可以称之为……虎视眈眈？雪凝怀疑要不是它的笼头被33个同学拉住，这巨鸟会毫不客气地扑向自己。
    “别担心，闯过它，就足以证明你的红色魔法力量能够作为主修法系的候选。”
    “闯？”
    “我待会和你解释怎么测试，别紧张。”
    能不紧张吗？雪凝心中打鼓。虽然她在未来的战场上见过的大场面不少，但今日不同以往，她的法力可是处在束手束脚的封印状态。
    莱安诺副校长已经转向了右后方：“黄色队列，持缰！”
    雪凝克制住对烈火巨鸟的担忧，原地右转72度：只见黄色缰绳前的同学们从愣神中回复过来，踊跃地挨个儿握住了缰绳。捷瓦本来排在队伍最末，被一群队友推着站到了第三的位置（“去前面去前面！你不上去顶着，我们输给红队怎么办？”）。
    雪凝注视了一会，暗暗吃惊：捷瓦的存在的确是定海神针，有他参与持缰，黄色缰绳只站到25个人时，地面就震动了！
    “我去！”“这么厉害！”金色和蓝色那边看傻了。
    红色队列里则有人酸酸地说：“捷瓦你要不要换一队，换到绿色那边去，给你后面的队友一点凑数的机会？”
    “我绿色魔法不行。”捷瓦言简意赅。
    “那换到我们这边来！”左前方，蓝色魔法队列里几个女生嘻嘻打趣，“我们欢迎！”
    捷瓦没开口，没人来得及开口——黄色缰绳下烟尘暴起、飞沙走石，土元素灵兽现身了！
    这只灵兽是……哎？是啥？
    雪凝只能瞧出这是只比烈火巨鸟还要再大一圈的庞然大物，却认不出是什么动物。怎么看，这都是一只四四方方的立方体，没有头，没有脚，没有胳膊腿也没有翅膀。
    难道我心中的土元素灵兽是一只四四方方的大骰子？
    这么古怪的灵兽尊容，却没有像烈火巨鸟那样引起围观，全场除了雪凝自己，反倒是无人吃惊。
    雪凝纳闷地去瞧莱安诺副校长，希望得到一些讲解，后者却已转向了左后方：“金色队列，持缰！”
    雪凝只好暂时捺下疑惑，将注意力投向金色队列。
    相比其他队列，金色队列里的队员特征较为明显：彪形大汉居多，哪怕是女生，平均身高也比其他队伍里的高，这么一众大个子横着站一排握住缰绳，虽然最后只用30个人就拉起了金色缰绳，队伍的视觉宽度反倒超过了33人的红队。
    雪凝屏息注视，那扬起的金色缰绳之下，没有跳动的火焰，也没有飞扬的沙石，而是一片冷金的异光……
    脚下的圆星石台猝然间地动山摇，雪凝一个踉跄，被身旁的莱安诺副校长迅速出手扶稳。（“不要离开五角星阵图的中心点。”莱安诺副校长嘱咐她。）
    雪凝只感到眼前一闪，一道厉影电起弧落，朝自己破空而来。有那么一瞬，她以为眼睛出现了雪盲。随后她才明白，那是头泛着铄铄寒芒的巨大猛兽，从金色缰绳下的岩石中暴起时快得带出了残影。
    金色队列里持缰的同学们一阵手忙脚乱，被这猛兽拽得齐向前冲，大家死死地握住缰绳，才将它堪堪拉住。雪凝记住莱安诺副校长的嘱咐，脚步没有挪动半分，心里却惊出了小小的冷汗，定睛瞄去：这只灵兽是——一只钢筋铁骨、连花纹都泛着金属异光的白色剑齿虎！
    雪凝顿时觉得烈火巨鸟的眼神都不算虎视眈眈了……
    “金色队列，再加一个人。”莱安诺副校长看着脸色发白、东倒西歪、快要被猛虎拉翻的金色队列众人，命令，“光令灵兽现身不够，要稳住。”
    一个高个子女生匆匆加入持缰的队伍，金色队列的持缰人加到了31个，和那只剑齿虎灵兽的拔河才持平。
    莱安诺副校长停顿下来，没有立刻转向下一队列，而是低头瞧雪凝：“你心中的金元素，是猛虎的形态？”
    雪凝仔细辨认着这只灵兽：“嗯，好像是白虎。”心里，她的感受十分奇异——白虎，和朱雀同属《易经》和古老东方神话里的“四圣兽”之一，主西方之金。自己平日积累于心的这些国学常识，化为了眼前需要真实面对的灵兽吗？（可是剑齿虎不是早就灭绝了吗？为啥白虎是剑齿虎的形态而不是老虎？）不管怎么说，以四圣兽为原形来凝聚元素灵兽，会不会太凶猛了一点？早知道元素灵兽会显示“心中的模样”，我是不是应该使劲在心里幻想小绵羊、小白兔？
    “哎呀！”雪凝懊恼极了：怎么没早一点想到呢？
    好在还有两只灵兽未出场，一定要亡羊补牢！她见莱安诺副校长转向场上剩下的蓝色魔法队列，连忙在心中默念：“希望水元素灵兽是一条无害的小鱼！小鱼小鱼小鱼！”她使劲地在心里想像一条可爱的小鱼苗形象。